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河在魔法久攻玉门不果,三路大军被击退之下,无奈撤军。玉门虽损失惨重终平安渡过一劫。连凯军处心积虑要一夜攻破玉门却损兵折将。
是役,连凯军阵亡上将孙宇,中级将领数百,法师几十名,精锐士卒上万。秦军损伤大半,主将阵亡,中高级将领所剩无几,法师几乎全灭,部队只余三万人。其中一半还是后勤。连凯极为震怒,下令全军为死难将士服丧。连凯军本已扎白军为死去的老晋王服丧,此时更是全军缟素。吴河满心羞愧,无脸见连凯,称病不出。宁大法师也自觉丢脸称病不出。庞芳林失去一个表亲大获连凯的信任,暗地高兴不已,无奈他对军事实在不懂,帮不上什么大忙。边文本已想逃走,见机他反留了下来。连凯已知是他率先逃走导致北门攻打失败,却因无人可用不得不依仗边文。
秦军的惨败最高兴的不是晋军而是边文,他在连凯面前加油添醋描绘了一番龙青寂灭之箭的厉害,再加上秦军的惨败为证。他的率先逃走反成了保全兵力的明智选择。加上庞芳林与他毕竟有旧,在旁为他向连凯说好话,边文顺顺当当成了副帅,在吴河称病不出的情况下,一手拢过了军权。
晋军虽占了城池之利,毕竟敌军人多势众。守城军除东西二门外,伤亡都比较大,秦若生死不明,熊大山也身上多处受伤。士卒从二万五千人已不满万人。兽人巨斧手更是惨,只剩二百来人能战斗。现在陈军为代表的晋军骑士又与龙青一方不和,情势也不容乐观。幸好龙青的箭技震慑了敌军,局势趋于缓和。边文虽如愿以偿得了军权却在军中不得人望,指挥调度不灵,一时也不敢轻言战事。连凯心中自是郁闷无比,亲率二十多万大军出征,满心一举歼灭连胜,夺回王位,不料在小小的玉门面对不到三万的敌军却连连受挫,损兵折将。
连着两天,两军遥遥相望,各自舔着伤口,蓄积力量。第三天,按约定该是陈军杀掉龙青开城迎接连凯入城的日子。陈军派人来请龙青商议。大厅里,郝和将来人打发出去,对龙青道:“你说这陈军会不会假戏真做,将你骗到他那杀掉呢?”
龙青叹道:“不会的,他是个骑士的典范,他要杀我只会光明正大的决斗。背叛连胜的事他更是想都不会想。你将这里的守卫全都换成兽人,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从陈军走后,郝和连夜将守卫龙青住所的人全换成了兽人,以防有人暗下毒手。他和熊大山也搬来和龙青住在一起。
郝和笑道:“我宁愿这样,也不愿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背叛的人我见得多了,一开始谁不是信誓旦旦,灾难临头,有多少贵族不变节的?”
龙青心知郝和是在飞马灭国中见多了背叛的人,也不以为意。熊大山插嘴道:“嗯!和人类在一起,一定要多长个心眼。这是俺师父说的!”这要搁在往日,郝和早跳起来骂大熊了,此时却只能苦笑。
郝和道:“我陪你一起去见陈军吧!”
龙青心里感激,口上却说:“陈军是请我,你去干什么?他那又没有漂亮小姐!”
熊大山看到郝和发呆吃憋,怪笑道:“呵呵,就是吗!还是俺去的好,少说也能多吃他几斤肉啊酒啊!”
龙青一笑,说:“好啦!你们都别争。陈军没有恶意,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话音未落,门外一人接口道:“还是龙将军有气量,佩服佩服!”
三人齐往外看,门外走进一个,正是陈军。陈军向三人略施一礼说:“我想到我那近卫军多了点,怕他们惹龙将军生气,所以我干脆到你这来了。熊将军想吃我的酒肉恐怕要失望了。”
龙青一笑道:“陈将军!你也不差啊!就不怕我把你杀了?”
陈军找把椅子端端正正坐下,方道:“我只能先确保自己不那样做,至于龙将军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郝和失笑道:“这会你倒做起好人来了。”
熊大山拎着巨斧奔到陈军面前,作势欲砍。陈军面不改色。熊大山将巨斧在他面前晃了又晃说:“你小子也给俺点面子,配合一下,做出点害怕的样子好不好?”
陈军认认真真地回答:“不好,那样有失骑士的身份。”
熊大山叹道:“要是人类都象你这样,也是蛮可爱的,不至于遭俺们看不起。”其他三个人类顿时哭笑不得。
龙青笑骂道:“大熊别耍宝了,商量正事吧!”
陈军忙接口道:“是啊!以前定的诈降之计,不知现在是否还要进行?请龙将军定夺。”
熊大山嚷道:“俺实话实说啊,什么是耍宝啊?”
郝和正要反对继续进行诈降,听得熊大山的话不由叫道:“你整天都是在耍宝。”
龙青不再理会那二人,走到陈军身边坐下说:“经过那一夜激战,我看敌军也没人还会相信我们要投降。你要是无聊,不妨还可以和他们玩玩!”
陈军哈哈大笑说:“那种事,我可没兴趣再陪他们玩了。龙将军,我军以后该怎么办呢?”
龙青沉声道:“你们守好城,我出去陪他们玩玩!”
陈军沉思一会,问:“将军要带多少人马出城?”
龙青微笑道:“不需一兵一卒!我要打一场刺客的战争,魔箭手的战争,一个人的战争!”
郝熊二人也大吃一惊,欲待劝阻。龙青摆手道:“我意已决,人多对我而言,反是拖累。郝和,请你帮我守着阿若,我现在就要出城。”
陈军跳起来,顾不得骑士的礼节,拉着龙青说:“龙将军三思啊!此事万万不可。”
龙青盯着陈军说:“你前天不还想与我决斗吗?现在我出去送死,岂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陈军俊脸一红道:“那个,那是另一回事。”
龙青拍拍他肩膀,说:“和你开玩笑呢!我等了三天了,现在我的伤全好了,我不能再让边文多活一天。”龙青身上的杀气骤然奔涌而出,空气似被冻结。
陈军端端正正给龙青敬礼道:“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会向全军宣布,此次就当是我与你的决斗,先杀边文者为胜,不论胜负此后任何人不得再对你心存怨言。”
龙青苦笑不语。郝和拉过陈军说:“你有他那样瞬间登上高城的逃命工夫吗?你去的话只能拖累他。”郝和已猜到龙青打得什么主意。
陈军脸红一阵白一阵,说:“好吧!我还是坚持向全军宣布,让他们都上城为龙将军助威!”
郝和大力拍着陈军的肩笑道:“对,这才上路吗!”熊大山也过来凑热闹,巨大的熊掌拍得陈军呲牙咧嘴。
一行人来到城门,陈军利用魔法将宣言传到玉门城每一个角落:晋前锋主将龙青龙将军因杀敌时误伤战友,深感内疚。今日愿孤身向敌挑战,以赎前罪,兼替为国捐躯的死难将士报仇雪恨,为晋王尽忠。自此以后,任何人不得再以前事责难龙将军。若龙将军不幸壮烈牺牲,玉门主将一职由郝和郝将军暂代。宣告完毕,陈军长出了口大气,晋军尊敬的望向龙青,那些带头闹事的近卫军低下头不敢哼声。在他们看来,孤身独骑挑战敌大军,无疑是送死。
郝和听了直摇头,望着龙青低语道:“这个陈军,哎!我服了他了!”
熊大山也凑过来,悄声说:“郝小子,你要做主将了,先请俺吃一顿!”郝和抬脚不由自主踹将过去。熊大山早有所备,闪过一旁直笑。
龙青望着城楼上陈军点头微笑,心知陈军在替他和晋军打圆场。他料到陈军会有所动作,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份大礼。龙青有八成把握平安回来,等他回来时心怀不满几欲军变的属下又将成为他的坚定支持者,他又可以坐稳主将的宝座。龙青又想,陈军这小子不是认定我会死才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吧?不对,我怎么能这样想,一定是和郝和相处时间长了,被他歪风邪气感染了。龙青想到这恶狠狠瞪了郝和一眼,郝和自是闷声发呆,不明白怎么得罪了龙青。
城门开了,龙青匹马冲向敌军大营。城楼上,陈军一挥手,晋军鼓角齐鸣,为自己的主将壮行。漫漫黄沙,血迹犹存。晋军纷纷向那一骑风尘处敬礼,壮怀激烈的鼓角,孤胆英雄的豪气让他们心潮澎湃。而那些闹事的将士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们原也只想让龙青道歉,让龙青丢官。望着其他人肃穆的神情,他们个个如芒刺在背。如果龙青死了,必然有人会说是他们逼死了主将,逼死了晋国大功臣,那以后军中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郝和与熊大山强忍着笑回去守着秦若,自然回到龙青府后是不免大笑数声的。
龙青没有玉门城里人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只有一个想法,找出边文杀了他。连凯大营距城不过十里地,龙青催马很快就来到连凯大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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