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杨老大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隐秘一点的包间,好让他们谈起事来方便一点。
在酒桌上,封主义又一次拍着兄脯给他们保证,只要他们几个死死地抱住生意差这条理由,由他来暗地里操作,只要打通了汪明政这个关节,他们几个的税收都不会加多少,私人利益是不会受到多大的损失的,只是一定要嘴紧,对任何纳税人都不能露出一点口风,否则,出了岔子,由他们几个自己负责。
张匡、杨老大、宋瘸子他们几个听的喜笑颜开,头像鸡啄米似的点着,恨不得把老封像财神一样地给供起来。
只有王黑子还在暗暗地思索着什么,没有过多表露出什么喜悦的表情。
王子亭这个人乍从外表一看,像是个奶油小生,人也显得挺斯文的。
可几杯酒一下肚,眉宇间的那点邪气就露了出来。
他看见王黑子还有些怀疑之色,就端起酒杯,对着王黑子说:“王老板,怎么,还信不过封伯说的话啊!来,我敬你一杯。”
说完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黑子也赶紧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了大半杯。
王子亭看见王黑子一杯酒没有喝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讥讽地说:“怎么,王老板到现在和我们还是半心半意的啊!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了,还玩儿什么虚的啊!”
老封连忙打圆场说:“哎!王黑子,你那酒里还留着养金鱼啦!感情深,一口闷嘛!别说小王也是我们所里的后起之秀,就是人家的老子,王副书记对你照顾的也不算少吧!我们以后都还要拽着人家小王的衣裳角来讨杯酒喝了,赶紧干了。”
王黑子本来是在想着怎样把汪明政给摆平的事,倒也没有怎么注意杯里的酒没有喝尽。
经过王子亭这么一说,封主义这么一补,倒还真成了个事了。
王黑子笑了笑,忙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喝醉了,到现在胃里还在只往上翻呢!一口真还喝不完这一杯了”
然后一口喝干了杯里剩下的酒,还把杯口朝下,向着大家亮了亮底。
可王子亭并不领情,他一边夹了口菜喂进嘴里,一边说:“这杯不算,你是分两口喝的,所以要加罚一杯。”
王黑子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变,心里在想:“你小子不就是个花花公子吗?老子的年龄比你爹都小不了几岁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你敢给老子难看。要不是你有个好老子在背后给你撑着,你怕连给人家汪明政提鞋的份都够不上。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风,你还嫩了点。”
王黑子坐着没动,也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一边嚼着还一边说:“哎!杨老大,你今天这菜做的真是不错,大家趁热的都赶紧品尝品尝。”
说完,又夹了一口菜,装作细细地品尝着。
这气氛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王黑子没罚酒,王子亭也不让杨老大给自己的杯里续酒,两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搞得杨老大拿着酒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是搞笑。
这时封主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也不能光维护王子亭而得罪了王黑子,毕竟王黑子是他的一个小金库啊!如果得罪了王黑子,以后谁还给他送东西啊!
他只有暗暗地给张匡使了个眼色。
张匡明白老封的意思,他主动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对王子亭说:“大侄子,王老板昨晚就和我们在一起喝醉了,今天是强撑着在陪你们两位领导。这样吧!这杯罚酒我代王老板干了。”
说完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干而尽。
老封打着哈哈,拍着巴掌说:“好好,还是张二毛痛快。王老板今天身体不适还在陪我这个老头子,我很感动啊!小王,这下你杯里的酒该斟上了吧!我提议,为了我们今后共同的利益,大家干一杯。”
王子亭不好再僵持着不动了,他移开了捂着酒杯的那只手,杨老大给他斟了个满杯。
王黑子也举起了刚刚斟满的一杯酒,呵呵笑着说:“好啊!活着干,死了算。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小王,刚才的事你别见怪啊!这杯酒咱们一起干,祝你父亲身体健康,官运亨通。”
人家的父亲毕竟是镇委副书记,又对他王黑子很照顾,王黑子也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僵了。
王子亭一看王黑子服软了,这才又露出了他那一幅邪笑的嘴脸,端起酒杯和王黑子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好,爽快。干!”
喝完这杯酒,王子亭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看着张匡说:“其实,我也知道王老板刚刚在想什么。不就是怕汪明政这小子以后不卖帐吗?他算什么呀!他算个屁。在高峰这个地盘上还轮不到他来一手遮天。街道的税收是我和老唐在管,老唐现在腿脚有毛病,跑不动了,实际上就是我说了算。汪明政他想翻我的老底子,那还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张匡喷着满嘴的酒气,兴奋地对王黑子说:“对头,大侄子说的就是这个理。咱们一线有大侄子顶着,二线有封所长撑着,有谁能动咱们一根毫毛。”
王黑子听着王子亭刚刚表的态,心情也很激动。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纨绔子弟的能量了。
他瞥了一眼老封,老封背靠着椅子,嘴里喘着粗气,咧着嘴得意地傻笑着,一看就又快要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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