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单后,詹冠军似乎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搭着我的肩膀,无奈之下,我只好搀扶着詹冠军跟在卢立新王默后面。
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因为我发现詹冠军的酒醉是装出来的,真正醉的人脚步虚浮,詹冠军虽然脚下跄踉,但行走之间脚底依旧有力道支撑,不像醉鬼的身体如秤砣般沉重。
正皱眉,詹冠军却是轻声说道:“老四,你认不认识马疯子?”
闻言我一愣,马疯子这个人我自然知道。
乌槐市的黑社会等级极为森严,打个比方,某个城中村被三五个黑社会给包场,这三五个人就是最最底层的小弟,他们的头目也是最底层的干部,如果用国内的官场做比较的话,相当于村长,而城中村隶属的某条街道的负责人,则相当于乡长镇长,街道上面是片区,片区负责人等同于县长,片区再往上是大区,什么鹤山区文庙区之类的负责人,在黑社会成员的眼中,他们就是市长一般的存在。
再往上就没有了,乌槐市四个区四个老大,鹤山区马疯子,文庙区叶小刀,芦淞区独眼毛三,河西区的铁鸡公,四股势力谁也不服谁,除非死,否则绝对不可能被其他势力整合。
马疯子就是这四个老大其中之一,在鹤山区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据说此人是齿轮厂的下岗工人,齿轮厂破产以后,他将厂里那些走投无路的男工女工组织起来,女的去夜总会上班,男的就做打手,用女工赚来的钱养活男工,男工却是保护女工不受欺负,然后女工有了更好的就业环境赚来更多的钱,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最起初他只是想弄点养家糊口的钱,但跟其他势力连番火拼后,反而成就了他拼命三郎的威名。
这厮是真敢拼命,自己的兄弟得罪了当时鹤山区的老大双枪刘,二话不说,拿起匕首就往自己大腿上扎了三个洞以示谢罪;抢场子的时候,带着五个人手持杀猪刀冲进了对方二十多个人的阵营,三进三出,全身是血;手下被女人出卖,尸体被扔在绿柳河边,在手下出殡的那天,他将那女人抓起来,将其钉进棺材活埋……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他的手下提起他来都是战战兢兢的,这个詹冠军只是一个学生,好端端的问起他是什么意思?
“詹老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小混混,而且还是兼职的,怎么可能接触到鹤山区扛把子这个层面?”我轻声笑道。
詹冠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而问道:“那你能不能通过你以前的上司联系到马疯子?”
我有些好奇:“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好去帮你找人,要知道,找人也是需要成本的,不可能你说只是仰慕他,我就要花费偌大的人力物力去帮你拉线。”
见到詹冠军愕然的眼神,我耸肩笑道:“这么跟你说吧,镇长的上级是县长,他的层次不太可能认识市长级别的,更不要说省长,如果他就想认识一下市长省长之类的,就得付出极大的成本,找人搭桥牵线,咳咳,黑社会差不多也是这么回事。”
詹冠军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那算了,想必我也付不起这么昂贵的成本。”
我越发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你先告诉我嘛。”
詹冠军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管我怎么询问,他都是摇头不语。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回到宿舍,王默三人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登陆账号,说是今天山外山活动日,在山外山打老鼠的游戏玩家肯定多,得去杀几个人玩玩。
我站在卢立新身后看了一会,便爬上床睡觉。好在王默三人玩游戏只是偶尔低声说上两句‘操’‘我擦’,其余时候便只听到鼠标键盘的声音,我很快就睡着。
半夜,我被尿给憋醒,眼前一片漆黑,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其他三张床上都是被窝高耸,似乎都已睡着。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我推开厕所的门,摁亮电灯开关,小小的卫生间里面顿时亮起幽暗的光。
这灯泡怕是只有五瓦吧,我苦笑,反手关上门,将手机放在盥洗台上,摸出小鸟便尿起来。
入住宿舍以后还是第一次进卫生间,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卫生间很大,差不多三米乘三米的面积,地面铺的是小块的马赛克,蓝白相间。盥洗台上的大面镜子更将将整个空间衬托得越发空旷。
这卫生间弄这么大,是方便捡肥皂么?我不无恶意的想着。
尿完,打了个冷战,将小鸟收好,洗手的时候发现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显示有短信息进来,心中郁闷,这个时候会有谁发信息?转念一想,半夜三更发信息的,无非就是骗人信息,告诉中了大奖,一等奖宝马二等奖笔记本电脑什么的。
随手解锁屏幕,信息顿时显露了出来,上面只有三个字。
小心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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