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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歌声与咆哮(2 / 2)

“向他们一样吗?”他指了指正在兴高采烈收钱的影月说道。

他是城中唯一的剩下的骑士,在将德阁下出征的时候由于他和人决斗受了伤,所以留了下来。现在他作为城主和贵族们唯一完全信任的将领统帅起了城主卫队的所有重步兵。

“也行吧!你们怎么那么紧张?”威廉发现那些重步兵比弓箭手紧张多了,看来他们当卫队当久了,已经快忘记打仗的感觉了。

“这样,我们唱支歌吧。”威廉觉得应该让大家放松一下,在这样下去,不用敌人打,自己先吓垮了。“你们谁起个头?”

威廉觉得自己没有尽到队长的职责,至少那个叫“大嘴蛤蟆”的家伙好象就比自己做得好。

“我来。”一个本地出生的弓箭手站了起来,然后开始小声的唱了起来,这是一首米兰乡间的民歌,看来这个弓箭手有点紧张,声音在发颤。

“烦死了!你是不是男人啊?”影月在旁边掏着耳朵。“你只会蚊子叫啊!给我大点声儿,帮我把耳屎震出来。”

“好的!”弓箭手的声音大了点,至少祈祷室的人可以听到了。

影月走了过去,伸手就在那个家伙脑袋上敲了一记,包铁的手套和铁头盔撞出了一声大响。

“你他妈的鸟被狗吃了?给我扯开嗓子唱,老子耳背听不到!”几乎从不说粗话(骂人从不带脏字儿!懂吗?那叫语言的艺术)的影月居然满嘴粗话。

哪个士兵可能被打昏头了,又或者被骂出了血性,扯开嗓子开始大吼起来,听起来又沙又哑而且还变调了。

但是现在本来软绵绵的民歌居然也变得铿锵有力。

随着沙哑的歌声祈祷事的士兵们的情绪也渐渐转移过来,很快一个又一个声音加入进来,歌声越变越大。

渐渐的,歌声冲出了祈祷室,整个米兰大教堂的人都听到了。很快,教堂里到处响起了歌声。

歌声由祈祷室开始,接着是礼拜室,再接着是圣母厅、起居室,到后来连高高的钟楼上都传出了歌声。

歌声中有清越的童声,那是藏在圣母厅的孩子们的声音。

歌声中有苍老的声音,那是负责支援围墙的老头儿的声音。

歌声中有颤抖的声音,那是恐惧而又坚强的妇女们的声音。

歌声中有模糊的声音,那是藏在地下室的孕妇和保姆的声音。

……

卡雷阿卓二世也在歌唱,他现在的样子那里还象是个老人。担忧已经在他脸上消失,每一条皱纹现在仿佛都舒张开来,满面红光的他看起来就象回到了壮年。

卡雷阿卓二世猛的从座位上窜了起来,他冲上楼梯,来到了钟楼的最顶层,那身影的矫健连年轻人都赶不上。

老城主一下子抓住大钟的绳子,猛力的挥动着双手,他的身躯随着肩膀的动作也急剧的晃动起来,巨大的钟声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钟声在为他打着节拍。

老人在歌唱!

老人在歌唱生他、养他的家乡!

老人在歌声中发泄自己对家园的热爱!

老人的歌声充满了爱!对亲人的爱!对孩子的爱!对家园的爱!

……

钟楼里的其他贵族也同样激动。

或许他们平时勾心斗角,但现在他们的心情完全是一样的。他们同样热爱这坐美丽的城市,他们同样热爱这片养育他们的山山水水。

他们爱这座城市的美丽!

他们爱他们的家人!

他们爱自己的富丽堂皇的住宅!

他们爱大街小巷的繁华!

……

不论他们爱什么,可是现在他们的心中的感情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决不原美丽的米兰就此毁灭。

他们跟随老城主冲上楼顶,他们或痴肥、或干瘦、或苍老,但他们和前面的老人一样急切。

一双手!

两双手!

三双手!

长长的钟绳上现在出现了所有人的手。

他们共同努力。

他们共同唱着同一首歌。

他们共同摇动着同一根绳。

他们共同向城里的所有人传递着对家园的热爱。

连那些佣兵首领们也被他们感动了,歌声同样在他们的口中传出,由开始的生疏,再变得纯熟,最后象所有人的歌声一样变得激昂。

教堂的歌声在钟声的伴随下犹如一阵疾风刮过整个米兰城,风过之处不断有新的歌声加入,风随之变得更加迅猛。

到后来,整个米兰都在歌唱,整座城市都随着那歌声、那钟声一起荡漾。

此时的歌声已经不再是疾风,而是风暴,席卷一切的风暴。

这风暴将摧毁一切胆敢进入的人或物,任何无视风暴的愚人将被抛起、被撕裂、被摧毁。

在街道上、在拐角处、在房子里、在烟囱中……,在米兰的每一个地方传出了同样的歌声。

在邮局里、在旅店中、在酒吧里、在服饰店……,在米兰的每一间房屋里都传出了对故乡的颂扬。

在树丛里、在厕所下、在下水道、在马棚中……,在米兰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决绝的铿锵。

所有的米兰人的心都沸腾了,随着钟声所有的米兰人都在歌唱。

此时的人们已经没有了尊卑,没有了贫富、没有了性别、没有了年龄,他们全都变成了一样的人。

在歌声中所有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坚强的斗士,都变成了美丽家园无畏的捍卫者。

城外的联军在咆哮,咆哮中充满了yu望和狂暴,他们犹如闻到血腥的饿鲨冲向了城池。

城里的人们在歌唱,在歌声中包含着爱和坚强,他们犹如狂暴的烈风,他们将用自己的血和生命去维护烈风中的风眼,维护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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