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春风伫立在火龙亭里,那天的情形又清晰的在他眼前显现,最心爱的弟子走了,最心爱的女儿也一去不回,他的思潮就如起伏的群山一般,连绵不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戚春风收回思绪,脚步声停止,身后响起大弟子孔千烈的声音:“师父,不好了。”
戚春风缓缓道:“有急事么?”
“是的。”
“急事慢慢说。”
孔千烈调稳了气息,缓缓道:“一个自称冰雪峰常子卧的闯上山了,要来挑战师父。”
戚春风道:“常子卧?”随即道:“哦,原来是他,我都快把他遗忘了,很好,当年我就说他定非庸碌之辈,如今果然被我言中。”
孔千烈道:“弟子见常子卧一路闯上山来,势如破竹,法力极其高深,怎地我从来没听说冰雪峰上有常子卧这号人物?这人又与冰雪门是什么关系?”
戚春风笑道:“当年为师挑战冰雪门一众高手,无一败绩,他们都输得心服口服,唯独常子卧不服。后来,常子卧隐居在冰雪峰修炼,从未走出冰雪峰一步,掐指算来,已有足足一百年了。千烈,依你看,他的道术与为师相比谁强谁弱?”
孔千烈嗫嘘道:“这个……”
戚春风道:“平时怎么教你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孔千烈脸色一红,道:“是,师父。常子卧精通冰雪类道术,五行水克火,正是我火行道术的克星,他已轻松通过火龙山的第一关、第二关,如入无人之境。吴师弟带领一百零八位教众布下火龙大阵,在第三关阻挡常子卧,不知吴师弟能坚持多久?”说着往山下看了看,似乎对师弟很是担心,“弟子以为……这常子卧的实力不亚于师父。”
戚春风叹道:“这才是冰雪门的真正实力,好歹百年前冰雪门也是一个大门派啊!走,带我去见见这位故人。”
火龙宫外。
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正被百余名教众围攻。百余名火龙教教众施展的正是火龙阵,只见七八条火龙上下盘旋,把那老者围在中心。那老者周围有一个白色的保护罩,任凭七八条火龙猛烈的攻击,丝毫没有破损。突然,白色保护罩迅速膨胀,一下子把火龙全部撞散。百余名火龙教教众也受到那股力道的冲击,立足不住,纷纷倒跌开去,摔得七荤八素。只有领阵的吴千雄没有摔倒,但也退了十多步才稳住身形。
戚春风深知本教火龙阵的厉害,就是自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得了的,看来常子卧这一百年没有白修练,
高声道:“常兄,一别百年,你不仅没有显老,法力竟越来越高深了,真是老当益壮啊。”
那白衣白发老者正是常子卧。
常子卧哈哈大笑,声震四宇,道:“戚兄,别来无恙啊!我还清楚记得你来冰雪峰的情景,就像是昨日一般。那时戚教主是何等的威风,令我冰雪峰众高手一败涂地。时光荏苒,常某百年如一日的修行,就为今日之战,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戚春风认真打量着常子卧,还和一百年前一样――并不出众,但就是这么一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人,竟然有胆量、并且还有实力挑战方南方大陆的霸主,不由得十分佩服,感叹道:“当年你在冰雪门里并不出众,但我视冰雪门群雄如草芥,独敬佩你一人,就是看中你的秉性――能忍。今日看来,果然不错,冰雪门里也就你最有出息了。”
当年戚春风初掌火龙教,傲视天下,以一人之力挑战冰雪门,冰雪门群雄无不惨败,从此以后冰雪门逐渐式微,独有常子卧不甘心,隐居冰雪峰中,苦心孤诣的修炼,终成大器。
常子卧道:“这都是被你逼出来的,你若不挑战我冰雪门,也轮不到我挑战你火龙教了。祭出你的火龙术吧!”双掌一推,顿时天空变色,狂风骤起,飘飘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
吴千雄已站在师父戚春风身旁,说道:“好冷啊!”
戚春风笑道:“你与我教众鏖战在先,法力耗了不少,为公平起见,让你一招。请出招吧!”
常子卧微眯双眼,冷笑道:“不要后悔,让你见识见识我冰封术的厉害。封……”
戚春风陡然感觉很冷,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冷,即便光着身子跳进冰雪水中也不会有这种感觉,而这次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甚至已有些颤抖了,若在平时,只需稍微运转火行法力,自能抵抗寒冷,但这次有言在先,也只好咬牙坚持。
常子卧“封”字声音一落,火龙宫外,顿时形成了一百一十一座人形冰雕,分别是戚春风、孔千烈、吴千雄以及一百零八位教众,他们的形态几乎一样,都是站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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