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已经在耳边响过了很长时间,天空依旧是阴霾不堪,但是雨并没有下来,早春的天气就是这样孩子气,不过我却是喜欢这天气,因为它就像是一个多变的人,一切都在未知中,我就喜欢对那些未知进行我的探索…
雨就要来了,街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他们都害怕一会儿会有暴雨。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男子,步伐缓慢的走在那里,高树起来的衣领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寒冷,从眼神看的出来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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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而我却久久不能入睡,身上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燥热,这一切就像十年前的那一幕…
本来我是生活在一个幸福家庭中的孩子,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忧无虑但是这种无忧的生活却在瞬间就被击碎了。一切原由一场事故,一场不该发生的事故,但那已经过去,我不想去想…
那一天我和母亲一起去早市买菜,那时的我只有十岁,当我们提着新鲜的蔬菜走过家门前那条马路,这时人行横道上已经是绿灯了。我和母亲并没有去在意两边的车子,因为是红灯他们肯定会停车的,再说有行人在走车子的速度一般都会放慢的。
“我来拿吧妈妈。”我要拿过母亲手里的菜篮子。
“明华,别累着,明华…”
‘嘀…’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几乎将我的耳鼓震穿。我的腿被什么东西刮住。
母亲的手还差一点就碰到我了,但她却一下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感到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
“妈妈…”我想叫母亲,但是却觉得从嗓子中涌出的是一股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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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闷之即我只能坐起身。来到阳台上,那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瞬间对我来说是一个永恒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那世界了。外面应该就是和我现在眼睛所看到的一样,一片黑暗。耳朵传外边风声与树枝交叉的声音,相信很快就要下雨了,因为我闻到了一股雨前特有的气息。
突然电话铃声混杂着风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急忙跑到电话前,“喂,那位?”
“呵呵,傻男是我呀。”电话里传来绫子的声音。欧阳绫,她是我认识的女孩儿中唯一一个看得起我的人,她与我同龄,是父亲一个朋友的女儿,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小时侯的样子似乎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渐渐的模糊,自从那事故之后我就从再见过她的长相,不过我相信女大十八变,因为我能感到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我和绫子是一起决定出来独立的,父亲将我托付给了她,让她经常的来看着点我,其实绫子比我大一岁,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没有将她看作是我的姐姐。
“哦,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我说道,听到她的声音我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烦呢,睡不着。”她说道。
“为什么会烦,你看这就是你们这些看的见的人所拥的烦恼喽。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对她说道。
“得了吧你,你这样的人还真少见,虽然是个失明的家伙却还满自豪的。真是搞不懂你。”绫子说道。她知道我是个瞎子,但是她并不歧视我,因为我总是开导她。看来今天她又有烦心的事情了。
“是什么事情让你烦恼了?”我问道。
“哎,不提也罢,算了。哎,对了,你还好吧?一个人没什么不方便的吧?”她问我。我刚刚才离开父亲出来独住。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是可以照顾自己的。”我对她说道。
“喂喂,没有人说你是小孩子呢,只是问问啦。”她说道。
“我知道,多谢关心。”我笑着说道。
“哼,这个还差不多。”绫子也笑起来。“啊,和你说话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呵呵,心情好些了。”
“我今天还烧水来着呢。”我有些自傲的对她说道。
“拜托,老大,烧水的事情等我明天过去的时候再做好不好,到时候真的把你烫到了该怎么办,我都没办法向叔叔交代。”听到我的话她没有兴奋反而埋怨起来。
“总不能连烧开水都要叫你吧。再说那壶是会响的。我又不是聋子。”我觉得受伤的手已经不那么痛了。
“哎,真是对你没办法了。那好吧不打扰你了,睡觉吧。好好休息啊,别让姐姐担心。”绫子说道。
“谁认你做姐姐了。”我打着趣说道。
“好了,好了,没有人强迫你,呵呵,好好睡啊,乖。拜拜。”也许是眼睛看不到的缘故,我喜欢听她的声音。
“什么啊,那我当话筒啊。”我故意装出不高兴的语调。
“没有人拿你当话筒,是倾诉的对象。好了,明天早上我过去,给你带早饭,睡吧,睡吧。啊,说的我都困了呢。拜拜。”绫子不住的打哈欠。
“知道了,好好休息吧,晚安。”我说道。
“嗯,晚安,傻男。”她又说起‘傻男’。
“喂,谁是傻男啊。”我对着已经是忙音的电话说道,这家伙挂的还真快。
话似乎说的多了些,我有些口渴,走进厨房我摸索着,终于碰到了暖瓶,打开盖子,拿过一个杯子。
“嘿嘿。”随着一阵破碎的声音,我的脚被碎片碰到了。“怎么搞的嘛。”我对自己的粗心感到有些郁闷。
放下暖瓶我走到厨房外,摸到开关按下去…
一切都整理好之后我回到屋子里关上灯,我知道此时一切都在漆黑中了,再次回到床上此时的心情似乎比刚才要好一些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我对自己说道。
躺到床上我开始回忆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从母亲的死到现在的自立,我似乎变的快了些,当然我其实每天都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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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一个大雨的夜晚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一辆豪华车的前面。
“滚开,你在做什么,我们认识么?”车窗降下,一个满脸傲气的男人指着那个身影说道。
“你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那个瘦小身影说道。
“一切都结束了,这事情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劝你还是滚开的好,不然我就…”
“对着我来一次么?”那声音说道。
“滚啊。”车窗升起,一阵尖利的车胎鸣叫声,黑暗中形成两道污浊的水线。
车子冲进了小区,在一间别墅前停住了。车门打开,男人走下来。“妈的是不是见到鬼了,怎么没有撞到呢?”他围着车子转起来,自己的影子倒射在黄晕的路灯下,雨水映射出他真实的倒影。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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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宣判,就XX路交通事故一案,根据现场及部分证人的证词,当时死者李蓉和其儿子在过马路时并未在人行横道行走结果被撞身亡,属于错误在先,而被告人张国中当时准备右转,因视线问题没有看到违章行人,结果导致了车祸发生,鉴于此双方应各负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因违章行人李蓉死亡,所以判定张国中赔偿死者丧葬费,误工费,子女抚养费共计十万元六千七十二元五角六分。对被告车子的修复,赔偿原告应承担保险公司所支付的百分之五十以外的费用,次费用由厅下和议。此判决为终审判决。”审判长将母亲被撞一案的终审判决一宣布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不公,不公,这不是事实,这不是事实。”父亲的声音响起来。
“我会把张先生的车损报告给你的,到时候你们就从那笔赔款中拿出钱来赔偿吧。”张国中的律师走过来对父亲说道。
也许并没有人看到在离开的人群中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一直在那里倾听着整个审判过程。
这是张国中上诉后进行的审判,原本在一审中对我们有利的所有证据在一瞬间变的苍白起来,黑与白彻底的颠倒了。此时距母亲的祭日已经半年了。
根据最后的计算我们不但要承担张国中汽车损伤的赔偿,还要归还当时所欠下的债务,而这时家里已经是不可能再维持了。
“爸爸,一切都会好过来的。”我对爸爸说道。
“孩子,真是,真是…”父亲欲哭无泪。
我知道自己不能去说什么,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在崩溃的边缘。
而这时一个人帮助了我们,他是一个好人,我在心里祝福他,用我一生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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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男人在地上爬着,鲜血从他的两条大腿根处的两个血洞里不断的冒出来,黑暗中一把带血利器的轮廓被掩映的分外恐怖。
“谢谢你的教诲。”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这声音,难道是…”男人努力的爬到墙角依着那里看着眼前的黑影。
“能记起我真好,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影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浑身都是黑色的,只能看见在头的地方有两个红色的东西,那应该是眼睛。他的手里并没有分开的五指而是一个锐利的尖端西,那尖上面还一滴一滴的落下着什么,是血。
“啊,不,不!你别过来,别过来。”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声嘶力竭的叫喊道,眼中流露出极其惊恐的神情。
“是肮脏的东西吗?”影子说道。
“肮脏的东西,你,你什么意思?”男人捂住自己的伤口,血依旧从他的伤口中涌出,那血洞中露着冷森森的白色骨头。
“你呀,我说的是你呀,你这个肮脏的东西。既然是脏东西就要被清理掉的。”那黑色蹲在男人的身前,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男人。
“不,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钱,我全部的钱。”男人哀求道。
“你认为钱可以做到一切么?”黑色拿过屋角的一个保险箱。“这就是你全部的罪恶么?”他用那尖利的手一下子戳进了那钢铁的箱身。
“啊,不要,不要啊。”男人看着眼前的情景大叫起来,这是他彻底的绝望。
“哈哈,叫吧,不会有人听到的。”黑色大笑起来。一张张钞票从箱子的洞中落到男人的身上,同样粘满了血色。
“救命啊,救命…”男人开始无力的叫起来。
“结束了,这一切…”黑色将保险箱扔在地上。
“我,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男人指着他说道。这时窗外一道厉闪,黑影举起了手,雷声掩盖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鬼?我会怕鬼吗?哈哈。”伴着雷声传来恐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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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从床上坐起,外边已经下去大雨来,空气一下子变的清新起来。我来到窗前,窗户并没有关上,我感受着那雨的气息。闪电,雷鸣…
我喜欢这雨的气息,一切都会被它给洗净,不管那是多么脏的东西,一阵阵风吹在我的脸上夹带着雨滴,是的就是那感觉,那天也是这样的感觉,而一切都从那时起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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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里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雨水竟然从他身体的周围绕过,他身上黑色的风衣却没有一丝的痕迹。
“喂,今天似乎不会有什么了。”过道的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
黑色的身影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里。
“等待吧。”那过道中继续传出着声音。“我知道了,既然他留下了这一切,那我们就应该去为他做些事情。”
黑色的身影神似的点了点头,一下子他钻进了黑色的过道中消失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起来,一辆飞快的车子夹带着几米高的水花从后面冲了过来,这时在人行横道上有两个老人正准备走过,车道上的红灯已经亮起,但是很显然那辆车子没有要减速的意思,车灯印照出两张惊恐的面容。一道黑色的光芒在水花前将两个人带到了路边,一切都在瞬间结束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汽车响着刺耳的喇叭声依旧在水中高速的行驶着,驾驶室里只有震耳欲聋的音响声。
“太带劲了。”司机戴着墨镜摇头晃脑。
“喂,刚才真的没有撞到人么?”一旁的一个女人有些惊恐的说道。
“即使撞了,那么大的雨也是不会有人看见的。”男人若无其事的说道。
突然他们似乎感觉到在头顶上有什么声音。
“你听到了么,好像是在锯什么东西?”女人依旧有些惊恐的说道。
“哈哈,你是不是害怕了,放心吧,是不会有事情的。”男人大笑起来。
“啊!”突然女人撕开嗓子般的惨叫起来。
“哇!”与此同时男人也如见到死神般的叫起来。
只见在车子的前风档上爬着一个怪异的身影,那是一个浑身黑色的家伙,他就如同沾在风档一般,一对红色的圆闪动在那里。
车子打了个转疯了似的扎向路边,粉碎声,惨叫声,金属的扭曲声立刻升起来,很快一切又都寂静了下去,烟雾中车子已经完全变了形,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从车子中将两个已经撞的浑身是血的红人拉了出来,远处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他们一定已经接受了教训,我相信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在马路上飚车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而那黑色的身影也随着消失在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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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睡的很好,一下子便除去了所有的乏力。直觉告诉我天已经亮了,因为我听到了从窗外传来麻雀的叫声,他们总比我起的要早,我坐起身,开始整理床铺,在整理完床铺之后到洗手间洗了个脸,这时门铃响了,一定是绫子,因为她每天都来给我送早点,这里是她每天早上上班不变的第一站。
“来了。”我打开门。
“啊昨天夜里的雨好大啊,早餐,快吃吧。”一阵塑料袋的声音夹杂着高跟鞋的声音,不过它听起来却是很悦耳的。
我们相对坐在餐桌旁,那应该是一个不大的方桌子,没事的时候我总是摸它的棱角。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我对她说道,因为我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与平时不一样。
“哎,是呀,一夜都没睡好都是下雨闹的,跟没睡差不多,今天干活要被骂了。”绫子说道。
“为什么雨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是一个开朗的人。”我边吃油条边说。
“没说它不好只是昨天下的不是时候,好了你那儿那么多话,吃你的吧,傻男。”绫子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头。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这豆浆好像不甜呢。”
“又来了,好好吃啊,乖,不甜,喏给你糖。”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糖罐。
“看我作什么?”我觉得她在看我。
“哪儿那么警觉呀。哎,我说,都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琢磨不透你呢?”绫子说道。
“有什么要琢磨的。”我尝了一下豆浆,甜味刚刚好。
“你是真的看不见吗?”她问我。
“已经十年了,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我又拿起一根油条。
“谁呀,谁呀。跟你说啊,在别人面前可别说我一直在你身边,你这个家伙。”绫子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琢磨我。”
“因为你很奇怪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和正常人一样,你看刚才你拿糖的时候你怎么知道多少就足够了呢?”其实以前她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什么过马路我从未撞过车,走楼梯可以用跑的,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我从来不用盲棍。
“感觉,毕竟已经有十年看不到了。”我抹了抹嘴说道。
“哎呀,说你胖还就喘上了,别瞎抹弄到衣服上。”她拉住我的胳臂,“傻男,盲人用一辈子也不可能不要人帮助的,知道吗?”她说道。
“干吗老叫我傻男,人家有名字的。”傻男这个绰号是绫子给我起的,但是我不生气,相反我很愿意听到她这么叫我。
“看你傻的可爱啦,哈哈。好啦我要洗碗去了。哎,这是几呀?”她突然说道。
“什么?”我愣了一下。
“哼哼,就是看不见嘛,还装。呵呵。”绫子收拾好碗,把它们抱到厨房去了。
我打开广播里面传来新闻的声音:
“昨天凌晨在XX路段发生一起车祸,车辆基本报废但司机与乘客安然无恙,据悉警方和急救中心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刻就感到了事发现场,但是在现场警方并没有发现打电话的人。目前警方正在征询此事的目击证人。”
“哼,肯定是晚上在外边飚车的人,不过也好没有人死掉,这恐怕就应该会成为他们的一个教训了吧。”我心说道。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的水声消失了,我一直坐在客厅。耳边传来绫子的高跟鞋声,“我走了,好好在家呆着,别乱跑,你剪的那些作品我会交给我同学看看的。”
“噢,知道了,路上小心些。”我也说了些嘱咐的话。我从小就对剪纸很有兴趣直到现在我依旧在凭借着感觉去绞一些我所认知的东西,剪完后拿给绫子看,她吃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那些东西怎么也不象是一个盲人能剪出来的,不过对这些我却不奇怪,也许天生的手法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这是我唯一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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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着一股茶的清香,两个男人在那里面对面坐着,一个人用风衣严严实实的裹着自己,高大的衣领让他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而另一个则是个年轻人,他闭着双眼,似乎是在思考真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年轻人对那个穿着比较奇怪的男人说道。
“噢,既然你能看出我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你同样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另一个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曲度。
“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年轻人的身体一震,看得出他似乎是受到了某些刺激。
“不必惊慌,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你一定是忘记了,不过那个时候你的确还是一个孩子。记得在很早的时候我和你一样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似乎要做一些所谓正义的事情就必须先学会去理解罪恶,不过…”另一个男人说道,不过说到一般他忽然停住了,没有继续向下说。
“什么?你竟然知道那些所发生过的事情,可是那真的是你?”年轻的男人感到有些恐怖,他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对面的男人。
“没什么,只是因为你那时还是个孩子。”被他看着那男人依旧这样说道。
“孩子?难道你…”年轻人看着他。
“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用去管了,我只是来看看那个当年的孩子,看看他是不是还没有长大。”对面的男人说道。
“长大?我已经可以独立生活了,怎么会是孩子。”他似乎很在意别人说自己的岁数。
“不,我不是指你的年龄,而是你的心。”
“我的心,你是什么意思?”
“看的出来,你的心中有一种真实,也许那是人世间唯一的美丽,但是你却不敢将它表现出来,对于一个不敢真正去表现自己真实的人,他,就是一个孩子。”这句话似乎是关键,当他说完后年轻的男人彻底的静下去了。
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奇怪的人的一举一动,似乎他们是不存在的。
“是你的眼神告诉我的,你真聪明把自己的真实隐藏在自己的眼睛里,而那里是不会有人看到的。哈哈。”男人笑起来。
“没有人说过我的眼神,你是第一个。”年轻人平静了一下自己。
“呵呵,这也没什么,或许那才是你心底真实的一面啊。”他说道。
“真实?不,其实我并不想那样,只是上天所赐。”年轻人说道。
“对啊,这话我爱,是听上天所赐。”男人低声的说道。
“那你来了还会走么…”听到他这么说年轻人有些奇怪。
“当然,至少这里还不是我所应该待的地方,那是属于你的轮回,我只是这个轮回的守侯者。”他解释道,这解释反而让年轻人更觉得奇怪了。
“轮回的守侯者?什么轮回,什么守侯者?”他问道。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至少你还用不着知道,知道真实的人总会有麻烦。”奇怪男人回答道。
“是吗?我反正也不想知道。那你准备去哪里呢?”
“我,呵呵,我现在只是在准备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虚幻的地方,这次只是偶尔路过了这里,因为我感到在这里有我熟悉的气息。”他说道,话语间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是在说我吗?我身上有你所熟悉的气息?”年轻人问道。
“对,毕竟当初我放下了自己的意愿,对这我就需要负责,不过现在我看到不用太多的担心了,虽说你还是有些让我觉得不适合但是对于我的选择我不会改变,毕竟你已经改变了许多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他笑着说道。
“似曾相识?可是我却为什么我没有感觉。也许就像你所说的,我还是一个孩子。”年轻人看着他。“现在几点了?”年轻人问他。
男人看了看对面墙上的石英钟,“已经三点了。”
“什么,竟然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要回去了。”年轻人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
“好吧,我也该走了。”他站起身。
他们一起走出了茶馆,“天很阴呦。”男人说道。
“是吗?我也能感觉到,要下雨了。”
“是呀,也许是大暴雨。那好吧我们就此分别。”他说道。
“还能再见面吗?”年轻人忽然问道,他似乎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或许不会了,我要回到我的轮回中去了。”他说着握住了年轻人的手,“记住我的话,我相信你并不是一个不敢表现真实的人。”说完他松开了手。
“真实?喂,你叫什么?”年轻人大叫道。
“名字对于轮回中的生灵来说只是代号,你没有必要去记住一个人的名字只要知道自己的真实就可以了。”
“谢谢你,谢谢上天所赐。”年轻人对着那个人说道。
一道白光消失在越来越阴暗的云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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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我打开窗户闻着那即将开始的雨的气息,因为这对我的灵感有好处,这样我就可以创造出更多完美的作品。我来到厨房中将晚上要吃的菜准备好了。现在就是这样,绫子每天下班后先到我这里来做饭,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饭后她才回自己住的公寓,但是绫子住在那里我却不知道,曾经多少次我想送她,却被她付之一笑,她说我这个盲人知道了也没有用的,我送她那到了之后我该怎么回来呢?难不成要再让她送我回来吧。
风又开始刮了,我担心绫子会不会没有带伞。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仔细回味着但是在回味什么我却不知道,也许是回味着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我和绫子的事情,我喜欢这样,因为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但是我却竟然不了解我的心。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但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感情对我而言却是那么的生疏,难道我真的喜欢绫子了吗?不,不以我的条件是配不上她的,我是一个盲人,而她是一个在我认为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女孩儿。我只是希望能够默默的保护她就行了,只要她幸福就好。或者这就是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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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几号?”沉浸在烟雾之中的蒋欣光问坐在身边的一个警员。
“老大,是二十六号。”警员说道。
“三月二十六号。这鬼天气,又是这模样。”蒋欣光不住的发牢骚,他今年三十七岁是C市警局的破案高手,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手下带着一帮能争善斗的刑警。他的组在C市中也是鼎鼎有名的,不过在他的手上却压着数几个迷案,这是最让他头痛的事情说到这几个迷案可以算是他见过的最残忍的案例了,被杀掉的基本上都是本市中一些很有势力有名气的人物甚至是一些政府要员,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飞扬跋扈,都是些平时里很狂妄的人,不过他们的死法也是很惨的,而且近几年的案件却开始涉及一些口碑不错的人了,这甚至还包括市委副主任姜丽,在蒋欣光看来她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
“虽然这四个月以来一切都平静,但是就这样只要天气一是这个样子上头就会发布紧急通知,而且那现场…”蒋欣光不敢再向下想,直到今天他还觉得有些恶心,因为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那样恐怖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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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队长,被害人已经死亡,时间是夜里十二点左右。”到场的法医正在汇报现场的情况。
“噢,知道了,带我看一下现场。”陆林已经是五十六岁的老警察了。这是将是他最后一次勘察案发现场,很快他就要将这些事情交给他最得意的门生。
当看到现场的时候他也惊呆了,办案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现场,被害人的眼睛被人挖出,只剩下两个红色的血洞,右眼洞里还流出了一些浆白色的东西,也许是脑浆。嘴巴大张着,仿佛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而张大的,两只手的十个指头的第一节全被齐齐的削去,脚趾的情况也是如此,大腿根处有四个血窟窿,里面已经不流血了,结上了血痂。
当看到死者的时候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小警察都吐了。这可以算是C市有史以来最凶残的杀人事件了。
“从现场的情况看,被害人是从客厅爬到这里的,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大腿就被刺伤,因为血迹一直从客厅处延伸到这里。”法医继续叙述着。
陆林点起一支烟,”那么说如果罪犯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被害人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是吧。”
“是的,大腿根处的伤口伤及动脉。不过罪犯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你看真正致命的伤是利器刺透脑组织,就是在挖眼睛的时候,哦,手段相当残忍。”说到这法医也不觉得顿了一下。
“哎,小王,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陆林对旁边一个警察说道。
“已经确认。死者叫张国中,是一个实业家,是本市国欣棉纺厂的创办人。”小王手里拿着资料说道。
“国欣棉纺厂,噢,我想起来了,前些时他还被评为市十大创业先锋。原来是他。”陆林紧锁着眉头,将这么一个知名人事凶残的杀害社会影响会是相当严重的,罪犯究竟要作什么?
“师傅,我已经调查完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陆林的思绪。只见一个帅气的年轻警察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蒋,有什么收获吗?”一看到他陆林立刻露出了笑容。
进来的正是陆林最得意的门生,蒋欣光,他毕业于警官学院,三年前来到警局,拜陆林为师,这孩子聪明的很,自己也破了不少的大案,陆林对他真是喜欢的不得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介绍给他,他想把蒋欣光招为女婿。
“根据在这里的住户反映被害人平时十分的狂妄,他有自己的保镖,这里的人对他都是必恭必敬,所以听到他死的消息他们都感到很痛快。”蒋欣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当他看到那个现场的时候也不得不跑到屋外,现在好了一些。
“狂妄,呵呵的确是,自己有那么大的产业,还雇保镖,那他出事的时候那些保镖呢?”陆林从心底不喜欢那些狂妄自大的人,但是如今出了这事情怎么着他也是被害人不管他生前如何的坏,可是他又没有杀人。
“他们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一个警察说道。
“什么?精神病院?为什么?”陆林很惊讶的看着那人。
“陆队您没来的时候住在这的住户就给精神病院的打了电话,听他们说一共有三个保镖,不过在案发之后他们就只会手舞足蹈,问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说‘黑黑的,黑黑的’。”
“这,这叫什么?也许他们受到什么刺激,可是会是什么东西把强悍的保镖都给弄疯了,而且还是三个人呢?”陆林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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