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人长得漂亮,又肯吃苦耐劳,还能勤奋自学,今后一定会有大的出息。
说到这里,余海就没有下文了。
因为过了几天之后余海就回来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于小樱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余海说,如果汪明政想了解于小樱的近况,他可以写信通过表妹来帮他打听。
汪明政连说“好啊,好啊”。
他就想知道于小樱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过得好,也算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感。
余海和汪明政互相道别后,就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汪明政则借着皎洁的月色,慢慢的向税务所走去。
当走到了税务所的大门口,汪明政感觉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脑子里很乱。
他就坐在了门口旁边的一块水泥预制板上。
背靠着门柱,用两手环抱住了双膝。
他在想,如果自己当时能够更委婉地处理好与于小樱之间的感情问题,也许现在于小樱就不至于会流落他乡了。
反正内心里就是不断地自责。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夜里,汪明政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于小樱回到了高峰镇。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笑靥如花的从一辆奔驰车中出来,并缓缓地向汪明政走了过来。
汪明政满带笑容地刚想迎上去,突然从于小樱的背后闪出一个头发谢了顶,面部呲牙咧嘴的老头。
他的手里攥着一把剔骨的尖刀,一下子刺中了汪明政的胸膛。
汪明政倒在了地上,他用手捂住了心脏的部位,血顺着手指缝就汩汩地流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逐渐由彩色转换成了黑白的颜色。
当他无力地抬眼望去的时候,那老头一下子变成了张屠夫,正面目狰狞地盯着他,手上的尖刀还向下滴着血。
而于小樱也用一种哀怨的眼光静静地看着他,渐渐的她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再一次显现出来的一张脸,是王黑子面带奸笑的那张脸。
汪明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胸口急剧的起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打开台灯,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夜里两点半。
汪明政喝了口水,等到定了定神之后,才又关灯休息了。
第二天,汪明政刚吃完早餐,正在水池边清洗着自己的餐具。
老唐带着他那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汪明政一边关好水龙头,一边笑着和老唐打了个招呼:“唐伯,早啊!”
老唐咧着已不剩几颗牙齿的大嘴,呵呵地笑着说:“你也早啊!”
汪明政把洗净的餐具放进了橱柜以后,从食堂里走了出来。
老唐笑咪咪地对汪明政说:“小汪,毛所长让我今天带你上街道实地观察一下各个纳税户的经营状况,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吗?”
汪明政连说“可以可以”。
然后又关切地问:“唐伯,你的脚好点了吗?如果不行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到处转转。”
老唐说:“没事没事,这两天已经不疼了。只要我肚里的酒虫一睡着,我的脚就不痛了。不过只要它们一醒了过来,就又把我的酒瘾勾起来咯,那我的这只脚就又要瘸上两天了。”
说完嘿嘿一笑。
汪明政听完也笑了起来。
他知道老唐说的是实话。
老唐这个人除了工作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
可是这酒却是万万缺不得地。
汪明政听余风说过,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人的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喝上顿酒了。
可老唐他有办法。
他托镇卫生院的熟人偷偷搞些医用酒精出来,然后兑上水,一样能过过酒瘾。
不过后果就是,老唐满嘴的牙渐渐的就不剩几个了。
因为酒精的刺激性还是挺大地。
如果搁在一般人的身上,估计胃里早已经穿好几个孔了。
汪明政去了趟办公室,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放在了公事包里,然后拎着这个公事包和老唐一起出了税务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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