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让杜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柔软的嘴唇上清晰地出现了一道血痕。
季然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问的。
“你爱我吗?”
季然再次沙哑着问,声音多了些凄凉,是什么磨去了他大提琴般充满磁性的嗓音?
杜莹的脑子完全乱掉了,脑海里机械地回复着“季然看到了”,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可是她该怎么解释?
季然绝望地闭了闭眼,惨然地说:“我们分手吧。”
五个字让偌大的包厢安静得可以清晰地听到呼吸声。
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就像吞咽钢针一样刺痛万分。毫无征兆,既然骤然变成了一头狂暴的雄狮,双眼血红,愤怒地把手中的酒瓶砸了出去。
酒瓶在杜莹身后的墙壁上撞得粉碎,酒水夹杂着碎玻璃飞溅。好在包厢很大,有一定的距离,没有伤到人。
季然冲出了包厢,疯狂地奔跑,晚秋的冷风像锋利的刀刃一般无情地砍在他的脸上,滚烫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涌出。
自从他妈妈去世以后,季然第一次落泪。
杜莹抬起头,泪水早就已经流满了她的脸庞。她的心如刀绞般的难受,“季然,季然走了,他不要我了。”
庾笑走过去轻轻地抹去了杜莹脸上地泪水,看着杜莹红肿的眼眶,心疼地问:“杜莹,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不是在好好的庆祝生日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杜莹拿开庾笑的手,她跑了,她要去追季然。心痛过头了也就清晰了,她知道如果不去追季然他们就真的完了。
季然一定重新冰封他的心,带上比之前坚固万倍的枷锁。
“啊……”
痛彻心扉的嘶吼声挣脱了空荡球房的黑暗束缚,惹得深沉的夜与之一起恸哭。
是的,他看到了,他看到一个陌生的男生拥抱了他最爱的杜莹,而他最爱的杜莹没有一丝一毫地挣扎,任由那个男生亲吻了她的额头。
季然抓起球台上的那支JohnParris用力地扔了出去。
“哗啦,”仿佛砸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季然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理会这些。
“季然,你开开门,你听我解释,”杜莹追了回来,拍打着球房的门,“季然,你开开门……”
杜莹一路跑过来,跑得太久,泪水迷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渐渐地嘶哑虚弱,无力地敲击着门。
季然的眼中痛苦,悲伤,凄凉交织着,那撕心裂肺的一幕折磨着他,如同利剑一般刺穿了他的心,他清晰地听到了血肉和心脏撕裂的声音。
他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冰冷的寒气吞噬了他,冷得刺骨,冷到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不再跳动。
杜莹无助地坐在地上,她已经喊不出一点声音了,“季然不开门,他再也不想见我了吗?”
还能怎么办?手机!
杜莹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颤抖地拿出手机给季然打电话。没有接听,重播,杜莹麻木地一次又一次重播。
泪水已经流汗了,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
伤心的是,手机第一次响起,季然就掏出了手机,看都没看一眼,抛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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