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丁老爷子发现不了”,萧长风说罢,屈其指头,一弹,弹在了文进的手掌心。
文进被这一弹,掌心一凛,一股热气由掌而臂直冲了进来,真气并不多,挺细微,速度也不快,缓缓而上。
萧长风的劲力竟然能离体而发,文进心中骇然,若只是说气能外放,他也能做到,但像萧长风这样将气度日他人体内经久而不散,他就做不到了。
“这一弹有七重力道,看看你能化解几重。”
文进顾不得周围环境,合闭双目,舌柱上腭,凝神安息,全身心集中在躯提之内,观窥体内的真气攻守变化。
耳边有了萧长风地提点,文进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体内气息运转,朝那股真气杀了过去。那股真气虽不多,但变化怪异,时而冬眠地青蛙一样没了生息,时而又想猴子一样跳来跳去。而且冲杀了几次,隐约有壮大的意味,难缠得很。
萧长风地这一弹含有的七种力道,乃是千人斩刀法中的七式刀法,分别是:
五龙斩、灵龟斩、腾蛇斩、伏熊斩、鸷鸟斩、猛兽斩、灵蓍斩。
这七式是萧长风从结拜兄弟之中学来的,取之于纵横家鬼谷子的本经阴符七术。全称应该是五龙盛神法、灵龟养志法、腾蛇实意法、伏熊分威法、鸷鸟散势法、猛兽转图法和灵蓍损悦法,每个法门各有不同,变幻莫测。
不过,文进倒是有些高估了萧长风,因为萧长风的真气虽然离体而存。但却不能经久而不衰,他的这一弹有些借势而为地意味。
要知道这本经阴符七术乃是鬼谷子用来涵养精神,充实意志,以内驭外的一种法门。而《素问》有云: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脾藏意、肾藏志。蓄养精神充实意志,实则和五脏六腑脱不开干系。而五脏又与五行相对应,其中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所以萧长风的真气恰恰就是借助了文进体内的五行相生、相克之势。
当萧长风的真气攻击文进体内的足厥阴肝经地时候。文进自然会觉得,期门、章门等穴位隐隐作疼。他若要消除疼痛,自然会运转真气壮实足厥阴肝经。
足厥阴肝经一旦强大厚实,文进体内必定肝旺,肝属木。肝旺则木强。木强自然克土。而土是脾,土被克脾自然受损,而脾又藏意,脾弱则意软。文进体内意志一软,定然就觉得萧长风力道中的腾蛇力道凶猛异常,大有抢攻足太阴脾经之势。于是文进体内真气就会放弃足厥阴肝经,而转守足太阴脾经。如此东挡西挪,总觉得萧长风地真气似乎在不断壮大,而体内经脉处处受人攻击。
当年萧长风只学会千人斩。而不知用逍遥游调和体内阴阳平衡的时候,也没少吃这五龙、灵龟、腾蛇、伏熊、鸷鸟、猛兽和灵蓍的亏。
今日将这痛苦转嫁到文进身上,让萧长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他度过去地真气很少,应该不会造成太大地危害,又仔细看了看文进的脸色。知他入静了。暂时应是无恙。
扬了扬手,将正在东张西望的丁铛叫了过来。嘱咐道:“看着你文进师兄,若是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就提掌轻拍他额头一下。”
丁铛看了看大师兄,闭目垂头,呼吸均匀,腰身放松,竟然就这么站着入境了,她有些好奇为何会如此,不由问道:“轻拍,要多轻啊,万一拍重了岂不是糟糕了。”
萧长风见她双目之中狡黠之色闪动,知她想弄清其中缘由,只是这东西一时也解释不清,想了想,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叽咕说了几句。
丁铛大喜过望,又从小师傅这里学了一招手法,当下重重地点点头,“放下,小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大师兄的。”
萧长风摇摇头,这招法不过是花架子,好看而已,远远比不上文进在体内和那七式相攻相守的感悟。不过,先看看文进的表现,以确定自己真气度得多了还是少了,以后给丁铛作这个的时候,相信效果会更好些。
丁铛护着文进在一角,暂时不用担心,萧长风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之上。
“长风,你小子最近可是出名了,我都被好几人问到你的名字。”丁老爷子呵呵一笑,对着这憨厚少年说道:“他们问,最近星洲市是不是出了个武林高手啊,星洲医院的唐小子都打电话问…”
“啊”,萧长风连忙瞥向正坐在一旁削梨子皮地母亲一眼,眼睛不停朝丁老爷子打颜色,若是让父母知道自己中弹进了医院,那还把他们急出病来。他可不敢想想他们两位老人家听了后,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武林高手”,萧妈妈抬头疑惑的看了看儿子。
丁老爷子知道自己嘴快,差点说漏了,拿过个梨子,大口咬了下去,含糊道:“长风跳舞很厉害,是舞林高手,所以我让我家丁铛跟着他学习。”
“哦,儿子你还会跳舞啊,平时也没看见你练习,现在当了丁铛的老师一定要好好的教,知道不?”,看着儿子老实无比的点点头,萧妈妈笑了笑,不过又问道:“儿子,那星洲医院呢,你去星洲医院做什么?”
“啊”,萧长风急得额头都有些冒汗了,“这个…”
还好韩成武和丁铃两人机灵,一看势头就知道萧长风没把最近发生地事情告诉家里,连忙插嘴说道:“伯母,是这样地,星洲医院的唐院长和我爷爷是老相识,前阵子还夸长风有潜力,是个学医地人才。”
“真的”,萧妈妈喜笑颜开,“那好,将来儿子要是能当个医生也好,工作不用愁,还能治病救人。”
“你们先吃”,萧妈妈将削好皮的梨子都放入水果盘,“我去厨房看看。”
“好”,几人见萧妈妈离去,都是一嘘,放下心来。
丁老爷子压低声音道:“唐言仁那小子问,什么时候我老头子收了个高明的徒弟,对经络血脉的研究很有一手。我当时一愣,说最近没有收徒啊。直到他说出你的名字我才知道,我又多了个冒牌徒弟。”
萧长风笑了笑道:“那老爷子就收我作徒弟好了,把牌子扶正了。”
丁老爷子闻言,开心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我没什么可教你的,而且,”他指了指上头,“一个门派有一个门派的规矩,认你作徒弟那是限制了你。”
“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丁老爷子正身说道。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一定为你办到。”萧长风第一次看见丁老爷子的严肃模样。
“我年纪大了,也懒得走了,这一届的论剑大会我想你代我去”,丁老爷子指了指角落的丁铛和文进两人,又道:“带着他们再去比试比试,不是我自夸,文进和铛铛两人也算年轻一辈的好手了。”
“我?老爷子太抬举了”,萧长风问道:“我还年轻了点,不够资格的。”
“够,怎么不够”,丁老爷子笑道:“有我和枯木两人推荐,你肯定是够资格了,而且只要你带着他们去,又不要你出手。”
“枯木大师你也认识?”萧长风只觉得丁老爷子在星洲真是很有名。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他还欠我一幅好弓箭呢,欠着不还。”丁老爷子翻了下眼睛,又呵呵笑道:“你知道他最近来我这,怎么说的,他说星洲市的一个少年高手我认识不,当时我就想到了是你,可我就不告诉他,让他干着急。”
萧长风嘿笑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韩成武和丁铃,他们也是一脸的笑意,有这么个老人家在家里,真是平添了几分乐趣。
“最后,直到他想得脸色都像枯草一样,我才告诉他我认识你。”丁老爷子很是得意,似乎占到了什么上风。
萧长风赔笑了下,枯木大师的佛法精深,定然不会为外务所扰,不过他修的那功法倒是将脸弄得像根枯草似的。
“他对你可是赞赏有嘉,看他语气你比他们佛门那个少年天才延仁还要高上几分似的,长风,你跟枯木比试过?”丁老爷子疑问道。
算算也谈不上正式交手,只不过是双方试探了下,萧长风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我和北川政树比试的时候,枯木大师在一旁观看。”
“赢了还是输了?”
“北川政树吃了些亏。”
“呵呵,好,好,好”,丁老爷子连叫三个好,手在桌面上摸了摸,可惜现在没酒,要不一定要喝上一杯才痛快,“这北川政树在日本有些名望,他和合气道挺是厉害的,想不到也败给了你,长风,你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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