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前面跟昕若玩闹了一会儿,便回头来寻我,和我的马并排悠闲的说着话:“雪嫣,今天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在永寿面前从不掩饰,便直接说道:“我怎么感觉我跟电灯泡一样呢?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我在这里干嘛啊。”
永寿用手指点着我的头笑道:“说什么呢,可没人敢把你当电灯泡,今天我带你们出来玩可都是因为你啊,你开不开心对我来说,可是最最重要的事了。”
“为什么?你们什么情况?”我疑惑的看着他,现在四下无人,我要知道我养伤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永寿突然沉默下来,不似刚才活泼搞怪的样子,看着前方,轻叹了口气。
“雪嫣,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全都告诉你。”
事情竟是从那日我和永寿在街上偶遇,昕若跑开,永寿追去开始的。
一直以来,昕若对永寿的心意,几个明白人都是看得出来的。昕若格格高傲任性,却唯独为永寿一往情深,和永寿相处之中,默默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却从来不言明,因为她怕,永寿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说了反而尴尬。永寿就在这青葱岁月中被昕若的感情潜移默化了,从本身就不讨厌昕若变成了喜欢,从刻意守礼变成了渐渐接受,这种移情也没有让人反感。
永寿问我:“你有没有过用尽自己全身的热情只为了投在对一个人的喜欢上?昕若就是这样的,她倾尽所有的热情在我身上,我被她融化了。雪嫣,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这样对待的人。得不到回应的喜欢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我体会过,所以,不想辜负她。”
我顿时觉得脸上讪讪的,我的确没有过用尽身上所有的热情去喜欢一个人,但我也很是羡慕他们说的。
“雪嫣,我明年就听义父安排去直郡王的帐下跟着他学习如何领兵打仗,等我跟着直郡王立下战功,就有机会进宫面圣,那个时候我再跟皇上说,让他把昕若指婚给我,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啊?”永寿目视前方昕若的身影,缓缓说道。
我不忍泼他冷水。便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哪儿知道啊?算了,懒得跟你废话,我去和昕若赛马去了!”便快马加鞭的寻昕若而去。
这一大上午啊,太阳高照,冬日微暖。玩得还是很开心呢,我们三个人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玩得真可谓是不亦乐乎。
差不多了,我们三个玩够了回京城的路上,纳兰永寿才跟我说:“雪嫣,生日快乐,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才猛然想起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今天是冬至。一瞬间,我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难过。
我愣了一会儿,心紧紧一动。讪讪的笑道:“我生日,呵,倒成全了你们两个。”
我有些忘记了,好像我和永寿刚来这里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眼神,全部身心都是围着我转的,包括我刚认识十三阿哥的时候他也很介意。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问什么。
永寿也一瞬间落寞了,我对他笑笑说没什么。
玩闹了半日,我们也都累了。
回到了太子府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氛围都不太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太子,你怎么在这里啊?”看到太子今天这个样子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子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地上,关着门,身边围着几个酒壶,他已然微熏。迷糊中抬头看见是我,说道:“雪嫣?……雪嫣,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啊?”
我在他身边坐下,拿出手帕细心的为他擦脸上的酒渍,整理身边的杂物,看到他突然这样,我心里也很紧张,到底什么样重要的事情,能让堂堂太子殿下变成这个样子。
太子塞到我手里一封信,看过之后我的紧张就有了和太子一样的感触,那封信里涉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三阿哥,清晰的道出了那时候十三阿哥因为我动手伤了太子一事,还有其它的内容,就是已获悉索额图索大人的种种不法行为,以及威胁太子其位不长之意,这是一封赤裸裸的威胁信,我却早已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这是谁写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去年的事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天哪,怎么会这样。”我似乎只在信上看到了十三阿哥伤了太子的经过,仿佛只有那件事情是与我有关,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其实,也是因我而起,我慌乱中去摸索太子当初受伤的手臂,撩开他的衣袖说道:“早已没有了伤痕啊!太子,难道这件事情过去了就不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太子看我天真的样子,苦笑道:“哪儿有那么简单啊,他既能知道事情的一切经过有如亲眼所见,当时他又不在现场,既然他要欲陷十三弟于不义,恐怕是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敢写这封威胁信给我,并且这信里已有不少把柄在他手里。”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陷十三阿哥于不义?是谁?十三阿哥与他们无怨无仇?为什么会有人要害他?是谁?谁又会知道事情的经过?”
“是老八!这种事是除了他,别人做不出来的。”太子目光坚定的说。
我确实被那封信冲昏了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呢?十三阿哥跟他又没有……”
“傻雪嫣,你还不明白吗?他的目的不是伤害十三弟,是我!是我这个堂堂太子!他在拿十三弟的命来威胁我这个太子之位,就算我不受他威胁,不会惊慌失措,起码也会孤立我。他素知四弟和十三弟一向和我走的近,我又岂会因为我而连累了十三弟。若这事被父皇知道,就是十三弟长着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难道他又会把你连累出来不可?雪嫣,你太天真了,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十三弟,是我!即使我能一时保护得住十三弟,只怕是……索额图……”
太子扶着我的肩膀拼命的向我解释的如此激烈,我此时也顾不上疼痛了,认真的听他说着每一个字,直到他最后提到了索额图,我才真正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最后的话是,索额图,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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