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温依却是不屑一顾。长剑刺出,却是一股极寒的气息迎着热流而上。冰与火的交融,朱雀随即神情一凝,只觉得体内的元力在这股寒气之下也变得几近凝固,双斧之威一下子减去大半。
“叮”的一声轻响,一块石质的盾牌挡住了温依的剑。
温依冷笑,将元力输送到剑身之内,顿时长剑之上青光大绽。长剑缓缓深入盾内,藏身盾牌之后玄的武心中大惊。自己这块玄武盾乃是取火山内的熔岩神石所铸,炙热的岩浆都无法侵蚀其一丝一毫,没想到竟抵挡不住温依手中长剑的锋芒。
玄武冲白虎使了个眼色,白虎点头。他手持大刀,转至温依侧身,一刀劈下。温依抽剑格挡,却是一股千钧之力从刀身上传来,震地温依手臂微微发麻。
“妖女修为强横,不可力撼。结四神伏魔阵!”
朱雀,玄武,白虎三人闻言,纷纷动身。四人各占东西南北四位,将温依包围其中。
温依眉头微皱,见四人结阵,不敢轻敌。手中长剑青光闪烁,急速朝着修为最弱的朱雀刺去。
朱雀丝毫不显慌乱,抬起手中双斧朝着温依挥去。
与此同时朱雀身旁的玄武步子微移,肩扛巨盾将温依的长剑抵住。随后,玄武双脚发力,巨盾一抬,温依反被巨大的力道推了出去。
温依在空中迅速调整身形,朱雀的双斧瞬间而至。温依银牙一咬,斩出一道绚烂剑芒,将朱雀逼退。
攻势仍未完结,温依的身后,青龙的铁拳,白虎的大刀也接踵而来。温依再次向后斩出一道剑芒,可却未能阻挡二人,巨大的力道击中温依的后背。温依顿觉喉咙一阵腥甜,嘴角溢出几缕鲜血,身子急速地朝着远方地面飞去。
温依被击退,堪堪稳住身形。四人却又快速将温依包围起来,大阵的玄妙体现了出来。无论温依攻击哪个人,自己的剑都会被玄武挡下,随后迎来另外三人的攻势。加之四人封锁了四方,即便温依不想战斗,也无法脱身。
一连几轮进攻下来,温依受了不小的伤,剑招的威力也不如先前。突然,温依面色更冷,她察觉到李一凡的气息开始急速衰弱。若是再被这四人脱下去,怕是李一凡会支撑不住。
当即,温依银牙一咬。紧握手中长剑,径直朝玄武刺去。其余三人心头一喜,想不到温依竟将后背同时暴露给他们三人,三人皆凝结全身元力,施展全力一击。
就在温依的剑即将落到玄武盾上时,剑上碧青的光芒却是突然一敛。没有了元力加持,长剑并未刺入坚固的巨盾之中。仅仅是在盾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孔,随后长剑便开始迅速弯曲。
弯曲到了极点,长剑反弹,温依身如飞燕,借着弹力一下子飞跃到空中,巧妙地脱离了四人的包围。
而青龙,朱雀,白虎的攻击却来不及撤销。三人合力的一击打在了玄武的巨盾上。玄武受创,倒飞出去。
空中,青芒肆射。温依身子笔直,手执长剑,如九天落下的银河般刺出惊艳一剑。绚烂地剑光在三位门将中间爆裂开来,剑气激荡,三位门将皆受重创,朝着各处倒飞而去。
人群中,隐约又有人朝温依包围过来。温依无暇拖延,提剑便向倒在李一凡身前的青龙刺去。青龙先前便受了伤,如今又吃了温依威力巨大的一剑,再也无力抵抗。只得眼睁睁看着温依这夺命一剑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
一个男人陡然间出现在青龙与温依之间。
温依一时间失了神,握剑的手有些松懈。不过想到此刻生命垂危的李一凡,温依的手又再次握紧了几分,“让开!”温依喝道。
男人却没有照做,在他威严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感情。温依看着李牧,心中多了几分冷意。长剑威势不减反增,可这一剑却没有刺下。
李牧伸出两根粗糙的手指,将剑身夹住。任剑上锋芒万丈,也无法再深入一毫。
李牧两指一抖,剑身飞速震动起来,力道传至温依腕处,剧痛使得她不得不松开手中的长剑。温依双手撑地,跪倒在地上。
随即,李牧双指一掷,长剑急速飞出。锋利的剑身削断了温依耳边的几缕垂发,紧挨着温依的脖子斜插在地上。四周赶来的士兵瞬间将温依制住。
温依痛苦地看着李牧,眼中纵有千种哀怨,却换不来李牧一眼。
李牧径直朝着陈治走去,跪了下来:“微臣的家事,明日定当给皇上一个交代。”
四周的官员见暴动已被制止,又凑了上来,对着李牧指指点点。李一凡虽然很少人识得出,但温依在场却是有不少人认识。
虽然在李牧与温依成婚后,人们便没看到过温依。但婚礼上,温依那张绝美的容颜却是被在场的宾客们牢记在心。
武侯的夫人竟是妖?任何人都料想不到此般事情。
陈治面露难色,按理来说若是妖族,便需直接就地处死。可念在李牧功勋显著,自己私下与陈治交好。他还是叹了口气,缓缓道:“今日事情复杂,无法轻下定断,我看还是明日朝堂上说吧。”
“圣上!这怎么行呢,这女子分明是妖。”
“圣上!此事无须拖延。”
“圣上......圣上......”
群臣的劝谏声接连不断,看着跪下一片的官员,陈治举棋不定。
“咚~咚~咚~”李牧不断地磕起头来,沉重的声音响彻整个侧殿。陈治念及旧情,还是选择了帮李牧一次。
“散了吧。”陈治有气无力地说道。
群臣议论纷纷,殿内一片嘈杂,李牧依旧磕着头。
“我说散了!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准向外泄露,违令者斩!”帝皇的霸气出现在了这个苍老的男人身上。
群臣见状,也不敢再劝。只得作罢,三两成群地退出了大殿。
人渐渐离去,场中只余下了李牧一家与陈治及一众士兵。
陈治此刻显得有些愤怒,闷哼一声,一摆袖带着几名护卫离开了。
李牧抬起头,额头已经红了一片。他扫视了殿内一圈:倒在血泊中的李一凡,哭泣的华夫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李陵,哀怨的温依。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停留,“把他们两个压到天牢去”李牧向士兵淡淡的吩咐道。
李牧不理会众人,独自走到了永明殿。殿内灯火依旧,却是人走茶凉后显得过分凄凉。
李牧抬起头,眼中尽显沧桑。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人前那勇往直前的常胜将军,反倒像一个妄图逃避战争的小卒。
火光下,永明殿顶的一幅幅壁画印在李牧眼中。在他的眼里,两种情绪不断挣扎着:是情亲,还是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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