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处岂无清酒乎?”
“呃……小人不太清楚,先生稍候,待小人把掌事东家请来给先生回话。”伙计模样的人,还没等小卜同学回话便瞬间从他回前消失了。
小卜同学那个郁闷,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想喝清酒还要叫东家?那我要喝白酒那岂不是得把酒业协会的会长给叫来?”
没多久,一名身着锦衣,大概四五十岁的长者便出现在小卜同学面前,长者姓张,是这家张氏酒馆的东家,他一路走来,先是上下打量了小卜同学一眼,见小卜同学一身儒士行头,不敢怠慢,恭敬地问道:“可是先生欲饮清酒乎?”
“然也,浊酒我饮不惯,想饮清(青)酒,请问店家可有乎?”
长者闻言双眼微微一眯,答道:“清(青)酒没有,倒是有比清(青)酒更好的黄酒,就是价钱太贵,要三两黄金,三两白银。”
小卜同学闻言一愣,心道:“什么?你怎么不去抢?”
要知道三国时代这黄金白银都有稀有之物,一般寻常百姓人家买卖交易用的都是五铢钱,有的甚至终其一生也没见过黄金是啥样子的,更别说用了。
小卜同学心里暗忖:“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我有三两黄金三两白银,别说是酒,就算是你这间破酒馆都能直接买下来了,难道你卖的黄酒是黄金造的不成?好,你跟我抬杠是吧?我还真和你杠上了。”
打定主意的小卜同学开口还价道:“五两黄金,五两白银卖否?”
小卜同学本想看看店家惊喜的表情,等他说卖的时候,自己再说不买,让他来个希望落空,好整整他。如此小孩子的行径还真亏他想得出来,却不料长者并没有预料中的惊喜,只是礼貌地问道:“先生说笑,为何还价越还越高,越还越贵?”
小卜同学闻言心里直骂:“我犒,就你可以逗我玩,我就不能逗你玩了?”
小卜同学尽管心里骂个不停,但表面上却平静地说道:“不贵不贵,若能当真黄酒胜过清酒,便是倾尽我身上的所有,亦是不贵。”
店家闻言,双眼射出一道精光,把声音押低,几不可闻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小卜同学忽然觉得这对白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唐诗还是宋词?下句是什么来着?小卜同学下意识地喃喃说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虽然小卜同学喃喃自语的声音很低,但店家闻言却是心神一震,又道:“太平当立哪一方?”
“太平当立哪一方?不对呀,不是红花亭畔哪一堂吗?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天地会的暗号切口吗?难道你是清朝穿越过来的?虽然是清朝人,但起码也同时天涯穿越人……嗯?不对,这切口好像有些不同!太平当立哪一方?难道……难道……”小卜同学想到这里,突然嗓子眼咕咚一下,硬生生把自己几乎冲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小卜同学不知,长者口中这清(青)酒指代的是青天、青天也就是苍天,而黄酒相应地指代黄天。清酒没有,有更好的黄酒,自然是暗指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关于清酒黄酒的暗喻小卜同学是不知道,但他心里却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推理:“难道自己误打误撞来到了太平道黄巾军的堂口联络据点?我犒,这切口也太巧合了吧!还是说金庸大侠其实也是穿越人士?嗯,不对呀,虽说这黄巾起义席卷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可自从张角病死后,黄巾军在朝廷的打压下,已经逐步瓦解,渐渐退出历史舞台,现在的主角应该是割据各地的诸侯,怎么可能会在这鸟不拉屎荆交交界的临武县有据点呢?”
长者见小卜同学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又再小声地问了一次:“太平当立哪一方?”
“鸟知道是哪一方,难道还能像小宝那样说青木堂?不对呀,他们问的是方,不是堂,这方是啥玩意?”
“方”是太平道集团军的编制单位,太平道信徒发展到后期,多达几十万人,张角把他们编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立一“渠帅”,以方便统一指挥。由于小卜同学晚穿了几年,不太清楚太平道黄巾军的具体情况,所以这个问题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既然想不通他也不敢乱答,所以只好不作声拖延时间。
就在小卜同学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任性小公主小裙英却非常适时地大发雌威喝斥道:“呔,老匹夫,我老公想饮清酒,汝问东问西意欲何为?”
老者倒是被小裙英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吒给震得清醒不少,双眼一扫四周,发现酒馆里许多双眼注视着自己,明显是引起他人注意了。
老者干咳了一声,赔笑道:“姑娘莫怪,其因清酒见阳光就会变黄浑浊,若先生要品,还需移步后堂酒窖,掌灯而饮,故而有此一问。”
小裙英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掌灯饮就掌灯饮,还不带路?”
要说小卜同学是成也裙英,败也裙英,小裙英本是走了一步好棋,使小卜同学变被动为主动,本来是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脱身了,可好死不死,这小女孩好奇心起,接着又走了一步臭棋,原因在于她想见识见识什么酒要掌灯而饮,于是马上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还让人带路。可是那后堂酒窖是这么好去的吗?如果小卜同学没有猜测错,那可是龙潭,那可是虎穴,那可是黄巾军的秘密据点。
“老婆,老公我有些许乏意,我等不若明日再来,如何?”愁白了头的小卜同学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唬弄道。
“不行,我今日就要看看是什么酒要掌灯而饮。”小裙英刁蛮劲来了,汉语也不说了,一句部落语言就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话说这大小姐脾气真要是犟起来,估计没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哪这么容易被小卜同学唬弄过去?
小卜同学心里是那个纠结:“这下可好,自己不去都不行了,要是让小裙英独闯龙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回到部落也没法给泰巴尔交待。唉,好吧,古语有云Blue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怎么着也得做回伸头英雄,不做缩头乌龟。”
小卜同学怀着悲壮的心情,跟着长者踏上了前往后堂的路,和表面上的一脸轻松不同,小卜同学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正在不停地对自己进行心里暗示:“镇静点,你会没事的,你能挺过去的,别人穿越你也穿越,你才来这多久?没理由还没来得及享受就直接做Ending的,小卜同学,你要镇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信自己,你行的。”
就在小卜同学在做自我心理暗示的同时,他们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宽敞的后院,而且院子门口还有两个腰配大刀的彪形大汉把守,如同小卜同学所料的那样,自己和小裙英并没有被请到所谓的酒窖,而是来到了一间整洁干净的客房里,老者让他们在这里稍候,也不等两人有所反应,便自行离去了。
“咦?那老头怎么走了?不是说领我们到酒窖饮酒吗?”小裙英奇怪地问道。
小卜同学很无语,心道:“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想着饮酒……对啊,小命都快不保了,得及时行乐,要不……”
小卜同学的视线在小裙英的身上转了几圈,终于鼓起勇气,喘着粗气来到小裙英的面前,抓着她的一双玉臂恳切地说道:“老婆,咱们不如先(上)床,后饮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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