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对的。一天之中最灿烂的时刻。就是黄昏。”
突然,又从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拿着一根很粗的木棍就对着流氓打去。流氓很灵活地闪过,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夺过木棍,把对方摁倒在底,拿起木棍猛打了几下。阿布在一旁吓呆了。
打了几下,流氓扔下木棍,拿出没熄掉的烟头放在嘴里:“小事情。这是今天的第8次了。我们继续。”他们又继续散步着。
流氓:“刚才说到哪了?说到了黄昏是吧。一天之中最灿烂的时刻。每天傍晚,经历了白天砍砍杀杀的疲惫,我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街道旁边的地上,点上一支香烟,看着天空那美丽的黄昏。那美丽的黄昏,在香烟缭绕中,显得更加沧桑和美丽。沧桑,竟然也能美丽。这就是黄昏。看着落入西山的落日,在沉入无穷的黑暗前,洒出最后一点余辉。那落日的余辉,把天空的云彩,照得五彩斑斓,把最后的一点美丽,留给人间。人生,只有经历过沧桑,才知道美丽的价值。”说着流氓点上了一支烟。
阿布:“你真是一个很有诗意的流氓。”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把砍刀,直向他们飞来。流氓很自然地伸出手一接,就把刀接住,然后顺手往旁边一扔就了事。
流氓:“很正常。经常有砍刀斧头什么的往我身上飞。不过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耳朵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刀飞过来时划破空气的声音,而且马上判断出方向。只要一伸手就抓住了。还是达尔文进化论的生物进化适应环境。我还可以感觉到杀气。当有人有想砍我这个念头,就会发出一种杀气,科学点说可以说是一种荷尔蒙。我一感应到,很快就可以阻挡住他的进攻。一般来说都是先有思想后有行动。所以杀气总是比他的动作快。而我出手的速度,更快。”
阿布:“流氓,很像武侠中的人物。不过应该和那些侠客有点区别吧!”
流氓:“流氓,什么是流氓?留得一颗赤胆心,照亮人间放光芒,此之谓流氓。”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帮人,拿着棍棒和砍刀,一看见流氓,一个打头的马上指着他说:“就是他了!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弟兄们上啊!”
流氓:“这是第9次追杀。我们人少,还是逃吧。”说着拉着阿布就跑。
流氓拉着阿布在小巷间穿来穿去。
流氓:“别怕,我经常被追杀的,经常逃跑到这一带,对这一带的地形都很熟悉了。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打起游击战,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那群流氓追过来,看了一下,不见人影。突然,从那边小巷冒出一个脑袋。是流氓:“嗨,我在这儿啊!”
那群人那个打头的:“他在那!追!”
又跑了一会儿,又不见人了。从另外的角落又冒出一个脑袋。还是流氓:“嗨,怎么跑那儿去了。我在这啊!”那群人又追上去。
又扑了一场空。那个打头的:“我们分成几队人马,慢慢搜。”他们于是分散去追了。
阿布和流氓正躺在一户人家房顶上悠闲地晒太阳。他们看着底下是那群人在盲目地搜索。流氓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根:“看见了吧,这就是战术。好好地玩玩他们。他们中了我的天星北斗阵。这片地方的布局是我精心设计过的。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我这个布阵高手就可以把这一大帮人马玩的团团转。好玩么?”
阿布:“你真是厉害。”
流氓:“在这一带混,没一点经验和本事怎么行。现在他们应该晕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他们攀下了围墙。
他们看到三个小喽啰在乱串。流氓从后边过去拍拍其中一个的后背:“喂,找什么呢?”
那个小兵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举刀就砍。流氓很老练地躲了过去。其他人发现了,也拿起兵器进攻。流氓三两下就把他们摆平了。
流氓拉着阿布:“走。”他们向前跑去。
突然前面一把刀从侧面砍过来,直砍向阿布。流氓拉着阿布:“躲开!”阿布躲开了,流氓也尽量躲开。但还是被刮中了一点,右肩上有一道血痕。
流氓一脚就把刀踢飞,然后打了那砍来的人几拳,把他打晕。
流氓:“打人要对着穴位打,打准了就可以把对方打晕。这也是多年的作战经验练出来的。”
阿布:“你手上……流血了!”
流氓:“嗨,这点血算什么。我的血小板厉害得很,很快就凝固了。”
阿布:“不行,还是要包扎一下。”阿布从自己的裙子撕下一张布条,小心地给流氓包扎。
流氓摆摆手:“嗨,我说过没事的,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阿布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听话!现在你是伤员,只准服从,不能抵抗。服从从宽,抗拒从严。”
流氓不说话了。
阿布小心地包扎着:“疼吗?”还轻微地用嘴轻轻吹了一下。
阿布:“小时候我调皮,跌倒什么的经常会流血。都是我妈给我包扎。我妈告诉我冷空气可以起缓解疼痛的作用,每次给我包扎她都会对着我的伤口吹气。我现在用嘴吹一下,你应该不感觉那么疼了。”
流氓看着阿布那用心的眼神,有点感动了,忍不住突然在阿布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阿布“啊”地一声停下来。
流氓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实在是情不自禁。”
突然流氓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脚步声。
流氓:“有人来了。我们快走。”他拉着阿布起来就跑。
几个人拿着武器出现了。
流氓拉着阿布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又没影了。他们喊道:“他们在那!”
流氓拉着阿布在黑暗的小巷中奔跑。跑了一段他们停了下来。
流氓趴在地上,用耳朵贴在地上听脚步声。
阿布:“好像忍者。”
流氓:“他们的人手好像增多了。人多地方小。不大好办。”
他又站起来看了看天象:“今天是满月,光线太亮,不利于逃跑。”
他想了一下。拉着阿布:“这边走。”
他们跑到一个地方,前面出现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上啊!扁他们!”
他们往反方向逃。一帮人马又出现在前面:“看你们往哪里跑。扁他们!”
流氓拉着阿布,以很快的身法神奇般的躲过砍来的一把把刀和一根根木棍。
流氓拉着阿布甩开了他们,又往前逃。
他们终于逃离了那片小巷地带,来到了一条大街上。
流氓:“现在我们暂时把他们甩掉了。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分头逃跑。我向左走你向右走。”
流氓拉着阿布的手对她说:“很高兴今天能拉了你一个晚上的手。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你的手好温柔。我已经决定一个月不会洗手。我至少要把你的气味,保持一个月。其实我最希望的是,能保持,一万年。”
流氓猛地把阿布拉到怀里紧紧抱着。阿布也静静地呆着,好像一只温顺的兔子。
抱了几秒钟,流氓把阿布放开:“好了。时间紧迫。我们有缘会再见的。最后告诉你,我是一个流氓,射手座的流氓。再见。”说着流氓往左边拼命跑去,头也不回。
流氓的心理活动:“我不敢回头,不敢回头看着她那深情忧伤的眼神。如果我再对着她那眼睛再看一眼。我一定会留下来的。我,是一个流氓,生活在鲜血与刀光的生活中。而她,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好学生,好孩子。我生活的这个世界不适合她。她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和一个温暖的肩膀。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依靠。而这些,我都不能给她。所以,我只能逃。逃得远远得。逃离她那深情忧伤的眼神。不知道逃到天涯海角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可以逃得掉。我要一直向左走,一直不停地向左走。希望她也能向右走。千万不要往左。甚至不要再往这哀伤的左边再看一眼。右边的青草绿地,才是属于你要的生活。”
阿布看着流氓那远去的身影。(阿布的心理活动)“什么是流氓?留得一颗赤胆心,照亮人间放光芒,此之谓流氓。难道。我爱上了。这样一个照亮我的内心的流氓?我是不是真的错了。爱,也有正确与错误之分么?每一个人,都有爱上另一个人的权利。无论他是富翁,流氓,学者,还是无赖。只要有爱。一切都已足够。每个人在爱的面前,都是平等的。”
阿布在街上慢慢走着。“我们一个选择了向左走。一个选择了向右走。是不是永远不会相遇了。或者等我们绕了地球一圈后。可以在地球的另一头相遇。如果非要那样的话。我会一直走下去。向左走,向右走,只要地球是圆的,就一定还会相遇。”
阿布看着她的手:“他刚才告诉我。我的手好温柔。我却来不及告诉他。他的手好温暖,好稳重。我的小手握在他的手里,好像躺在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好平静,好轻柔。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在他那厚重温暖的手心里,可以把人世间的一切繁杂和悲哀隔在外面。他说要把我的气味保持一个月。暗香残留。不知道能够残留多久。一个月以后。他会把我忘了吗?我们的爱情的保质期,难道就只有一个月吗?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冰箱,可以把爱人的气息保存起来,那就好了。如果有。不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那样我就可以把他手上的味道,存封起来了。”
阿布:“可是,他为什么,连头也不回呢?难道他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吗?他可以面对冰冷的砍刀,无情的鲜血,为什么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敢?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我爱你,这三个字。真的好沉重。好沉重。
阿布正慢慢地走着,突然后面出现了几个拿刀的流氓:“是刚才那个女的。追!”
他们很快跑到了阿布的面前。阿布用冷冷的眼神直盯着他们看。
其中之一:“看什么看?你很有种是吗?那就赏你一刀!”
那人正举起刀,突然一捆报纸不知道从哪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直往后退。
是骑着自行车卖报纸的阿可。他骑到阿布的身边:“快上车!”阿布赶紧上了自行车的后架。
那几个流氓正要追上来,阿可又扔下几捆报纸:“新闻日报,免费赠送!”报纸砸在他们身上。
阿可带着阿布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跑了。
那几个流氓追了一下没追上,也就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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