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妖刺朝易邪斩摆摆手,他不希望伙伴抢了功劳,一道红光犹如闪电般刺向卢安的喉结处,喉结据说是男人第二个极度怕疼之处,而且一旦喉结扭断,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了。
卢安早有防备,他看透了这个杀手的招数,刚刚特兰克和自己之所以会打得如此费力,主要原因就是两人配合不默契,彼此担心误伤同伴,反而给了对手从中偷袭的机会。这次单打独斗,卢安左右开弓,一杖一剑,和寒妖刺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叶曾在传剑时对卢安说过“唯快不破“四字,当时叶把一串红果子拴在腰上,让卢安努力去把它拿下来,这项任务是卢安习剑以来最无法忍受的一次,整整半个月他连叶的衣袖的碰不到…..卢安开始怀疑身体基本功是制约速度的关键,夜晚学剑的同时他白天也开始了对速度的训练,比如说……他曾经多次用石子打落蜂巢后一路和马蜂赛跑,最后奔入河里;或者他给那艘运货的船里灌些水进去,之后跑上岸去围着附近村庄绕一圈再回来“救”那即将沉没的小船…..这一切虽然是恶作剧但对卢安的速度提升大有帮助,终有一天他拿到了叶腰间的红果子。
所以卢安的身形一点不亚于这个杀手,双方你来我往,兵刃终于“乒乒乓乓”的有了接触,猛然间寒妖刺有些警觉:再打下去自己会落下风的!
卢安平日里是左手使剑,所以和常人不同他右手力量不如左手,此刻左手使用特兰克沉重的杵棒倒是他主进攻点。原来刚刚寒妖刺抖动袖子时抖的是右手,卢安清楚地看到这家伙的右手上有一处刚刚痊愈的疤痕,右路一定是这家伙破绽所在。
“接招吧,别给你们唐邦丢脸!”卢安左手中的杵杖劈头盖脸地打向对手,右手中的拜罗却灵巧地进行着防御。
“可恶……”寒妖刺右臂的旧伤有些疼痛,他一条臂膀已经酸麻,另一只手也使不出更狠的招数。
卢安混战之中,突然飞身跃起,这次他没有以杵杖为主,而是右手里的拜罗交叉砍向寒妖刺右手手腕。寒妖刺仓皇迎击,挡是挡住了,可那把红光破妖笔却被力道打落在地。
“哎?”惊恐中这家伙把左手中的怪笔丢向卢安的面门,试图来个偷袭,但卢安手疾眼快,用杵杖“当”的一声格开了它。
“快帮手!”寒妖刺大惊失色,扭过头去喊同伴,卢安没给他机会闪到他身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卢安手中的杵棒重重两下打在这家伙肋骨上,咔咔两声,骨头齐断,只疼得他哇哇大叫,卢安笑着说道:“两棒还两笔,这是替特兰克讨回的,我这一脚是利息!“跟着一个飞腿踢得寒妖刺摔出去好远。
高处的易邪斩见同伴落败,长袖一抖,一柄粗重的铁针头从背后直取卢安。卢安听到背后风声,心中暗叫不妙,这暗器太快了!!
“噗嗤!”卢安听到这一声后,猛一回头却被一股散发着浓香的液体溅了一脸,只见那针头在半空中扎在了一个酒葫芦上,酒葫芦被震了个粉碎,酒水喷洒而出。
“真可惜,为了救你。”特兰克脸上沾着鲜血,身上也伤的不轻,可他居然站在了卢安身后,刚刚丢出果酒葫芦救了卢安一命。
“不可能啊……被我打了死穴怎么可能不被疼死?”倒在一旁的寒妖刺颤声问。
“你以为你们那点玩意就能弄死我吗?哦,先生们,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命没那么容易被人夺去。”特兰克冷冷笑着,刚刚他倒在地上确实疼的近乎昏死,只想赶紧自杀结束这无休止的痛苦。但这家伙痛苦时居然选择了喝酒,他把酒水吞入口中,因为躺着不慎吸入了呼吸道里,那热辣辣的酒刺激着鼻腔,居然出乎意料的起到了麻醉和缓解作用,可以说这都是天意啊!
“我说,特兰克,你到一旁休息吧,我该收拾那老家伙了。”卢安信心倍增。
“呸,如果这样你以后肯定会取笑我,你这个斯图国的狡猾东西,人情你又欠了一个了,记住!”特兰克从卢安手中接过自己的杵棒,接着他面向高处的易邪斩骂道:“喂,老家伙,下来啊,你的对手这次是我了!刚刚偷袭算什么本事!”
“没错,我们唐邦的武士怎么能偷袭,这不合我们的文化,不符我们的传统!”寒妖刺出人意料地指着同伴嚷叫着:“我们不是强调以力为尊,以武称雄,公平较量吗?”
“哼,唐邦的规矩太多了,我们对外如此无能对内却喜欢内讧,正是说明这些规矩都如同狗屁一样!”易邪斩不屑地说:“你要滚就赶紧滚,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料理他们。”
“你说什么!”么字一出口,不止易邪斩,卢安和特兰克也大吃一惊,寒妖刺居然向易邪斩丢出一枚石子摸样的暗器!
“哒!”易邪斩伸手轻轻握住了那东西,就听“咔嚓”一声,易邪斩已经把它捏的粉碎!
寒妖刺骇然地向后爬动着,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易邪斩突然一抖自己的长袍,从他身后鬼使神差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碧绿色弯刀!
“去!”易邪斩一双手掌朝前方伸出,那弯刀随风飞舞着,旋转着,卢安和特兰克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听寒妖刺“哇呀”一声惨叫,整个人被那弯刀切成了两段!
弯刀呼啸着又飞回了易邪斩的手里,这就是唐邦,重视文化,有着各种传统,单个人拿出来都是精英,可从来缺少团结和配合,自相残杀早已成了风气,一句话不和就把人砍成两截,这种事情让卢安和特兰克震惊不已。
腥血漫溢,这时候更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从寒妖刺半截身体里居然蠕动着爬出了什么东西,那是……那是一个红毛老鼠!
卢安和特兰克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可这恐怖场面着实让他们心惊胆裂。
“怕了吧,小鬼们,接下来就由我用鬼影弯刀来取你们的人头。”易邪斩双手在空气中舞动,那把巨大的弯刀随着气流在他身前来回转动,闪着刺眼的光芒。
“这家伙居然这么凶残……”特兰克回想起唐邦的岁月,他记得这位大叔很是儒雅,当然,他也听说他武艺高强,和寒妖刺那种冷血杀人狂绝非一类人,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考虑了,鬼影弯刀在气流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这东西似乎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从左往右削掉卢安和特兰克两个人的头颅!生死关头,这一次居然是特兰克用力拽了卢安一把,两人同时卧倒在了地上,就这样卢安还是感受到弯刀划出的气流刮面生疼。
“别起身,这是唐邦的弯刀流,会来回回旋的!”特兰克急迫地提醒卢安。
可那弯刀的确是回旋回来了,但它这一次没有选择从高空打击而是绕到了地面,贴着地斩向趴在那里的卢安和特兰克!
“妈的,怎么回事?”两人惊慌地窜起身来,特兰克腿上有伤躲闪不太及时,后背又被刀刃挂出一道口子。
易邪斩双手在空中摆动,显然是他在控制那把弯刀,卢安和特兰克索性站起身来各自挥舞兵器跟这把魔兵激斗起来。原地不动显然不是个好办法:弯刀一会在前一会在后,一会打头顶一会打下盘,卢安虽然施展东方剑术“叮叮当当”地尽可能保护全身,可那弯刀没完没了地反扑让他体力逐渐下降。
特兰克身上多处受伤,完全凭着斗志奋力抵抗,帽子很快也被弯刀削成两截,肩膀又挨了重重一击,血如泉涌,他惨叫一声,没有了抵抗的余地,整个人摔在地上。
易邪斩哈哈大笑,用手指意念力催动弯刀直斩向特兰克的颈脖,卢安双手握剑怒吼一声,用了一个农夫挥动锄头的动作为特兰克挡住这致命一击。这一剑卢安消耗了全身力道,双手发麻,他绝望地抬起头来,只见那弯刀又旋向半空,准备接下来,接下来那很可能是结束战斗的一击……
“完美的斩首!”易邪斩冷冷一笑,十指齐张,指向卢安,弯刀高速急转直下——也就在这时候卢安突然发现手里的拜罗不听使唤了,这把剑居然跟自己的手粘合在一起一般,引着自己的手挥动它,又一次重重劈砍而出!
“哐当!”一声钝响,卢安这一次不由自主地挥剑居然把那弯刀挡了出去,似乎没有耗费什么体力,而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握着拜罗的手腕居然泛起一片晶蓝色,那晶蓝色一直融汇到剑身上,这是什么?
“啊……东方神兵,涅槃式……”易邪斩面露惧色,他也是东方的高手,对剑术了如指掌,东方有些上古神兵在主人体力耗竭,即将败北时往往会有涅槃状态,指引主人继续作战。
“呼呼呼……”卢安喘着粗气,他甚至连举起拜罗的力气都没有了,易邪斩平静下来,双手运气,再次催动弯刀斩了下来。
这一次卢安吓呆了,手腕上的晶蓝色消失了,那弯刀已经距离自己的脑袋十分之近了,可拜罗这一次没有反应,他也没有足够力气抵挡了,而且都来不及考虑了……
“轰隆!”一声巨响,宛如电闪雷鸣般,卢安和特兰克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四周围浓烟滚滚,地上插满了钢铁碎片,很显然,那把弯刀被打烂了!
一个身披黑斗篷,穿着蓝色紧身袍的男人傲立在那里,卢安和特兰克这才看清,来者是骑士团总教练切廷.马撒!
“这是惊涛雷爆拳!”易邪斩吓得浑身颤抖:“战场上的神话……切廷……”
马撒冷冷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来暗杀我们骑士团的战士,如是说来我可能放你一马,不然你那把破刀就是榜样!”
易邪斩发现来了强敌顿时软了下来,飞身到了平地上,低着头说:“是我们总督,也就是这位特兰克的父亲要我们来的……”
易邪斩继续说着,特兰克父亲是唐邦下属城邦的总督,特兰克的弟弟卡洛斯天生聪明伶俐,相貌俊朗,但他只是父亲和一位侍女偷情产物,由于母亲早亡,在总督城堡内老穆勒对特兰克要求极严,让特兰克很早就去克雷联邦骑士团学院接受特训,他本来是担心长子和自己宠爱的小儿子将来争夺总督位置才出此下策——克雷联邦骑士团的训练可是以残酷和艰险昭著天下,每个骑士团最多只有15人入选,剩下的百人因为竞争死伤无数,所以他坚信他没什么能力且天性善良的长子一定会死去。谁料特兰克却是一位天生乐观,潇洒不羁的男孩,他依然爱着父亲,爱着弟弟,每大摇大摆的享受生活。艰难的岁月里他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后来弟弟战死沙场,近乎疯狂的父亲听信巫师挑拨,说卡洛斯的死是因特兰克星象相克,父亲连连派出杀手试图抓回特兰克偿命
等他说完后卢安陷入了沉默,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背负着如此悲惨的身世,而特兰克,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男人早已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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