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吕书贤也笑。
大笑。
笑得莫名其妙。
笑得薛丁和陆王好象知道了什么,却又好象什么都还不知道。
小藿:“在六月姑娘失踪之后,这玉珏是不是还在教坊?”
玉儿点头:“在的。”
薛丁:“在大火之后呢?”
玉儿:“我就不知道了。”
陆王:“六月姑娘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玉儿:“在卧房,头天晚上还在,但是天亮就不见了。”
吕书贤却忽然问:“她会武功吗?”
玉儿一怔:“不会。”
小藿:“你怀疑六月姑娘并没有失踪,只不过是走了?”
吕书贤:“这样的故事并不新鲜。”
陆王:“但是她却不会武功。”
吕书贤:“她可以装做不会武功。”
薛丁:“如果是这样,那么教坊的大火……”
小藿:“你曾说过火起得蹊跷。”
玉儿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小藿:“你的腿是那时断的?”
玉儿:“是。”
小藿:“听说你在起火时被牛筋绑在床脚上?”
玉儿:“是。”
小藿:“那个把你绑在床脚上的人是谁?”
玉儿摇头:“我不知道,他蒙着脸。”
吕书贤:“他是个不想让玉儿死的人。”
陆王:“很有可能还是玉儿认识的人。”
薛丁:“可是这和‘天诛’会有什么关系?”
小藿摇头:“咱们现在去怒山村,找雷神。”
——很久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仿佛距离真相已经无比接近,可是却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天诛”,天要杀的人,有没有杀不死的?!
她几乎已经知道那位常常去看六月姑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乔大,可是这和“天诛”又有什么关系?
乔大和六月都已经失踪了七年,一场大火把所有有关的线索都烧了个精光,玉儿那时年纪还小,已记得那么许多,至于怒山村——她也实在没有把握一定会在那里见到薛丁说的“雷神”。
但偏偏还是要去的。
因为哪怕是再渺茫的希望都是不能放弃的。
怒山村遥遥在望,炊烟袅袅腾腾,有着说不出的世俗的味道,有着说不出的生活的感觉,有着说不出的家的温暖。
“薛捕头!薛捕头!乔家又出事了!”
她侧首,一名衙役正向着薛丁奔来。
叶子已经走进了青子的小屋。
她虽然是个江湖女子,虽然倔强,却也知道,男人在说话时大多不喜欢女人在身旁。
她知道她的伙伴,他不是那种说话喜欢背人的人,可是她也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人,就会有人性的弱点和规律。
所以,她不打算去听青子和灾星的对话。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点点。
——“天诛”。
这两个人一定为了“天诛”而来。
“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一定有话要问我。”青子端起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清茶。
灾星微笑,也执杯,饮下的却是酒:“有些事我就算不问,你也会说,我又何必要问?”
青子:“只怕天狼兄不是这么想的。”
天狼:“我想先听听你怎么说。”
青子:“关于‘天诛’我无话可说。”
“那么,”灾星放下酒杯,直视青子的眼睛,“就说说‘雷神’吧!”
青子笑:“八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知道‘雷神’的故事,而你,即使不问,想必也已经知道了。”
“在见到你以前我还不明白,”灾星道,“可是见到了你,我就知道,那块石头是你一掌打断的。”
青子:“那么肯定?”
“掌痕。”灾星忽然吐出了这两个字。
青子只一怔,便大笑:“你果然是一条狐狸。”
灾星讪讪:“只要不是老狐狸就好。”
青子起身,在桌前走了两步:“‘天诛’的确与我有关,但城里的案子不是我所为。”
灾星沉默,然后道:“你若杀人,不必否认——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在冒名作案?”
青子摇头:“我也想知道。“
“可是你去了小斜街,还拿了乔二的银子。”天狼忽然开口,“白斩也许就是那时碾上了你的脚跟。”
青子:“这个我知道——我就是要他来。”
天狼:“你在江湖上已死了八年,白斩那时还只是个少年,你们有什么仇恨?”
青子:“江湖人从不问仇恨生于何处。”
灾星起身抱拳:“打扰。”
天狼却道:“你明知他没有走,你又为什么要走?”
灾星笑:“乔二既然不是死于‘天诛’,我又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天狼看着他,在确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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