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尔塞斯这次倒没有拒绝，他礼貌的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之前，他不过是出于对所谓的“冰山女神”比较反感罢了，尤其是她身边还绕了那么多“闺蜜”，让人一看就感觉不是什么好女人。
现在，既然她态度不错，阿尔塞斯自然也不能给人家留下没有教养的印象。
波丽款款坐下，然后打了个响指，酒馆老板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根本没有过来询问，而是直接端来了一杯葡萄酒。
波丽皱了皱眉，道：“给我身边这位先生也来一杯吧。”
那老板也没什么废话，浅浅的鞠了一躬，便下去拿酒了。
“怎么，有心事？”
现在，阿尔塞斯的语气严肃而不失平易，拘谨中还带着些轻佻，是典型的备胎级暖心语气。只不过刚刚说完，阿尔塞斯便反应了过来。
十几年的异界生活，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啊……
波丽淡淡一笑。
“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寂寞的。如果我告诉你，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追求过我，甚至能跟我说上话的都没有一个，你信吗？”
波丽说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们都怕我，或者说，单纯的不敢靠近。也许以后我会像我的母亲一样，被自己的父亲当做政治联姻的筹码，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阿尔塞斯听罢，也喝了一口酒。
“我能理解，女神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他们心里全都想得到你，只是没那个胆儿罢了。呵呵，就算真的有胆子，最后十有八九，也是留个回忆而已，这个时代有谁能真正的自己掌握命运？”
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之前那个地球。
如果是平民女神还好说，那些真正的白富美、高富帅，也顶多是在年轻的时候体验体验感情，充其量不过是玩玩而已，谈婚论嫁时，又有几个能做到真正的自由？
波丽垂下头去，忽然轻笑起来。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妄想与时代作对。”
她又喝了口酒。
政治联姻可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的问题，这个年代没有正式的盟约之类的玩意，就算有，也没人愿意相信。这种联姻便充当了结盟的作用，如果与对方结盟没有帮助，那么及时对方的爵位更高，也很可能会拒绝联姻。
阿尔塞斯十分理解波丽的感受，他刚刚得知要被老爹私自订了亲的时候，内心也有一种深深的抗拒感。然而，这毕竟不是地球，即使这样的社会在地球上有很高的相似度，也并非没有破解的办法。
这是一个魔法与斗气的世界，如果你是强者，那么规则，将与你无关。
“所以说，你来学习魔法，就是想要……追求自由的感情了？好吧，波丽，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因为我是新来的，对你不熟悉么？”
波丽抬起头，凝视着阿尔塞斯的眸子。
“因为你说你讨厌我。真的很巧，我也讨厌自己。而且，我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到麻木，也看不到装腔作势，你很自然，又带着些其他人所不具备的灵气。阿尔塞斯，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么多。”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之后，她把自己孤独的背影留给了阿尔塞斯，在此之外，还有一些回忆。
阿尔塞斯也喝光了杯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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