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法官的安德塞斯和安逸谦让了一番,最后还是客随主便,由安逸负责审问。
按常理来说,像这种牵涉到教廷声望的审判,安德塞斯应该千方百计的争夺主动权。毕竟,判定溪流村人诬告,身为莱恩摄政王的安逸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尼古拉斯罪行成立……那问题可就大了。
但是事实却是安德塞斯将主动权让给了安逸。原因无他,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而已。
“带原告上庭!”
安逸自然知道安德塞斯的想法。于是,他欣然接受安德塞斯的“好意”。
安德塞斯已经从曼彻斯特口中得知溪流村人在先前提审中的反应。在他想来,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定会语无伦次,坐实了诬告的罪名。
曾经的灰袍牧师内德维德是一个麻烦。但是孤掌难鸣,他不可能翻盘。
正是考虑到这些,安德塞斯才会将主动权让给安逸,一来卖安逸一个面子,二来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安德塞斯隐隐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论是内德维德、那个偷窥的孩子、新郎或是溪流村的普通村民,在法**的陈述都条理清晰,将尼古拉斯的罪恶一点一点的道出,与先前笨嘴笨舌的表现判若两人。
这也就罢了。在陈述完毕之后教廷人员的连番盘问下,溪流村人的回答滴水不漏,始终抓住尼古拉斯与新娘独处一小时等等重点,根本不上教廷人员转移话题的当。
安德塞斯目瞪口呆。溪流村人与曼彻斯特的说法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这究竟是曼彻斯特说谎了还是……身边这位年轻的摄政王手段太过高明?
安德塞斯不寒而栗。
“带被告证人上庭!”
溪流村人一一陈述之后,安逸再次说道。
这里安逸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按照人类的审判程序,原告陈述之后应该是被告陈述,被告的证人一般都是由被告律师或者被告自己传唤上庭。但安逸却直接跳过被告和被告律师传唤被告的证人。
只是安德塞斯仍然处于震惊中,没有发现安逸的小花招。
安逸直接传唤被告证人自然有他的目的。果然,接下来上庭的十几个尼古拉斯的随从在众目睽睽之下翻供,宣称尼古拉斯确实与新娘独处了一个小时。
甚至其中有一个护教骑士以神灵的名义发誓,在回到塞琉西亚城的当晚,尼古拉斯曾经私下里谈及那位新娘是如何如何的美妙。
这名护教骑士的誓言一出,众皆哗然。如果说内德维德的证词是被惩罚之后的挟私报复,那么这十几个原本属于尼古拉斯的证人当庭翻供又说明什么?
威胁?收买?恐吓?这些人可是由教廷和莱恩王国双方共同看管的!
“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看到情形不妙,曼彻斯特急忙跳出来叫道,“你们这些毫无廉耻的混蛋!伟大的诸神一定会惩罚你们!”
曼彻斯特转身对安逸和安德塞斯说道,“摄政王陛下、安德塞斯大人,这群人已经堕落!他们的证词绝不可信!我请求驱逐他们!”
“先听听了尼古拉斯黑袍执事怎么说吧。”
安逸并没有搭理曼彻斯特,而是直接传唤了被告,“带被告上庭!”
数十秒后,看上去有些萎顿的尼古拉斯在一名圣武士和一名斗剑士的押解下来到法庭。然后,在无数双耳朵的倾听下,尼古拉斯缓缓开口,说出一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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