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珏并不答她,顾自道:“我有一未婚妻,姓叶,名扶苏,字映容。这枚玉璧便是信物。”扶苏一张俏脸渐渐苍白,低语道:“不,这不可能。”
尉迟珏见她额上沁出涔涔冷汗,犹自惊疑不定,面色一沉,寒声道:“你可是不愿这桩婚事?”
扶苏听他声音冷寒,再觑他脸,更是面色如霜,虽然心中害怕,却也不愿违了本心,大声道:“对,我不愿。”
她说出此言,却不敢再瞧尉迟珏。等了许久,也未见尉迟珏说话,只当他已气极,嗫嚅道:“你如此人材,岂是我这等乡野女子可攀。只有那些公主贵女,才貌兼备之人才可与你相配!”
尉迟珏见她说得真切,好笑道:“好一番说辞,竟叫我无言以答。但你只管推脱,却不问我的初心如何?”
“你的初心?”扶苏愣愣道。“对,我的初心,也是——不愿!”尉迟珏斩钉截铁道。
扶苏先是一愕,继而大喜,一把抱住尉迟珏道:“大哥原是与我心意相通!”
尉迟珏被她抱住,只觉少女之香若雪中清梅,沁人心脾。他不自在地咳道:“我却不知,原来这样便是心意相通!”
扶苏惊喜之下忘形扑进尉迟珏怀中,只觉他身上一股极好闻的清淡香味,听他说话,意识到冒失,即刻松了双手,噔噔退了数步。
她这一闹,两人俱是尴尬。只见一室静默,只那窗边珠帘被风吹动,发出清脆声响。
片刻,还是尉迟珏出言打破沉寂:“虽然我们婚约无效,但有一事尚要请你帮忙。”
扶苏现在只要他不提自己方才鲁莽,什么都好谈,忙道:“我能帮你什么?”
“搬进王府,和我演一出戏。”尉迟珏狭长凤目中波澜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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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失手?”柳子真将一盏茶水砸向面前之人。那人鲜血直流,却不敢去拭,“王妃,我也没想到竟然被尉迟珏撞见。所幸崔老三、钟伟都已毙命。他要查,也是没有线索。”
“当年你随我入府,只当你身手了得,可现今却没有几件事能办好。钱瑜,你也该回去养老了。”柳子真拂袖而起,恨声道。
钱瑜听她如此一说,心中害怕,重重向地上叩首乞求:“王妃,饶命!”
柳子真一脸阴晦,怒道:“起来,我还未曾想要了你的命。”
“王妃,尉迟珏将那女子带入了尚清轩。此乃小的亲眼所见。”钱瑜得她一言,如劫后重生,忙又献宝道。
“带进王府,意欲何为?”柳子真思忖道。
钱瑜摇头。绿萼却道:“男子若有了心爱之人,必是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左右。况且还是刚遭了险的。”
柳子真扬眉道:“只是因为喜欢?难不成他能娶了她?”
钱瑜忙道:“定然不会。我已探得那少女是因家中爹娘将她许给一个糟老儿才逃婚出来,若是家世富贵,肯定不会卖女换钱。况且此女逃婚,德行有亏,王爷必不会让他娶了这样一个女子。”
“真是世风日下,又是一个逃婚女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让平时道貌岸然的珏王爷动了心。”柳子真脸上尽是讽刺。
“秋芸,跑得再快点。”扶苏旋转着手中的索线,大叫道。
“飞起来了”,秋芸看着蓝天中展翼的蝴蝶,拍掌笑道。
“何人在此喧哗?”尉迟瑞刚走进后花园,便听一片欢声笑语。
正在扯线的少女听他呵斥,一时用力,那风筝竟被扯断,一头栽入前方灌木丛中。尉迟瑞刚俯身拿起,那少女已跑了过来,甜笑道:“多谢!”
尉迟瑞看得一怔,只见她一袭杏黄衫子,身段婀娜,容颜秀美,适才一笑,左颊隐有梨涡,竟是既清丽又娇媚。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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