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好美的雪啊。这是在我们走下山顶的时候母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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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凡世，我始终会记得。

我和母亲去了凡世一个叫做熵都的市城。那里的冬天不下雪，那里还有很多很多可爱的凡人，他们穿的衣服全是用布做成的。我还发现，凡世的人都很胆小，看到我和母亲，他们就一个推一个远远地跑开了，嘴里慌乱地喊叫着，妖怪，妖怪……

我摆动着双手，大声地说，我们不是妖怪，我们是风族最纯正的血统。然而，那些凡世的人们却听不懂。我很无奈地看着母亲，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动着她一直拖到脚跟的白发。

我和母亲走进了一家饭庄。那时候，我才惊奇地发现，凡世的人什么都吃什么都喝，而我们风族人只吃风坞圣果只喝玄魂酒。但随后我又发现，凡世的食物却很好吃。

后来就有个很耀武扬威的人出现了，他带着一顶用金属做成的帽子，帽子顶部还有一束红色樱花。我听见很多穿这同样衣服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叫他旗主，他狂妄地答应着，似笑非笑，满脸的肥肉如同天边缓缓飘起的层层黑色云雾。

当看见我和母亲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直勾勾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不是人而是一种丑陋而又奇怪的动物。母亲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存在，只是看着门外，那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很多人骑着我没有见过的野兽急急忙忙地飞奔而过。对于那种野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凡世的人把它叫做马，凡世的人说马是有灵性的畜牲而不是野兽。

当那个丑陋的人朝着我们走来的时候，母亲拉住我的手准备要离开，可是那个人就迅速地挡在我们面前，哈哈大笑，两眼冒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火光。

我大声地吼叫了一声，让开。

可是那个人依然恶狠狠地笑着。

母亲轻声问我，易童，你能够杀死他吗？我点了点头，因为我觉得凡世的人应该不怎么厉害。母亲隐隐约约地笑了，说，那你就杀死他。于是，我就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该死的人。

哈哈，哈哈，一个小娃娃……

那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将周围的空气逼进了他的身体。接着，他就重重地倒下了，鲜红的血从他的嘴里汩汩而出。他惊恐地看着我，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那一刻，我很难相信就这么轻易地杀了一个人，因为那时候我的灵力还不及母亲的三成。可我依然对着那个人的尸体轻轻地说，我不是小娃娃，我是鲁兰家族的少主人。

然后，我就看见有很多人发疯般的逃跑了，嘴里喊着，快去报告象帝啊……

母亲满意地看着我，说，我们快走吧。

我点了点头，吻了一下母亲的眼睛。

于是，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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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了我未来的妻子幻姬，一个穿着狐皮套装身体瘦弱但却体型修长的女子，眼睛里总是弥漫着潮湿的雾水，脸上荡漾着邪气而又添美的笑容。她看见我的时候说了一句令我到死都难以忘记的话，她说，我的易童，我会以我的生命来爱你。

她来自荷诺西家族，是三世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应该叫我母亲是姑姑，可是她却及早地叫我母亲是娘了。

我对母亲说，娘，我不喜欢幻姬。

可是母亲说，不，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去喜欢她爱她，因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

我想说我不要妻子，可是我不敢说，因为我怕母亲伤心。母亲伤心的时候会像父亲一样站在风坞山顶不停地长啸，那样我就会很难过很难过，然后我就会在梦里流很多泪。

于是，我只好选择跟幻姬呆在一起。我带着她走上风坞山顶，然后对她讲关于父亲和姐姐雪玥的故事，有时候还会讲起我和詹阳之之间的事，除了那个美丽的约定。她总会很小心地偎依在我身边安静地倾听，微笑或者流泪。

我问她，你会经常想起哥哥三世吗？

会，有一次我还梦见了他，他穿着美丽的红罗霞长袍，对我说他很想我很爱我，然后他就流眼泪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她。

在雪花落满我的头发的时候，她会把那些雪花一片一片地吹走，吻我的眉毛，还有嘴唇。

等她亲吻够了，我就轻轻地推开她，问，幻姬，你真的很爱我吗？

是的，我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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