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站在了自家门前。打开门,阿娟惊喜的迎了出来。龙青看着那张朴实无华的,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熟悉的笑脸,心中也是一阵温暖。阿娟围在他身边叽里瓜拉说了一阵,她也忘了龙青是主人,她只是仆人。不过龙青本来对她就很客气,又同是年青人,平时也不是太拘束,久别重逢,自然大家都有点忘形。突然,阿娟捂住鼻子往后退。龙青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散发出阵阵中人欲呕的臭不可闻的气味。龙青大窘,慌忙跑去洗澡,阿娟在后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等龙青出来,又已是一翩翩美少年。院中阿娟正和一位女孩兴高采烈的说着话。那位女孩身材高挑纤秀,穿着一件黄色碎花长裙,长发随意的披洒。她背对着龙青正倾听着阿娟说话。阿娟在形容龙青刚回来时丑态,两手不停的在空中比划,笑得腰肢乱颤。
龙青直皱眉,他可不愿意自己成为他人的笑柄,他也不喜欢家中出现陌生人。他假装咳嗽了几声。阿娟看到他来,吐吐舌头,悄悄溜之大吉了。那女孩听到龙青的声音,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却是秦若。
龙青万没料到秦若会这般打扮,在他印象里,秦若总是一副干净利落的劲装。偶尔几次女装也都是为了化装,从未见过她也有如此女孩子家的样子。龙青不由一呆,蓦然有一种惊艳之感。秦若也呆望着他,半晌,秦若低头,轻轻地说:“你回来了。”
秦若那一刻的低头,那一瞬间的温柔,那一句轻轻的问候。却让久隔人世的龙青,从内心深处涌来一股暖流。他感到,他仿佛确实回家了,他的心在那一刻终于踏实了。
两人久别重逢,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夏日的庭院,鲜花盛开,两个年青人在花间默默凝望。
龙青想起这是他的家,忙招呼秦若进屋。到得屋里,龙青想倒杯茶给秦若,却不知茶具和水放在哪。他叫阿娟,阿娟早溜没影了。阿娟可是自觉得很,在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秦若笑笑,款款起身,不一会就全准备好了。龙青无语,叹道:“你对我家,比我还熟。”
一抹嫣红刹那间飞上了秦若脸颊,龙青也意识到那句话有点不妥。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秦若出了会神,问道:“这一阵,你还好吗?”
龙青忙点头称好。
“这次二首领的单独训练,苦不苦啊?”秦若关心的问。
龙青张张嘴,不好说什么。身体上倒是不累,心灵上可是饱经风霜。
“这次训练的效果大吗?”秦若没有问怎么训练的,在她想来,包不死把龙青放在一边单独训练,就有不让她知道的意思。她不知道其实是龙青提出的。
“还可以。”龙青是个谦虚的人,可是在秦若身边。彻底放松的他,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秦若看在眼里,也深感高兴。她知道龙青的脾气,这句话就意味着一定有很大的进步。
秦若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她拉着龙青到院中,要龙青演示给她看。
龙青发愁的看看四周,秦若会意。她体谅的说:“那好吧,你先休息,等有空我们到城外僻静处,你再射给我看。”
龙青不忍拂了秦若的兴致,想了想,他走到围墙边,取出长弓。招手让秦若过来,秦若兴致勃勃的立在身旁。
龙青摒弃杂念,进入寂灭。猛然他抬头西北,长弓斜指天际,身形微后仰,寂灭之箭凝成在手,弓开如满月。一松手,只听一声清亮的弦鸣,墙上无声显露出一个箭洞。
龙青得意地转身,却见秦若一脸凝重的看着他。龙青不解地问:“阿若,你怎么了?”
秦若并没在意那个奇怪的箭洞,她强笑道:“没什么!我很好啊!你这射的是什么箭?”秦若感觉到龙青刹那间的寂灭,她不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但她感到那时的龙青是那么了无生意,那么的寂寞。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使龙青变成这样,她在为他而忧虑。
龙青微笑着说:“那是我的箭道!”
秦若若有所思的说:“恭喜你,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箭道。”龙青察觉出她脸上高兴的神采中的勉强。
龙青误以为她在生气,怪他没有告诉她训练的方法。因为二人以前一直是一起训练的。龙青郑重地对秦若说:“我没有告诉你这次的训练方法,也不想告诉你。请你相信我,我是为你好。”他可不想秦若也经历那样的灵魂深处的痛苦。他有时会想,如果他能回到从前,他情愿放弃寂灭的箭道。可是他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他的单纯正义的心已变了。
秦若信任的望着他,轻嗯了一声。
“对了,你这一年多过得还好吗?有出任务吗?”
“嗯,带着些新手,客串了些小任务。我搭档不在吗!组织没派我出大任务。说来还得感谢你,让我好好休息了一阵。”
“那就好。”龙青放下心来。龙江还是挺给我面子的,也说不定是看在包老二的面上。“功夫没退步吧。”龙青打趣道。
秦若瞥了他一眼,“你要不要试试。”言外之意,就你会进步啊。
龙青有点心动,但一想我是要保护她,万一伤了她岂非大大不妙。
他转口道:“我一回来,只怕你又不得闲了。”
秦若警觉地问:“是又有任务了?”
龙青点头,轻描淡写的说:“导师让我四处转转,以箭会友,顺便把风炎烈做了。”
秦若听了一楞,她听出龙青语气中的绝对的自信,和包老二对龙青箭技的信任,她知道这任务决不会象龙青说的那么轻松惬意。
秦若看看围墙上的箭洞,心想这恐怕就是他们的信心所在。她运气于掌,一掌把那箭洞打得粉碎。龙青不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秦若笑道:“我看不懂你的箭道,但不代表别人不能从这箭洞看出什么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毁了它的好。”
龙青顿悟,暗叹秦若的心思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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