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其实你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原以为祈墨君又耍了我一次,但还未等我们行到凤族的来仪殿,便已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三师兄欺负我很好玩么?”
祈墨君:“还算有趣。”
我:“……”
我:“师兄,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被重新刷新了。”
不远处律修上神一身玄色衣裳,负手立在来仪殿前,气度一如以前一般清冷。
我从很久之前就发现大师兄与三师兄其实是很相近的两个人。
他们同样的沉默寡言,同样的清冷高贵。
不同的是,三师兄的清冷来自于他对自身身份的骄矜,而大师兄却完全是性格使然。这就导致了我能够接受三师兄的调侃与欺负,却绝对不能想象大师兄的玩笑与无赖。
若是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大师兄,我所能想到的,必然就是可靠二字。
重华尊者座下大弟子律修上神,传闻是上古时期战神刑天的后裔,一把霜寒剑名动三界。
他沉稳、可靠、虽不多言、却觉得值得信任、于剑术上极有天分。我不敢断言若是三师兄与大师兄对弈谁输谁赢,但我却知道,仅剑术而言,大师兄绝对是天界前三。
这还要算上那位万年不出世只在传闻中才会出现的东华帝君。
我与祈墨君刚走近来仪殿,还未来得及出声,忽见殿门缓缓敞开,从内走出一个女子,浑身罩在宽大的灰色长袍之内,面相倒是极年轻的,发色乌黑,眉目秀丽,神色也很温和。
我隐隐觉得她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抬头看一眼身边的祈墨君,见他眼底也有一晃而过的熟稔之感,我们彼此望了一眼,俱是摇了摇头。
只见那灰衣女子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律修身前,方才略微躬了躬身,行过一礼,慢慢开口,“不知律修上神今日光临我丹穴山,有失远迎,望上神赎罪。”
我瞧见大师兄似乎是顿了顿,方才慢慢开口,“丹蘅长老无须多礼,本就是律修不请自来,望勿怪罪。”
“上神说笑了。”那丹蘅长老抿嘴笑了笑,礼数周全。
我远远瞧着便有些奇怪,却又有些说不上来。我潜意识里觉得这被叫做丹蘅长老的女子十分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只是直觉告诉我那女子本不该是这番客套守礼的官腔模样,连她的笑我也觉得疏离得很,一字评价,假。
走了会儿神,不免漏听了几句,但是大师兄与那灰衣女子却似乎还在客套,两人俱是一派官腔,不免觉得实在太闷。
大师兄道,“还未来得及恭喜丹蘅长老新晋升为凤族长老一职。”
丹蘅长老道,“这点微末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律修上神前些时日率军平定了诸夭之野的妖乱,仙界可是无人不晓。”
大师兄道,“哪里哪里。早闻凤族长老万年难出一位,此次丹蘅长老晋升,乃是凤族三万年来的头一位。”
丹蘅长老道,“不敢当。当年丹蘅也没料到还有如今涅槃重生的机会。”
大师兄顿了许久,未再出声。
我瞧着他们气氛有些僵,不由伸手戳了戳身边的祈墨君,“我就说客套来客套去的最没意思,你看,他们这下无话可客套了吧。”
我本有些打趣的意味,不想祈墨君如此不识情趣,未发一言,直接拽了我就走上前。
祈墨君与我之前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离得也并不是太远,我觉得大师兄与那丹蘅长老照理是应该早发现我们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揭穿,难道是他们寒暄得太过投入了?
于是在大师兄发现站在祈墨君身边的我时一脸震惊的表情也让我震惊了。
这是在用生命寒暄啊!
我便也腆着脸,规规矩矩地向大师兄行了一礼,捏着字正腔圆的官腔道,“不知今日果真能在丹穴山遇上律修上神,一别经年,上神可还别来无恙?”
我看见祈墨君在一旁貌似忍得十分辛苦,于是决定也把他拉下水,“咦、三师兄,你不是也在找律修上神么?如今这样巧,竟能让我们遇上了。”
祈墨君凉凉看我一眼,“这还多亏小师妹提醒过我,今晨在剑池门口已见过律修上神。”
我端着一副严肃的面容道,“这点微末小事何劳挂齿。还是三师兄料事如神,知道律修上神会来这丹穴山。”
祈墨君似乎颇为配合,“哪里哪里,还是小师妹的功劳。”
我到这时已经近乎有些词穷了,“不敢不敢,还是三师兄居功至伟。”
“小七……”律修上神原本板着的脸终于有些破功,“作戏太过、我之前已经责过你多次了。”
我抓了抓脑袋,“额、这是为了和师兄、丹蘅长老应应景嘛。”意识到有些不对,“额、我当然不是在说你们像在作戏……”又感觉有些不对,“……好了我还是闭嘴吧。”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丹蘅此时噗嗤一笑,惹得律修上神多看了她一眼,祈墨君注意到后也侧目看了一下大师兄,我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祈墨君……这种诡异的组合最终还是被那灰衣灰袍的丹蘅长老打破,此时她已收敛了面容,客气而有礼地先将我们迎进了来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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