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个侍卫走上前来,见星梦梳着假髻,示意她拿出宫禁令牌。
“这位大哥,我……我……遗失牙牌了。那个……能否传个话……让我主子召我进去。”星梦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不住摇头道。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等等。”那侍卫听了这话,回去将侍卫长叫来。
话说那侍卫长早就接到万贵妃的命令,此刻听了手下的描述,更是对星梦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不过这人处事多疑谨慎,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人。于是,他一边派人去西华门那儿找侍卫过来认脸,一边稳住星梦,想尽量拖延时间。
只见他走过来,打量了星梦一番,笑问道:“不知姑姑姓甚名谁,是哪宫的宫人,在下可为您通传。”
星梦看了看他,慢慢站起身来,作揖道:“长乐宫张星梦,烦请通报。”
那侍卫长围着她转了一圈,冷笑一声:“呵,原来是张宫人。来人,拿下!”
话音一落,两个侍卫立马冲上来,将佩刀架在星梦脖子上。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把她送到宫正司去,”那侍卫长命令道,回头又吩咐另一个手下,“给昭德宫递个消息,就说人已抓到,扭送宫正司了。”
“卑职遵命。”
宫正司判堂,大门紧闭。星梦带着镣铐,一脸憔悴,跪于堂下。
坐在堂上审案的是司正刘氏。
这人素日与昭德宫交好,靠着溜须拍马和惟命是从,几年时间便坐上了宫正司的第二把交椅。
她此时得了万贵妃的授意,又见星梦只是个初来乍到的丫头,更是志在必得,心里已在盘算一会儿如何邀功请赏了。
站在刘氏一旁研磨的是金女史,负责记录案情。
星梦见她余光不时瞥向自己,便抬起头来,只见这人的簪花帽上竟簪了一大朵白色花,再定睛一瞧,原是一朵白芍。
簪白花于纱帽上,这在宫中是大禁忌,可人人却见而不怪,这倒是有些意思,星梦正想着,却听得惊堂木一响,高坐主位的刘司正喝道:“张氏,你可知罪?”
星梦抬头看她,神色自若,“我有何罪?”
刘司正瞥了眼一旁的金女史,后者恭敬地递上一纸录好的诉状。
仔细盯着那诉状,刘司正一板一眼读起来:“据侍卫称,你戌时私持牙牌自西华门出宫,如今故意绕道东华门,又谎称自己弄丢了令牌,此为罪一。其次,你乃长乐宫张贵人贴身侍女,身上怎会有仁寿宫正六品女官的宫禁牙牌,若无他人相赠,则是暗中盗取,此为罪二。”
“刚才都搜过身了,哪儿有什么令牌?”星梦面露不屑,反驳道,“而且我何时从西华门出去过,我一大早就从东华门出去办事了。什么故意绕道之类,尽是胡扯!”
“你休得狡辩!西华门的侍卫都是此案的人证,如今,只差那枚令牌到司,就可定你的罪了,”刘司正猛拍惊堂木,震得一旁的金女史和几个侍卫都吓了一跳。
星梦抬头望了眼那方高悬的匾额“纠明察心”,良久,轻叹了口气,“刘大人,看来您今日是要定我这条命了?”
“张氏,本司并非与你过不去,若你现在坦白交代受谁指使,抑或受谁胁迫,本司念你进宫不久,又是初犯,或可考虑从轻处置。”
星梦兀自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司正见其并无认罪之意,陡然站起,不禁火冒三丈,“张氏,本司有意对你从轻发落,你却执迷不悟,究竟意欲何为?还是你以为有人撑腰,本司不敢”
“罢了,我认了。”星梦打断她的话,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这就对了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司正说着,让金女史递给星梦笔墨纸砚,“张氏,本官知道你识文断字,即刻写下供词,此案今日亦可告一段落了。”
星梦拾起那笔,停在空中良久,最终写下这样一列字:
“梦尝自恃巧弄心,何曾为他人掌中物。或问意欲何为,皆一己之私,一己之为,实无其他。伏望明察。”
写字的同时,她的唇边已开始淌血,此时亦滴到了那纸上,到放下笔的时候,终是晕厥倒地,人事不省。
“怎么回事?”刘司正绕过判台,走到堂下,“张氏,装什么死!”
一旁的金女史搭了搭星梦的脉搏,“大人,她脉相甚弱,好像是真的”
“什么?”刘司正不由倒退了几步,颤声道,“她刚写好的供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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