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乔云峰带领队伍从上清观撤了回来,带回来大宗的物资和战利品,因为数量庞大,所以他们将很大一部分来不及运上山的物资,暂时堆砌在箭雨峡,等到山上清出库房,再由牛车分批拉到“吊台”,进行转运。
最近几天,那些物资已经基本运上了山,可那些牛车还留在箭雨峡,平时卸掉大车,将牛拴在一个简易的临时牛棚。可是昨天下午,也不知是咋的,一头牛挣脱了栓绑的缰绳,溜溜达达的出了牛棚,它啃着路边的枯草,竟一路出了箭雨峡,等三儿他们发现的时候,那头牛已经到了山口。
就在弟兄们准备去将牛牵回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枪声。三儿用望远镜看得仔细,是鬼子在那些木头楼子上开的枪!那头牛身中数枪,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山口,大伙儿心疼的一顿叫骂:“这些狗日的的鬼子,连头牛也不放过!”
有几个弟兄想去把牛拖回来,却被三儿制止了:“你们不要命啦?鬼子能打中牛,就能打中人!”
昨天夜里,电闪雷鸣天降大雨,三儿带着几个战士在大雨和夜幕的掩护下,在风雨最大的时候把那头牛拖了回来,要说那牛可真够坚强的,被拖回来半个小时之后,才彻底咽了气儿!
几个“黄旗”的弟兄围着那头死牛傻眼儿了:咋办?这事儿应该向头领们汇报啊!
三儿却在这时候说道:“牛都已经死了,还汇报啥?再说了,咋汇报?说你们一身的本事,结果连头牛都看不住?还是说这头牛要去投降鬼子?”
几个南山的弟兄左右为难,着实不知道该咋办,于是都哀求三儿:“三班头儿,你快给出出主意吧,要不然,我们非挨训不可!”
三儿其实早就有了主意,他瞅着那头死牛,气定神闲的说道:“要说这事儿想瞒过去也容易,只要咱们一口咬定,这牛是自己病死的,谁也拿咱没辙!”
“啊?”几个人同时叫苦道:“这牛一身的枪窟窿,说是病死的?谁信啊!”
三儿很不屑的说道:“你们傻呀,非要让人看见着头牛啊?把它埋了不就完了!难不成,还有人要扒出死牛验尸?!这就叫死无对证啊,你们懂吗?”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活生生的一头牛就这么不见了,要是有人追究起来,可咋整啊?”
三儿劝慰道:“现在是啥局势?这马上就打仗了,连人都顾不过来,谁还在意一头病牛啊?就算有人问,咱们说把牛埋了,他们还能咋的?”
兄弟们一片唉声叹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就在几个人拿着铁锹准备出去挖坑的时候,三儿嚷道:“哎哎哎,你们干嘛呢?”
几个人回头愣愣的应道:“出去挖坑埋牛啊!”
“嗨!”三儿疼惜的一拍大腿,咧着嘴埋怨道:“你们……你们咋就那么笨呢?这……这么好的一头牛,埋了多可惜啊!“
“啊?”几个兄弟全怔住了,反问道:“不是你刚才说的,让埋了吗?”
“是是是!我是说过要埋了,可是……”三儿一脸的贪婪,他揉着肚子提醒道:“可是,埋在哪儿不是埋啊!”
就这样,被三儿的一顿忽悠加点拨,众人连夜将那头牛大卸八块,天还不亮就堆起柴火下了锅。要说人家三儿,还真不是“吃独食”的人,这不,大清早他就偷偷上了趟山,把他大哥曹占元给叫下来了……
姚长生望着三儿,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夸赞道:“行啊三儿,这南山上原来就数你最机灵啊!我咋以前就没瞧出来呢?”
狗子接话道:“那是因为以前没死牛,以前要是死了牛,你早就知道他机灵了!”
乔云峰则揽住了曹占元的肩头,嘲讽道:“曹连长,你也够可以的呀!大清早上,大当家的要开会,我是漫山遍野的找你啊!没想到,您守在这儿闻牛肉呢?”
曹占元一脸的血红,支支吾吾的辩解道:“我……我,就是下来视察一下哨卡,顺便……顺便也来……尝尝……”
三儿则在一旁耷拉着头,那表情,如丧考妣!
小风凑到三儿的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问道:“我说三儿,那牛真是自己跑出去的吗?”
“恩?”三儿抬起了头,愣愣的问道:“小风爷,您……您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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