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夫说:“周塬的分析是带有普遍性的,其他各班虽说成绩不如(4)班,但情况差不多。(4)班有了竞争态势,你追我赶,翟光明接近了耿习武,王卫国、姜明辉挤进前十名,会催促耿习武快步前进。但其他班这种态势并不明显,背后的原因是认为自己高考反正没希望,努力也是徒劳的。因此思想教育还是第一位的。为什么要解决这个问题呢?一是其他各班不见得就没有‘黑马’。我们要把宝塔的基脚圈大一些。二是我们学校不只有一个(4)班,要面向全体学生。国家的四化建设刚刚开始,需要大批的人才,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青年,正是生逢其时,‘天生我才必有用’,祖国的发展给他们开辟了广阔的前途,但个人前途又要靠自己去把握,去奋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两个星期前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抓了两周,情况有所好转,我建议周主任作一个全校性的报告,就在本周,而且越快越好,当然落实还是要靠班主任。”
“星期三第七节团队活动时间最好。”志平说。
“推两天吧,我准备来不及。”周塬说,“作打算吧,最迟星期六。”
“我认为对这些尖子生,还要治跛腿解决偏科问题。”沈琼接下来说,“耿习武是第一号种子选手,但语文基础不扎实,我还有点担心,上周小考因题目理解有误,只得了七十多分,接到卷子,眼圈都红了。我还安慰了他好久。”
“不仅仅是安慰而是要教育。这是他的一个老毛病了,我和他谈了两次,始终没有解决问题。他认为数理化能得高分,语文再好也只是七八十分,不花工夫多多少少也有几十分,因而他把时间都用在做数理化的难题上,这种观点很有代表性。这次是有所触动了,请你抓住这一契机,帮我跟他深谈一次,你说的效果肯定会比我好。拜托了。”周塬拱了拱手说。
“那倒不是你个人的事,我们科任也有进行思想教育的责任。”沈琼说,“我有一个要求:请岩百岁老师来教(4)班,我去教五班。理由是岩老师是本科的数学系科班出身,我连正规的专科也不是,(4)班是理科,数学要求高,我怕误人子弟。”
“如果这样说,我们中间几个合格?我只能干脆辞职了,因为我只有初中毕业。”向仲荣老师说。
“怎么能和您比呢?您30多年的语文实践,教学相长么。我并非怕负责任,我是说高考是文理分科的,我专教文科数学,岩老师便专门教理科。”
“沈老师的数学是教得认真负责的,这是(4)班同学一致的评价。不过文理终究是要分科的,沈老师提出的问题,留待分科时再去考虑。”
“一班的何经武和蒋爱兰要求到(4)班的事,说是周主任原来答应了他们,只要他们的成绩超过了(4)班的第25名就同意调,现在他们达到了要求。……”
“所以爱莲姑娘就向我的罗班主任下指示了。”周塬揶揄地说,“这是分快班慢班带来的副作用,虽然可激励一些学生向上,却又让大多数学生泄气,破罐子破摔,也是这些班两极分化严重的原因。这实在让我左右为难。”
“我看这也放到文理分科时一并解决为好,各班都统一一个口径。”志平献计说。
“分科定在什么时候?”
“待新课教完之后。至少要把数理化新课教完。你们的进度呢?”他们报了个进度之后,周塬说,“再过三周,考完期中考试后,根据各科成绩确定文理学生名单。一同处理这些问题。”
“分科也要根据各人兴趣爱好。”向仲荣发言了,“我这个班原来说是作文科班,事实上有的学生尽管他数理化并不好,但他说要学理科,这关系一个学习兴趣问题。说分科容易,谁来教史地?”
“是呀,谢谢您考虑这个问题,我一直感到很棘手。请大家物色一下,同时还要请代课老师的钱。如果我们内部解决,谁又可以胜任?”
“以我的预测,联校难得给你这个方便。还是未雨绸缪,自己内部想法解决为妥。”
“还未雨绸缪,已经是架起了螃蟹等火烧④的时候了。”周塬说,“我们看看前两届高考史地试题难度便可知道,尤其是地理不仅涉及行政地理、人文地理和自然地理,还有天文知识在内,至少须读过大学地理教材才行。”
“有一个人是可以,但不知他会不会同意接手?”
“谁?”大家几乎同时发问。
“成兴杰。”达夫说,“他虽然只有中专学历,这十几年来他批也好,斗也好,他埋头读大学各科教材来打发日子,人又绝顶聪明,你看他中学数理化他都可以教,其实生物、外语知识也可以对付,简直是王崇伦的万能工具胎。只是不知他愿意不愿意接手。”
“听说近来在商量结婚的事。”沈琼说。
“那是马拉松难题了,商量十多年了。那董伏英所承受的压力也太大了。”
“那就先请老同学动员动员,我们大家来做工作。另外,外语教学问题请班主任支持一下萧潇,她新从师范学院出来,大家要帮她打开新局面才行。”
“我还要向主任进一言,我们的考试命题,特别像外语一样,虽然现在鼓吹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都按高考难易标准来命题,对(4)班可以,对其他各班,未免有些脱离实际,搞得人人都高举红灯⑤,失去信心,就像寒霜打篶了似的,哪来积极性呢?教学和考试都要有个量力性原则。”向仲荣似乎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似的,说话有点愤愤不平了,因为这次五科成绩排名,他们班名列第五。
“这也是个实际问题,不仅五班如此,即使(4)班也如此。考试本来只能作为手段,当他们浮在面上飘飘然时,考难一点,压到水里淹一淹;淹得难受时要考易一点,浮上来透透气,树立点信心。”
“我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必须设法解决。”正在改作业的古杰勋忙放下笔贝俚厮担拔锢砜慰旖掏炅耍删褪怯行┦笛槭翟谟斜匾鲆幌虏藕茫诶砘继庵校笛樘庾苡幸欢馈<词共荒苋巳硕肿觯醋挪僮饕槐橐彩呛玫摹5瞧髟趺窗欤磕芊裆璺ń枰唤瑁俊
“化学也一样,不但缺仪器,更缺药品。”罗罗马上附和。
周塬叹了口气说:“附近两个县直中学我都借过了,往哪儿去借呢?”忽然他想起了红旗煤矿子弟学校的柴红辉,上次来过信,正好过去找她帮帮忙,也许能行。“好吧,请开列几件必要的仪器,化学也一样,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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