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我知道喔!因为我们也是一样的嘛!我能够感觉到你和我有着同样的气味,但是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不过你也只是出来觅食而已吧?刚刚欺负你真是抱歉,因为我还没习惯做这种事,不像你一样自然嘛!”
一样又是什么意思?气味又是什么意思?奇怪的地方?觅食?我不明白……她还是一样,开心的笑着。那个笑容,在眼前的惨状之下,令人毛骨悚然。
她若无其事的站在巷口,双手不自然的摆在身后。就像,在偷偷藏着什么。注意看的话?在她的手肘边缘,似乎沾染了一点红色的东西。
“你的手?到底?”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奇怪呢!”她还是一样,淡淡的笑着。
“你的手?为什么要藏在后面?”
“啊!果然被发现了吗?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嘛!也只是在吃东西而已!”她将两手伸向前,那是染成一片血红的双手。尚未完全干涸的鲜血,顺着手指滴下,发出令人心寒的滴答声。似乎在,夸耀那个一般。少女的嘴角,笑得更开了。
“嗯!是我杀了那些人的!因为我要进食呢!不过看你的样子,虽然同样的身为魔族,但是你应该不用以这种方式补充魔力的,对吗?”
魔族?魔力?这些名字对我来说都是如此的陌生,怎么会这样子呢?或许我的身体内,真的存在着“魔”,不过也还有另一半,象征着“光明”的存在……
已经坏掉了,这个世界上,她只顾着笑,我什么也看不到,停止这呼吸……
我站在这个扭曲疯狂的世界上,一切都变得透明变得一片模糊,在这不知谁描绘的世界中,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嗯,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喔!我并不是因为讨厌这些人而杀他们的,而是因为我需要他们的肉才能生存,不得已才杀人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欢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的话我实在是听不懂。
“真的是你杀了他们?你说的是真的吗?”
“就算我说是谎话,你也不会相信吧?还是说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做不出‘这种事’?”
真是不敢相信!虽然这么说,可是她说的确实不是假话。眼前的惨状全都是,眼前的她一手做出来的杰作。
“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嗯?这才不是过分的事呢!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并不是因为讨厌他们而杀人的!你知道吗?为了生存而杀害其它生命,并不是不好的事喔!”
“你在说什么?不管是什么理由!杀人就是不对啊!”
“才没有那种事呢!对于我们魔族而言,人类的生命如同蝼蚁一般,他们都是非常低级的生命,我为了生存而捕食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眼前的她笑容依然未减。
“呵呵,你现在不懂没关系喔!不过你应该是高阶级的魔族吧!难道是恶魔吗?堕天使吗?反正你应该是不用像我一样捕食人肉,这点我还是挺羡慕的呢!”
“唔啊!啊!”她的脸突然扭曲,跪倒在水泥地上,发出痛苦的悲鸣。双手扼着喉咙,咳着努力的想从胃里吐出某些东西。
“果然,还是不能因为肚子饿就随便吃肉的样子,必须要更好、更漂亮的肉,身体才能适应吧!”咳嗽仍在持续着,呕出来的,是暗红色的、半凝固的肉块。
“咳咳!啊!哇啊啊啊!”她的身体猛烈颤抖着,我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虽然什么都不清楚,然而眼前的她很痛苦的这件事,却是绝对的现实。
“很辛苦吗?”我走向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不!不要!拜托!不要过来!”然而我却在她惊慌的呼喊中,停下脚步。
喘着气,疼痛的呼吸,和咳出身体的鲜红肉块一起,持续着……我一点也不懂她如此痛苦的理由,她像是要逃走一般,支撑起仍在颤抖的身体,往后移动。
呼吸紊乱的她,发抖着,咳出鲜红的肉块。然后,她急速的向后移动。
快步向前!可是,已经看不到她了。在我跨出这几步的时间里,她已经离开了这条巷子。好快!那个速度,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某种猛兽。
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况且,如果被别人看到的话,会更糟糕吧。这么想着,回头一看……
“咦?”不见了?刚才还散乱着无数尸体的广场,连一丝鲜血都没剩下。人脸、脏器、手足,全都已经化作尘埃。
“可恶!”不甘心的拳头,敲在墙上。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了啊?”在什么都没剩下的黑暗巷子里,只有怒吼,在无意义的回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宅的玄关前面。
熄灯时间已过,家里的灯火早已全部关闭,真是想不到自己会这么晚回家。
小枫和音姐姐她们一定很生气吧!推开厚重的大门,大厅里没有人的样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一个人独自回房吧!我也不想去吵醒她们。
“真?”
“咦?小枫?”
声音从二楼传来,抬头一看小枫正站在楼梯上,她双手环在胸前,满脸的不高兴。正走下楼梯的她,突然停下脚步。
“果然是你啊!真是的!竟然会这么晚才回来,你到底是?”她很快的跑了过来,脸色凝重地在我身上闻了闻,说:“魔族的气味?而且还是?食尸鬼?”
“等等?这个?食尸鬼?”那又是什么东西?难道那个女孩就是……
“看来这就是你这么晚回家的理由吧!还好你没有受伤……”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感觉到很累,而且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明白。
“抱歉!让你担心了!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至少在小枫的面前,不能让她看出我心中的恐惧与疑惑。
“看来你还是不会把事情说出来,对不对?”不愧是小枫,她最了解我的性格。“平常我是不会听那种理由的,这次就当做是特例吧!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追究的。”
“咦这样子,没关系吗?我明明,这么晚才回来……”
“的确我很在意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反正你应该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且……”她移开视线,小声的说着:“而且,面对摆出那种表情的人,还要我去问些有的没的我根本做不到嘛!”
那种表情现在的自己,脸色到底是糟成什么样子啊?小枫叹了口气,将双手环回胸前,眼睛直盯着我。
“所以,事情等你有精神了以后再问吧!至少休息一晚,脸色应该会稍微好一点吧?”这次是这边移开了视线,听她说等我有精神再问是很高兴没错,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明天早上就能跟别人说的。
结果我什么都无法告诉小枫,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我没办法直视她。
“小枫?我……”
“够了!真是,不要一直都是那种表情好吗?这一次就特别放过你的,请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好不好?反正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似乎在说话前就知道这边想说什么,小枫不耐烦的起身,往前厅走去。
我只能坐在沙发上,目送着她的背影,然后突然发现了。小枫之所以那么快就出现在前厅,是因为她一直在等我回来。一个人,在这么晚的时间里,独自等候着。
“小枫!”
“什么事?真?”
“谢谢你!抱歉!让你担心了!”似乎很惊讶,小枫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过很快的,又开始移动。
“我!我才没有在担心你呢!如果你还有说这种话的余裕,倒不如好好照顾自己!”在小枫的怒气中,门被用力的关上。客厅里,剩下我一个人。
“呵呵!小枫她,也是个很难懂的家伙呢。”可是就算如此,她也很关心我。
“应该不会做危险的事吗?”小枫相信着我,所以做出了那种判断,可是我先前所经历的场面,确实是很危险。
散落在巷子里的尸体,两手沾满血的食尸鬼少女,光是回想就会全身发冷。
没办法时间已经很晚了,回房间去吧!换好衣服,倒在床上。巷子里的一切,陆续的在眼前浮现。
“嗯!是我杀了那些人的!”少女这样说着,彷佛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我需要他们的肉,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命。”为了这样的原因所以杀了他们?这就是食尸鬼的行为?想不太起来!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累!疲惫充满了整个身体,就这样在脑里充满了鲜红的情形下,慢慢的闭上眼……能确定的事只有一个,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不仅是人类,还有魔族,至于神族到底存在不存在?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够告诉我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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