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李贵飞更是颐指气使,双手叉腰,狮子大开口。所说的话语无非是要求林雷生夫妇赔偿医疗费,并要求林墨白滚出村子。对于几百元钱的医疗费,林雷生自然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林雷生一年也挣不到一千元钱,柳金水又没工作。他如何肯将大半年的汗水钱割舍。对儿子林墨白更是怒目而视,才有了刚才踹他的举动。
柳金水怒瞪丈夫一眼,跑到儿子身旁泪眼婆娑,“不就几百块钱吗?难道比儿子命还重吗?”
林雷生怒火中烧,不顾林宗真的劝阻,强行拉走妻子柳金水。
柳金水指着林雷生,破口大骂,“你个畜生,你想断子绝孙那你就打死小白。”
林雷生瞥过头,“死了最好,省的心烦。有女儿就可以了。”
林墨白望着妹妹,却见林若仙躲在父亲身后,怒视自己,“我没有你这样的灾星哥哥。”
太阳依旧高悬,火热的光芒林墨白没有感到丝毫温度,反而感到寒冷。他看向被陈雨、王桂芝、周秀媛,李桂花,拉住的母亲。她们依次是林墨白的小婶,三娘,二娘,大娘。
林墨白从她们眼中见到了厌恶,至于其他伯父,小叔与李贵飞一房系子弟交涉。从他们时常拌嘴口水四溅,争论得脸红脖子粗,林墨白知道双方肯定是谈崩了。
林墨白此时很奇怪自己居然还有心思打量他人,可是一看到李贵飞的嘴脸,联想方才对方化为厉鬼杀害父母妹妹的一幕。他只觉怒火攻心,焚烧着自己的理智。
“李寡妇,闭嘴!”林墨白忽然大喝,“是我打断了你儿子的腿,有本事冲着我来。”
“竟然敢叫我寡妇!”李贵飞气极,指着绳索缠身的林墨白哆嗦,“雷生,这就是你们家的灾星,真是好教养!”
林雷生背过身子,淡漠道,“我说过,他不是我儿子。他打断你儿子腿,随你怎么折腾。”
“好,这可是你说的!”
李贵飞抄起柴棍朝着林墨白身上打去。
柳金水急道,“李寡妇,你敢?”她奋力挣开几位嫂子,却又被林雷生拉住。
“老娘那薄命的丈夫还不是你儿子害的。”李贵飞听柳金水喊她寡妇,心里越加气愤,抽打林墨白力道加重了几分。
粗大的柴棍,李贵飞舞动得风声呼啸。
柴棍晃动的轨迹,林墨白捕捉得清清楚楚,甚至可见上面的树皮有些青色。他静静地看着,抬头冷眼注视李贵飞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身躯传来的疼痛,撕扯着林墨白的神经。很痛,仿佛内脏受到强烈的挤压,就像一根棒槌在五脏六腑狠狠地捶打一样。
一连打了数棍,李贵飞有些气喘吁吁。林墨白被打倒在地,抬头怒视道,“李寡妇饭没吃饱?继续啊!”
“好你个灾星!”李贵飞怒吼,“还敢叫我寡妇,我就打死你。”她凶狠地再次提棍,一边喊一边用力抽打。
林墨白不知道挨打了多少棍,遍体鳞伤的他只听啪的一声,柴棍断成两截。用力过猛的李贵飞一个趔趄,一阵犯晕反而被林墨白的脚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摔了个狗血淋头。
林墨白哈哈大笑,牵动伤口,忽而脸色一红,一口淤血喷出。正好喷到了李贵飞一脸,急得她哇哇大叫。
“果然是灾星啊!”爬起身来的李贵飞,混乱擦去脸上血水,拂去衣服灰尘,右找右瞧。
一根柴棍再次印入她眼帘,李贵飞野蛮地推开前方人群,拿着柴棍作势欲打。林墨白无力地躺在地上,微眯着眼睛打量蓝天白云。
突然一道浑厚粗犷的声音传来,“你要是打死了他,自己去埋。别让他死在我家门前,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
林墨白艰难侧头,就见父亲拖着挣扎的母亲返回屋里。其他叔叔伯伯也相继离开,好像真的是他放任不管了。
“看来爸真的嫌弃了我。”
林墨白暗自想到,“就连死也不让我在门前。”
李贵飞并没有打死他,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由林义清给了一百元钱此事才告一段落。其妻子李桂花则恶狠狠地刮了倒地的林墨白,对林雷生夫妇鄙夷。
当天下午,林墨白被放逐了。永世不得踏入林源石村一步。走前,柳金水挥泪跑来送行,悄悄地告诉他晚上一定要到附近村庄宗祠休憩,并塞了一张绿色钞票。
林墨白紧握皱成一团的50元钱,重重磕头,朝县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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