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欠你的。”
这句话曾在不经意中深深刺进了黎洛洛的心坎里,以至于每每回想起时,都觉得万分憋闷。
她跟姜昱说,婚姻里没有谁欠谁,只有愿不愿意,你甘心情愿了,就是爱情,你若斤斤计较,开始计算起得失,那就是不再爱了。
为了护卫自己这条“真理”,他们冷战了三天。
那是黎洛洛过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看似亲密无间的关系,其实已经开始显现出它的本质,无数细小的裂缝逐渐变大,直至破碎。
袁梦有段话说的好,她所理解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件用点滴爱情拼接起来的稀罕摆件,得到的两个人必须要好好爱护,小心谨慎的擦拭和保存,方能长久拥有。过程中,只要是一方懈怠了,出现疏忽,拼接的缝隙就会慢慢扩张,掉下一两片的时候也许你会心疼,但不会过分在意,可一旦大片开始脱落,这摆件也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黎洛洛想,不管是谁开始的懈怠,她和姜昱终究都是忘了初心,他们都把爱情想象的过于复杂,而把婚姻又看的太简单了。
不知道是不是黎涛借题发挥的那段话起了作用,黎洛洛压抑了很久的心情在上班之后得到了缓解。
她的工作是在一家舞蹈学校教习基础芭蕾,面对的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儿,要说闹心那肯定是有的,可同时这样的工作又容易让人感到满足。
特别是她跳舞的时候,那些孩子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崇拜和喜欢,那是黎洛洛最为珍惜的东西,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虚荣的渴求。
而舞蹈这项艺术,是相当考验人的意志力的,最怕就是长期不练习,影响到韧带的柔韧性。
黎洛洛养病那段时日真的变懒了,每天的基础功课都没做,上班第一天做下腰差点没闹出笑话。
中午,别人都去吃饭,她就留在教室里恶补基本功,从劈叉、踢腿、再到把上练习,脚位大小跳,通通都过了一遍,久违的畅快淋漓。
出了一身汗,她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到更衣室取换洗衣服时习惯性看了眼手机,才发现竟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袁梦打来的。
她顾不上拿衣服了,忙找了个信号较强的地方给回拨过去。
才响了一声,袁梦就接了,那速度让她不由怀疑对方根本就一直在拿着手机等着。
“黎洛洛,你疯哪儿去了,我电话都敢不接了,你知不知道我急的又差点报警!”
袁梦失去了淑女风范,明显火大,难得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黎洛洛冷汗直流,知道袁梦是被上次的乌龙事件吓的有点过于紧张了,可她竟然有点莫名的高兴。
这罪孽的想法一出来,黎洛洛就自我鄙视了鄙视,赶忙跟袁梦低声下气的求原谅,“对不起小梦,我刚才练舞没听见,手机在更衣室里呢,真不是故意的。”
“练舞?”袁梦疑惑,总算不吼了,“你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再休下去就废了,这上午下腰的时候都差点没起来,幸亏我比较机智,接着又演示了一个跪地后仰的动作,才算没在我的学生面前丢人。”
袁梦“扑哧”笑出来,火气都消了大半,嘲笑她说:“谁让你光吃不运动的,报应了吧。”
“那怎么办,当猪很幸福啊。”
“呸,别说没用的,姐晚上需要陪衬,你去不去?”
“去,去。”黎洛洛可不敢说不去,否则袁梦絮叨起来比唐僧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好,我下班去接你先回家换身衣服,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件宝蓝色的小礼服吗,就穿那个。”
“啊?”黎洛洛惊悚,“用不用穿那么正式?难道是你们杂志社办酒会?”
“不是,那多没意思,我先保密,去了准保给你惊喜。”
“可不可以不穿礼服裙?”她做最后的挣扎。
奈何袁梦的口气瞬间变凶,“不可以!不穿就没朋友做!”
“行!袁小梦,算你狠!”
“那是,对付你足够了。”
威逼利诱亮底牌,袁梦的计谋算是得逞了,非常漂亮的摆平了黎洛洛这根放不上梁的烂木头,乖乖听话回家换礼服。
换完了,她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摆弄摆弄这里,拉扯拉扯那里,死活墨迹着不敢出门,因为——这件衣服太露了。
不管怎么说,袁梦都属于在时尚圈混的,见识的多了,对这些漏点儿小肉的东西全然不以为意,她的重点是只要符合潮流,够时尚就ok。
人家圈里的人买件大衣不是用来穿的,是用来披着。买双鞋子不是用来走路的,是用来搭配的。买个包包不是用放东西的,是用来放宠物的。
可是黎洛洛毕竟不属于那个圈,更不是时尚达人,她平时的风格都比较休闲,偶尔来些小性感也是可圈可点的,突然穿这么一件又低胸还高开叉的裙子出门,估计刚走到客厅就得被袁慧珍逮住。
黎洛洛头疼,拨通袁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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