虽然说三天的时间也饿不死人,但是对于凌英雏这样从来没有过饿肚子体验的千金小姐来说,一定会相当难受吧。
“厨房就在附近,就去那里拿些罐头出来吧,顺便再给管家和黑他们送点食物去,他们也一定饿着肚子。”
本来以为他会以“外面很危险,不能随随便便出去”样的言论强行打消我出去找食物的念头,没想到他竟这样豪爽地答应了。为仆人们也送去食物,他定在内心谴责了对管家和黑不信任而将他们置于危险中的自己百遍,想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吧。
“凌英雏,我们出去后你就把锁都挂上,好好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一会就好。”
“果...果然还是算了,只不过是两三天不吃东西罢了,我能撑住的,书上不是讲过吗,只是不吃东西的话,人至少可以坚持七天......所以,你...你们还是不要去,留...留在这里好了。”
凌英雏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扶着墙壁瑟瑟发抖。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把她吓得“哇”一声就扑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吓着你了。”
那是神月的手。
“神月......”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蒋哥哥和罗森哥哥是要出去找食物吧?”
“啊.....啊。”
说出方才话语的神月,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的变了个人似的,不免让我有些诧异。
“一起去吧,把我们,我和英雏,带上一起去吧,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一起行动。”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正当我的这句话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神月的又一句话让我把刚刚冲上嗓子眼它们又吞了回去。
“一起去。”
这三个字组成的句子里,简直就是溶进了铁碳的化合物一般,坚硬又冰冷,并且,让人无法抗拒。时间好像也被这句话凝固了,半响都没有人可以说得出话来。
好不容易打破这股沉默的,是突如其来,从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嗒嗒嗒......嗒嗒嗒......”
敲三下,停顿一下,然后再敲三下,以此往复的敲门声。
“有...有人在敲门。”
“是谁?”
捷克福利德握紧了手中的枪,对着大门。
“我是黑,少爷。”
门的那边传来了对我来说熟悉又熟悉的黑的,不紧不慢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吗,黑?”
“到用早餐的时间了,我是来送早餐的,请打开门,让我送进来。”
“好的,请稍等一下。”
或许这个时候说“放在门外,等我们会自己出来拿的”这句话才是正解,可是一向小心谨慎的捷克福利德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决定打开门,把昨天还被认定为嫌疑人物的黑放进来,这让我有些不理解。
捷克福利德看了看我,示意我去开门,自己则向门边挪了挪了步子,手臂摆放成了适合随时向门外的人开枪射击的姿势。他放下了戒心什么的,果然只是我的错觉吗?
固定了位置之后,他向我点头,我便上前解除了门上的挂锁,接着扭动门把,“霍”地将门一下子拉开。
“贵安,蒋少爷。”
门口黑推着餐车,孤独地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在看到我的瞬间,向我机械式地鞠躬,问候。
接着又依次向捷克福利德、神月、凌英雏重复这项手续后,将餐车缓缓推了进来。
并在完全进入这个房间后稳稳地转身关上了房门。
捷克福利德忙伸手过去想在把挂锁也挂上,结果手才刚要搭上它,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前的神月给抢了先,给她吓了一跳。
“这些,全都是零食?”
凌英雏的话,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餐车上,那上面,摆满了真空包装的膨化食品,就连矿泉水这类的饮品都是市面上在塑料瓶里充满了二氧化碳的的类型,完全不想是一般人概念里早餐中会出现的东西。
“食物里如果被下了毒就不好了,想到了这一点,黑还真是考虑周到呢。”
身边传来了神月的声音,为我解答了疑惑。
这种一旦包装破掉就会漏气,如果被下毒进去的话,一眼就会被看穿。只带这种食物来,是为了让我们不需要有食物有毒的担心,而放心用餐吧。
“辛苦你了,黑。”捷克福利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对了,管家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去佣人室敲了敲门,可是管家却没有来开门,所以我就一个人准备早餐送来了这里。”
“什么?!”
捷克福利德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刚刚好不容易在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在一瞬间就凝固住了。
“后来,我在房间的门口捡到了这个信封,少年。”
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被用塑料袋包好的信封,交到了捷克福利德的手中。
那是一封叫人,不寒而栗的信。
那并不是说,那封信里的内容有多么的多么的可怕,因为我还根本没有看到那封信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封光看外观,就能让一些心理素质不强的人吓得尖叫的信。
因为,那上面沾满了血迹,沾满了黏达达,粘乎乎的血液,把那封信染成了深红,透着透明的塑料袋看,更是恶心得叫人想吐。
“这...这是血......”
血腥味,涌入了我的鼻腔。
“我想,管家已经死了。”
黑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静。
“啪!”
如同代替黑所说的那句话结尾的句号,神月恋心把门粗鲁地打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等等,神月!”
捷克福利德叫着神月的名字追了出去,我看向墙角,那把被我用来劈开过棋牌室大门的消防斧,已经不见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们赶到佣人室门前的时候,神月已经抡起了手里闪着血光的消防斧,将面前的木门视作仇人似地,狠狠地砍了下去。
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这次的攻击犹如炮弹一般,伴着一声巨响就把门把手的部分轰掉了。
把手的部分被完全破坏,房间的锁就会被解除,按理来说,接下来普普通通地把门打开就好,可是神月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又一次举高手里的斧头,对门板开始了轰炸。
一下,一下,一下,即使门已经被她炸得面目全非她也没有停手。
继续,不停轰炸,就算还剩下一点还能够被称作木板的东西她就不会停下来。
破坏,破坏,粉碎,粉碎,这扇早就不是门了的东西终于被神月折磨得连给斧头留下的着力点都不存在了,可是神月还是疯了样,一边吼叫,一边砍断空气。
够了吧,够了吧,这个时候应该有个人站出来这样跟她说吧,可是,此时此地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里,没有一个去这样做。
大家全部都只是站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看着,只是看着,用不敢相信眼前正乱舞着斧头的疯子就是那个说话风趣幽默,性格古怪,善于搞热气氛的可爱少女——神月恋心。
可是她不是神月恋心的话,她是谁?
神月只是因为被我们中的任何人的心都要脆弱,所以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早一步崩溃,渴望宣泄心中的情感而已。她要把心中的愤怒、悲伤、恐惧,借着这种行为,全数释放出来。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谁都没有对此多说哪怕一句话,放这她不管,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并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胆量上前。
神月现在的状态,让人感觉只要谁上前和她搭话,甚至眼神和她对上了,那个人就会遭到那扇门一般的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神月也终究不是装配了高电容蓄电池的机器人,她在最后一次要将那把斧头再举过头顶的关头,仰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到地板上,手里的斧头也滑落掉,飞了出去,在空中画出一道短短的抛物线。
得赶紧把神月扶起来才行,大概是这样想的吧,捷克福利德意识到什么情况后快步踱了过去,而就在他刚刚触碰到神月的时候,神月即刻条件反射似地弹起了上半身,把众人吓了一跳。
然后,她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叫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在一时间,被她的这种行为给怔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开始笑。
笑,先是轻轻地偷笑,再来,那笑声变成了小声的嘲笑,最后,放声大笑。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不点,你的伎俩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可笑,真是可笑啊,果然笨蛋无论过多久都是笨蛋呢,看来,我愚蠢的妹妹无论再过几千年、几万年,都不会有什么长进呢。”
神月的嘴里,蹦出了莫名其妙的话语。
“既然你想玩的话,我就陪你玩玩好了,想玩多久就玩陪你玩多久......”
“直到你玩腻了......”
神月的嘴边勾起弦月。
“或是我把你身体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肮脏内容物拉出来,狠狠踩在脚下为止......”
神月又轻轻嘀咕了几句话后,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脸色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
“神月,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哟,罗森哥哥,只是稍微有点累了。”
面对捷克福利德支支吾吾地问话,神月用开朗的声线回应。
诧异,堆满我才空白的大脑。神月这样的声线与方才截然不同,尽管在我的第一印象之中,神月就应该是这种能让人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她那过剩活力的可爱少女......
可是,未免也变得太快了一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此的面面相觑,是希望向身边的人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是否是幻觉。
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刚刚发生的事情,从神月倒下到重新好好地站起来为止,全部都是自己因为长时间处于这样抑郁的环境之中而产生的幻觉。
只有把这一切都当成幻觉,才能使自己的心境能有一丝释怀。
所以,真相成为了幻觉,幻觉,因为被所有的观测者都视为真实,而升华成了真正的真实。
只有在虚空中无法被人类窥视到身形的存在,才清楚的知道,刚刚那短短的一两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2010年8时15分7时19分20秒
视角:神月恋心
管家死亡,只要是个眼睛没有问题的人就可以轻松地看出来。
老人家平静的躺在地板上,但是,他的心脏已经不见了,左胸上被开了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已经凝固成块状了的血浆。
尽管是被如此血腥残忍地谋杀的,但是地板上却找不着什么血迹,这说明,管家距离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毕竟要好好地把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之类的东西处理干净,犯人肯定需要花费掉一段不短的时间......呵,在一间躺着死尸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打扫卫生,犯人还真是很有情趣啊。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很无聊也说不定。
本来犯人执行的杀人行动,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聊吧。
因为,杀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是一门艺术也不为过,在什么地方杀,用什么道具杀,以什么手法杀,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千变万化。尽管结果都只是夺走了他人的生命而已,但是,那杀人过程之中体验到的快感,是叫人欲罢不能的。杀人是毒品,是只要吸上一口,就很难戒掉的东西。
不过,这次的犯人大概比起享受杀人的这一过程,更是在享受着,观看我们这些看见身边的人被杀而陷入悲伤、痛苦、绝望的人的过程吧。
这场我们如何哭喊、挣扎、疯狂的戏剧,定是妙不可言,让他看着合不拢嘴吧。
“呜...呜......”
耳边传来女孩子的鸣泣声,凌英雏正坐倒在地上,一脸恐惧地哭。
看上去真的是被吓得不轻啊,脸蛋都已经是一片惨白了。
呵呵,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啊。
这座岛上只有我们这么几个人,犯人肯定就在我们之中,所以,谁都不能去相信。
现在,就先总结一下至今为止的案情吧。
这座岛上原本有九个人,分别是:蒋文远、林唯雅、凌飒、潘麟、凌英雏、捷克福利德.罗森、管家、仆人白和黑,最后,加上我——神月恋心,总共十个人。
然后呢,在昨天傍晚,发生了第一次杀人事件,白的脑袋被砍掉丢在走廊里,林唯雅、凌飒、潘麟三个人倒在了到处都是血的棋牌室里。
今天,我们又发现了昨天深夜被杀死的管家的尸体。
现在我所处的佣人室里一共有五个人,我,蒋文远、凌英雏、捷克福利德.罗森、仆人黑。
只剩下五个活人了吗,这里?
“少爷,在管家的尸体西服领口旁的口袋里,又发现了一枚信封。”
黑从地上捡起了一枚和方才那枚沾满污血的信封包装相同的信封,递给了捷克福利德。
“这是犯人的留言吧,杀了那么多人还要留下这种东西,可恶!”
“不管怎么说,捷克福利德,先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捷克福利德看了看身旁的蒋文远,满脸不爽地接过信封,粗鲁地将它拆开。
结果,那里面掉出了一把钥匙。
“这...这是......”
看着捷克福利德那一脸吃惊的表情,蒋文远甚是诧异,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那一把小小的钥匙会让捷克福利德如此吃惊。
“这是,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吧。”我向黑问道。
“是的,神月小姐。”
“怎么可能,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应该只有三把才对啊,那三把都在......不对,在下这里的万能(和谐)钥匙只有两把,还有一把......”
大家,把目光都转到了我身上。
“神月,你身上的那把万能(和谐)钥匙呢?”
是呢,那第三把的万能(和谐)钥匙,现在在捷克福利德手中的万能(和谐)钥匙,现在应该在我身上才对。
毕竟,昨天我从凌飒身上拿走了那把钥匙,却没有把它交给捷克福利德。
被大家投以异样的眼光,我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起了钥匙。
可是,即使我都把自己浑身上下能藏钥匙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找着钥匙,怎么回事?是一不小心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对不起,我昨天找到的那把万能(和谐)钥匙,不在我身上了。”我如实回答。
“这把钥匙,大概就是,我的那把。”
不,这一定就是我的那把钥匙,因为按照管家所说,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总共就只有三把。
“这...这是怎么回事?”捷克福利德用眼睛死死地盯住我,其中燃烧着怒火。
看来,我被怀疑了呢......
毕竟,我也说过吧,谁都不能去相信。
捷克福利德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一副要把我拆了的架势,而就在这时,蒋文远冲过来挡在了我的跟前。
“捷克福利德,你该不会觉得神月是犯人吧?”
“......”捷克福利德没有说话,但这已经是在无声地宣言“神月恋心就是犯人”了吧。
“捷克福利德,冷静点,你想想看,如果神月真是犯人的话,她有可能会傻到把自己的万能(和谐)钥匙留在这个房间里吗?”
“......”无言。
“再者说,想想看,无论是我们昨天去棋牌室之前,还是在我们从棋牌室出来后直到现在,神月有离开过我们单独行动过吗?”
“的确,是没有。”
没错,在第一场案件发生之前,我一直和蒋文远他们在同一间房间观看录影带,其间上厕所也是去了那个房间里专门配备的厕所。在与大家笼城后,我也一直呆在房间里,捷克福利德一个晚上都守在门口,可以证明我出来没有出去过。
我的不在场证明,稳固如山。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吧,”蒋文远转过头去,“黑,你在敲了佣人室的门之后,有试过开门吧,那个时候,门是被锁上的吗?”
“是的,门被锁上了。”
“那,神月,你在砸门之前,有试过开门吗?”
“是的,虽然没想过门会是开的,但是我顺手扭了扭门把,打不开门。”
“现在你懂了吧,捷克福利德,问题就出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
“没错......”
可以看到,蒋文远的额头上有汗滴滴落下来。
“这扇门一直都是处于被锁上的状态,要是说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只有三把的话,两把在你身上,而那唯一的一把还在这个房间里,那么,犯人在杀了管家后,在没有钥匙的状况下,要怎么样才能在外面把门锁上。”
“虽然说只要在用钥匙锁门后再把钥匙从门缝里丢进来就可以办到让这把钥匙在房间里出现,可是......”
“钥匙是在管家的西服口袋里找到的,从门缝丢的话,钥匙是不可能丢得进那样的地方的。”
“所以,在只有三把钥匙的状况下,要打破这个密室唯一的方法,只有可能是:管家在房间内部把门锁住,把钥匙收好后再自行了断。管家为什么要自杀?而且,其实就算真的以管家自杀说来构建这个密室,也是办不到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在心脏都没有了的情况下,还有能力自己把地板上的血迹都收拾干净之后,好好躺下死掉。”
“所以说......”
“蒋文远,你是想说,万能(和谐)钥匙不止只有三把吗?”
呵呵,如若真是如同蒋文远所说的那样可就糟糕了呢,犯人有着额外的万能(和谐)钥匙。
而且按照他的不在场证明说来推理的话,就算犯人在我们之中,那也只可能是黑了呢。
再想想,如果黑真的是犯人的话,她留下一把万能(和谐)钥匙在房间里构成这样的密室只会让自己成为唯一的被怀疑目标,是不是太傻了呢?所以,黑的犯罪嫌疑也被排除了吧。
这样大家就可以相亲相爱,不用互相怀疑,团结在一起专心对付那未知的敌人——这座岛上的第十一个人了呢。
呸!开什么玩笑!这座岛上怎么可能存在第十一个人,这座岛上从头到位就只有十个人,杀了那么多人的犯人,一定就存在于我们之中。
蒋文远,你那所谓的第十一人推理,只是在停止思考,逃避犯人就在我们之中的事实!你若是相信这个岛上存在着第十一个人,那和相信魔女的存在有何不同?
这个岛上不存在第十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魔女,一切都只有可能是人类的所作所为,是我们之中某个人的所作所为。
你不去相信犯人就在我们之中的话,最后等着大家的结局只有一个。
那是个最为残酷,又最为合理的一个结局!
我们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去!
三日期限结束之后,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魔女岛。
在这个疯了的岛屿重新与现世连接之时,无一人,能够生还!
所以,请坚持下去,请不要放弃思考,我们所有人的结局,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这个时候,我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呢?
对了,师傅好像教过我,那个,是应该这样吧......
那~个,这种时候,是要怎么说来着......
那~个...这个......
Fi......Fighton(加油)!咪~泥啪~
好难为情呢,这个。
我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快点振作起来,去,找到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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