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现在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期待……
十年时光匆匆而过,十年前爷爷把完颜漠风交给了现在的师傅,漠风随着陌生的中年人来到了这个西方的国家,开始的时候漠风很恨他的爷爷和那个带走他的男人,后来漠风还恨他的爷爷,但对于那个带走他的人已经没有恨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畏惧。
他让漠风叫他师傅,在师傅的公司里他们进行着惨烈的终既训练。赤脚攀刀墙、空拳夺莽蛇的食物,走爬满蜈蚣的独木桥……
每一次训练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漠风目睹了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他知道他不能死,死只意味着成为公司狼狗的食物!几年训练下来只三十几个人只有漠风、恨风、滴血三个人存活了下来。
完颜漠风现在的名字叫残破,这是师傅给他取的,具体含义连漠风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漠风现在的身份,亦没有人知道他师傅的公司真实身份是什么组织。漫步在海边思绪逐渐绵绵长。
联络器突然亮了起来。:“炼狱杀手残破待命。”“残破听命,明天立即回中国!”
师傅的声音很苍老但很严厉。
“是,明白!”
漠风不明白师傅为何让他回国,但他不能问,这是规矩,师傅叫做的事他们只能立即去办,不许有任何疑问。
所以明天他注定要登上回国的航程…
一只中弹挣扎的天鹅,一只被压在玻璃下面连梦都碎掉的蝴蝶…我有梦想吗?我到底为谁而活?我的价值是什么?完颜漠风再次思考着生存的意义。
作为一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生命在漠风的手下调零,虽然他们都是些丑恶的生灵,但望着沾满血腥的双手,眉头时常不由地紧皱起来。
这个世界上人心越来越丑陋,菩萨的净水瓶远在不知的云端,还有什麽可以拯救人类的心灵。只有杀,杀掉一切不善之类,除了杀别无选择,或许这就是漠风活在这世界上的最好理由了!
“Iwannagohome…"耳机在不停地脉动,此时此刻西城的歌也无法将他的心境完全诠释出来,飞机在云层快速穿梭。
突然漠风注意到坐在他旁边一直沉睡的老人醒了过来。
老人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漠风。盯得他有些不自在起来。
“小伙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白须飘飞的老人漠风想不通他能让自己帮他什么忙。身为杀手完颜漠风本该有着超乎常人的警惕性,可从老人的眼中,和微微浅笑的神态,我们的杀手看到的是仙骨与正气。
漠风望着他不由地点了点头。
“玉京人去秋萧索,画檐鹊起梧桐落。欹枕悄无言,月和清梦圆。背灯惟暗泣,甚处砧声急。眉黛远山攒,芭蕉生暮寒。”老人突然吟诵起诗词来。
漠风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我想请你背下这首诗。”
漠风更加不解,虽然自己有过目不忘,入耳不忘的能力,可一位杀手被要求去背一首诗这也太荒谬了吧!
看着漠风不解地皱着眉,老人笑着解释道“这是南朝一位女子写的词,是惟一一首留传下来的词。”
“可我为什么要背下它?”完颜漠风第一次开口问道。
“需知晓时终知晓,现在你只需铭记就行,我知道你已经忘不掉这首词了是吧小伙子?”
漠风有点吃惊,莫非他知道我有入耳不忘的能力?这老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漠风不由竟陷入沉思。。
“万恶之源亦非恶,心若有善度众生。到时候把图腾交给你了!”
没等漠风回过神来,老人就把图章样的东西塞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漠风端祥起手中的东西,上面仿佛是刻着甲骨文样的古文字符号。
“你现在还不用知道,但记住不可以给外人看到这东西,包括你的爷爷。”
“你认识我爷爷?你究竟是谁?”完颜漠风觉得这个老人越来越不简单。
“如果你想知道,到周庄找我吧眼中。哈哈哈!”说完老人又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还留有一丝微笑。
就在此时漠风的耳朵不觉地动了几下,因为他从右边那官员模样的人发短信时按键的声音得知他是一个携巨款出逃的贪官,现在他准备潜回国内带家人一起出逃。
遇到我算你倒霉,漠风在心里冷笑。眼中杀气逐渐上升。一只毫发般的冰针出现在我的指间。
“且慢,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盛造七层浮屠,饶人一命也是功德无量啊。小伙子,要学会饶恕。”
漠风很惊讶,老人竟能洞悉我的一举一动。
冰针还是从我手中射了出去,穿过了那人的大脑。“我只是让他睡着了。”漠风望着老人笑道。
他俩都明白所谓的睡着是永远也没有醒来的一天了!因为他已经彻底地成为一个植物人。
飞机很快抵达了上海浦东机场。老人临走时说道“有缘会有相见之日,众生就靠你了。”听得漠风云里雾里的。
老人走后漠风就搭上了飞往N市的飞机……
每个离开故乡的人,都带走一片绿叶,却留下一条根。
N市这地方真的留有他的根吗?透过黑色的太阳镜,看着飞机场的人山人海,漠风竟不知该往哪走。
迷茫片刻漠风还是融入了人群中。
突然前方一位老人映入了他的眼帘,老人坐在一个轮椅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西服。身旁站着两个保镖似的模样。
他们缓缓地向漠风走来。
“你是漠风少爷?”一个保镖向我有礼地问道。
“爷爷我回来了。”得知他就是爷爷漠风没理那保镖直接向爷爷走了过去。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温情,就像当年爷爷送他送走的时候一样。
“哭,哭有什么用?完颜漠风不许哭!”记得当年说完他就挥袖离去。
“风儿,你就是风儿?”爷爷嘴角动了动,望着漠风喃喃道。
风儿?爷爷怎么会叫自己风儿?他不是一直都冷冰冰地叫完颜漠风的吗?没错,冷冰冰的,就像爷爷用来打他的那条鞭那样,冷冰冰的!
“是,我回来了。”漠风依就客气地回道。
“让爷爷好好看看,嗯,不错!长大了,真的长大了。这几年在国外没受苦吧?”
真虚伪!漠风在心里嘲笑着。
“没有,这几年我过得很好!”漠风也说起了客套的假话。
“这就好,这就好。阿大、阿二,送少爷上车。我们马上回古董电!”爷爷仍然拉着漠风的手对身边那两人道。
“爷爷,你的腿怎么了?”漠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是表示关心吗?不,是出于杀手的直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人老了,腿脚容易发生病变,没事,爷爷习惯了。”他有点轻描淡写地答道。
是这样吗?车子绝尘而去,然而漠风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团迷雾一样无法散开,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两棵丁香,叶子簌簌辞柯了,像一声声年华消失的感叹。
古董店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丁香树也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不一样的是人,是人心。
用过晚饭漠风一个人走了出来,想出去看看,看看记忆里的东西是否完好无缺,看看这变化了的景色是否还会和十年前一样熟悉。
推门走出院落,月光照在他身上,像是下了场雨,冰凉冰凉的。
沿着古榕路一直往前走,许多年过去,尽管岁月尘封了我们的足迹,但被磨得发白的鹅卵石的路面上,依然写着一段拂拭不去的历史。
“爱就像条恶狼亦可抱着眠……”张学友的歌声从一间叫宇林的酒吧传了出来,带着一丝爱昧与**。
进去喝杯酒吧。漠风这样对自己说。推开大门,耀眼的霓虹灯就迫不及待地照射过来,漠风厌恶地戴上了黑色的太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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