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镇定。
陈怀眼帘垂下,语气古井无波:
“白天之时,某已看过,那神龛的凝聚的香火并不是很多,这就说明那乌光香火剑很可能只有一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的推断,与刺客交手之时,乌光为了不被抓住或者毁灭,选择了遁走,之后又藏于耆长手中的木雕之中,无声无息的杀了耆长,再之后,你拿着那木雕之时,已然把那乌光收回,带到后来回到里正家中之时,又将那乌光放出。”
“里正惊惧神魔,于是便供奉那尊神像,他怕是从药店离开之后,便去了镇上木匠的摊铺,请人家雕了一个木像。”
“乌光顺势而为,悄然藏于神龛之中,借助里正香火凝聚意志。”
“至于那郎中只是被牵连杀死,混肴视听;而那乌光第一次所遁去之所,应当就是那‘正本清源’的匾额,因为它料到我们不会再在那药店之处停留,更不会去关注一个摇摇欲坠的破烂牌匾。”
“而那个刺客,从现在的推断来看,某猜测,应当就是你身边的那名侍卫。只是不知道哪天你是如何让那刺客离开大家的视线,而后来他又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还有一事,某也甚是不解,那‘神魔索命’,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淮说完,双手摊开,神情淡漠,似乎在等待县令的答案。
“啪....啪..啪...啪...啪...啪......”
一顿一顿的掌声在这清冷的废墟之中回荡,县令笑眯眯的拍着双手,配着这照映的月光,顿时有一种妖异的魅力。
“好厉害......几乎全都说对了......真是不敢相信你只是一个少年。”
他语气微微赞叹,神情略显感慨。
“若不是见着你的模样,怕是会将你当成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江湖。”
陈淮听得他如此说道,心中一阵尴尬,心想,自己确实是多活了几十年,只是你不会知道罢了。
毕竟,一百年前他就已经在江湖之中混迹已久,什么也都见过一些,也许那些高层的算计他不会明白,但是下面的明争暗斗他还是多多少少会一些的。
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似乎还真的不能这么说。
不管陈淮如何去想,那县令却是突然听下了鼓掌,长叹一声:
“不曾想算计日久,却被你这小辈识破全局,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杀人灭口。”
他笑眯眯的开口,却是说着杀人灭口之言语,当真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至于我的侍卫是如何活下来的,以及神魔索命之事,你马上便会知晓。”
突然,他的衣袍无风自动,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缓缓散播开来。
只见凡是接触到那股诡异气息的生命,无论是地上杂草,还是长青的树木,都开始呈现一种诡异的衰败模样。
树木的叶子缓缓变黄,连带着那些枝干一起,寸寸化为尘土落下。
在这月光的映照之下,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仿佛神圣之中藏着诡异。
县令的嘴角微微裂开,他抬起头来,双眼看着对面的陈淮。
当四目相触的一刹那,陈淮顿时一惊!
只见那县令的双眼已然赤红,其中隐现出一股暴虐疯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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