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我没事,有人伏击我们!”徐凉惊慌地说。
“别怕!跟我冲!”边文舞着剑花,全身缩成一团,向街边一扇门撞去。剑上传来的强劲震荡让他不敢往房上冲。他心里默数着,约有十处的箭是专门冲他来的,其中有三处劲道最狠,来势最快。那三处从箭的频率来看,肯定是幻影级箭手。边文在空中还不忘交待徐凉:“施夜战八方,紧缩身形,跟在我后面。”夜战八方是徐星野剑招中最强的守势,讲究的是在漆黑一团的夜里守住全身。
边文撞入门里就后悔了,他没有听到屋里有惊慌的叫声。这表明屋里没有寻常百姓,而以他大剑师的水准确实地觉察出屋里不止一两个人。这屋里也有埋伏,边文的心怦怦乱跳。这个时候敢用这么多人伏击他的只有二王子的人,难道他们先动手了。不行!我得立即回提督府召集人马。
身后一个人冲了进来,边文一把拉住。那人正是徐凉,瞬间三道细细的剑光向他们射来。边文把徐凉往屋角一推,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屋里响起密集的金属交击声。边文用夜战八方敌住敌剑,感觉到这三人都有大剑士的实力,剑又是极细的细身剑情知必是高级职业杀手。在黑暗狭小的屋里,他的剑法施展不开,而暗杀者如鱼得水。他又不敢闪避,身后是还未经过生死搏斗的徐凉。不一会,边文就连遇险情,仗着功力比敌人深厚,边文施出最耗功力的横扫千军九势逼开敌人,高声呼道:“快来人,有刺客!”他想把提督府的兵马叫出来解围。街上果然传来整齐的盔甲行走时发出的撞击声,马匹奔驰时急骤的马蹄声,那种声音听来是如此亲切。
边文心中大喜喝道:“刺客在这,快来帮本提督把他们拿下!”
门外骤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焦虑:“怎么边文还活着?你们怎么搞得?”边文头皮发麻,那是副提督赵染的声音。他知道大事不妙,赵染站到了二王子的一边,乘他在太子府议事,夺了兵权。只怕他在军中的亲信都已遭了毒手,二王子出其不意先动手了。边文全身泛起无力感,完了,太子完了!他当机立断,此刻顾不上太子了,只能想法保全自己和师弟了。以二王子的英明,不动手便罢,一动手必是雷霆万钧。
边文喝道:“外面是赵提督吗?我有话要说!”手下却丝毫不敢放松。
门外亮起了火把,一个人背着手踱了进来。那人走路的样子很奇怪,不象他往前走,倒象路在自动往后退。边文猛地记起师父跟他提起的一个人,师父当年叫他遇到那人时一定要恭恭敬敬。边文再度催功扫开三支毒蛇般的剑,把剑一扔,叫道:“龙前辈,我们投降!”
那三支剑乘机直刺边文要害,但在边文叫出龙前辈后,显然顿了一顿。三支剑快如闪电的突刺刺破边文盔甲,刺破皮肤才停了下来。徐凉惊呼一声,挺剑来救,边文大叫:“师弟别动,住手!”
徐凉困惑地停了一下,门口那人已奇异地到了他身后。徐凉待要转身,背后挨了一击,颓然倒下。边文没动,他硬生生忍住了不去看师弟。他的眼睛紧盯着那人。那人向着边文道:“你认识我?”
边文说:“晚辈今日才得目睹龙前辈风范,但家师前辈一定认识!”那人却是血龙的龙江,二王子许他子爵,给了他一个俸高的闲职和一块封地养老。血龙也因此秘密地成了连胜的半独立杀人组织。这次与太子的决战,龙江也亲自出马了。屋内三人是白云,龙飞与关和郴。屋外是南宫无病,楚天涯和宋钱带队。血龙几乎是高手全出。连胜夺宫后,给血龙的承诺是晋国境内不许其他杀手组织存在。血龙将成为晋国唯一的大杀手团,为此龙江才不惜血本不辞辛苦而来。
龙江知道边文是徐星野的弟子,只是没想到边文一照面就知道是他。赵染走了进来,哈哈大笑道:“边文!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吗!”
边文从容答道:“不知赵提督为什么要请龙前辈伏击我,这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赵染嘲讽地看他一眼,说:“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请赵提督明说。”边文不温不火。
“你意图谋害二殿下,罪大恶极!”赵染厉声道。
“那你呢?身为京都守卫军副提督,却带头作乱,意图谋杀上司。你说我谋害二殿下,有何证据?”边文声音也大起来了。
“你们一群人今晚鬼鬼祟祟聚在太子府,不是想谋害二殿下又是干什么?”赵染说道。
“笑话,太子礼贤下士。请朝中大臣聚会也不行吗?你这是在挑拨二位王子的关系,再说你日夜监视太子府安的又是什么心?”边文道。
龙江皱眉道:“说这些东西有意思吗?大家都是聪明人,赵提督你说现在怎么办,杀他还是不杀?”
边文不等赵染开口,急道:“大家各为其主,并无私怨。赵提督,我平日待你也不薄。现在我投降了,你又何必斩尽杀绝。”见赵染有所意动,指着徐凉又道:“现在你们大势已定,何必多结仇敌,只要你饶我师兄弟不死,来日必有后报。我师父只有这一个独子,二王子殿子若是不肯放过我,请放我师弟一条生路,还请龙前辈看我师父面上,代为求情。”
龙江昔日和徐星野也有过些打出来的交情,闻言也望向赵染。赵染盯着慷慨悲壮的边文,叹道:“抛开敌我不说,你是条好汉子!你是殿下指名要杀的人,我实不能做主放了你。”
边文怒道:“我要不是为了师弟,你们要擒下我只怕没这么容易。”众人默然,以边文的实力,利用徐凉做掩护,确实有机会逃脱。
赵染对边文的行为也颇为感动,说道:“好!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在二殿下前自己求情。”边文长出一口气,连声道谢。自有人把这师兄弟绑得严实,押在提督府。赵染带人迅速开赴太子府,一面派兵攻占城门,放二王子的军队进城。为防夜间混杀,二王子的人都左臂扎条白巾。
却说燕庄,龙青等人睡到夜幕低垂才醒。吃罢战饭,龙青下令集合,面对莫明其妙的手下,龙青简单地说了一句:“游戏开始了!”
“游戏”两个词,常日挂在四个不良青年的嘴边,他的手下早就懂了是什么意思。一听就明白了。魔弓骑们迅速给马蹄裹上软布,带上嚼子。这是减轻骤马急驰时发出声音用的。借着夜色的掩护,龙青率军鸡犬不惊地来到太原城下。到得城下,众人扎上早已备好的白巾,等待城门打开。城门里城墙上正杀着呢!时不时有人从高高的城上发出凄惨的长叫落下。熊大山急了,“奶奶的,快开城!”
过了好一会,城门终于打开了。几个浑身血迹的士兵刚把城门推开一人宽的缝就黯然扑倒在地,背上赫然插着数支利箭。熊大山怒吼一声,蛮劲大发,跳下马一脚猛踹城门。沉重的城门发出刺耳的嗤扭声,开出二马并行的宽度。龙青一马当先,突入城门,手中惊龙弓狂震,射死城门边的数十名敌军。大队人马蜂拥而入,不理会城墙上的战斗,直奔正大街。
城里已开始冒出火光,呐喊声,马嘶声,惨号声,兵刃交击声正迅速壮大。龙青赶到正大街。抬头望见王宫城楼上亮如白昼,宫里也传出阵阵厮杀声。宫外一支臂扎白巾的军队正严阵以待,见龙青等人来了。一骑从阵中奔来,马上一员大将正是郝和的熟人,那位在飞马恶战过的陈军。他怨道:“怎么才来,还好宫中先乱起来了。不然我怕挡不住。”
郝和笑道:“安了,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们可是准时到的,城门开晚了不能怪我们。”
陈军理解的点点头,龙青指挥魔弓骑进入指定的战斗岗位。他们守在中间,两头是陈军的魔骑魔斗士混编大队。大家静静地等待着,郝和无聊地望望天上的明月,低语道:“如此良辰美景,只适合于拥着美人,再配上鲜花美酒,来段动听的小夜曲赏月。现在真是暴殄天物啊!”
秦若讥讽道:“是不是还缺张双人大床?”
郝和大喜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了解我啊!不象那两个傻瓜,一点浪漫都不懂。”秦若无语,翻翻白眼,不再理会那个正处于幻想中的男子。
熊大山客观地说:“有月亮很好啊,不用点火把就可以厮杀!”
龙青气急道:“那是不是要命令把火把全灭掉?”
熊大山安然地说:“既然点了就放着吧,要是你觉得太亮了,灭掉我也无所谓。”
龙青觉悟再和这二人谈下去,只能越来越糟。他转头望着宫城,听着里面越来越小的喊杀声,下令全军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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