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使不得啊,”许邵忙挥手道:“干爷爷,我与娇妹二人先后都已经受过您救治的恩惠了,这如何还好再收您的东西呢?我们做晚辈的还没有给您见面礼呢。”
药仙笑了笑,随手从身边一个柜厨的一只小抽屉中取出一个粗布包裹着的物事,似乎应该是本书,说道:“哎,我是你们的爷爷,我说了算,要你们收下你们便收下。况且,这东西也并非我自己的,我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鬼娇也显得有些踌躇道:“干爷爷,这……还是不大好吧?我们晚辈怎能……”
药仙没等鬼娇说完,便又接了过去,说道:“这东西实是个宝贝,再加上你们已经都是我的孩子了,不然我可不舍得给你们,这可是你们爷爷我的一番心意,可不许不收啊哈哈,先打开看看吧。”
鬼娇怕再推托下去会惹得药仙不高兴,便只好伸手接过了那个“见面礼”,犹豫一下,终于将那布包解了开来。入眼处,那里面的东西果真是一本书,但却绝非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一本能使许、鬼二人见了乍然吃惊、欢喜不已、如获至宝的书籍。
“内经”许邵禁不住将那书封皮上的两颗古体的文字念了出来,他由于出身京城大富之家,遂从小也经常能够读到一些上古的书籍,便也多少能识得一些上古的文字。
鬼娇虽然不认识那书上的两颗圆滚滚的小字,但却知道什么是“内经”,听许邵脱口叫出之后,不禁也是惊诧万分,口中也禁不住叫道:“什么内经?”赶忙将那书番了开来仔细查看。
药仙却是在边上捋须笑道:“不错,内经,正宗的《药仙内经》,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还真识货,老夫没给错人。”
天啊,这当真便是千古流传的医药奇书《药仙内经》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大部分医药理论都是由这里化生出来的,它就相当于所有神奇医书的母亲,它就好比是天州之中所有武功秘籍的至尊《神道经》一般。
许邵、鬼娇这一下当真是非同小可的一阵吃惊,真不敢相信此刻摆在眼前、拿在手里的竟真的是那本宝书。鬼娇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跳,甚至牵动着自己那双捧着书的手也在不住抖动。许邵的反应更甚鬼娇,因为他能够识得书中内容,一段段“药仙曰……”清晰可见,一行行先许的文字历历在目,不由得他不吃惊、不由得他不心跳加速、不由得他不浑身热血沸腾。直过了许久,二人才抬起头,怔怔地瞧着药仙,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药仙微笑道:“啊,你们也不要惊奇,这本书也是我偶然间在一座古墓中得到的。本来我一生只对药物感兴趣,于医道却只是为了研药才不得已学习一些的。当时我本不想取之,也不知怎的,这手就是不受脑子的控制。待我出得古墓以后才发现,原来我早已将这本书不自觉地揣入怀里。”
许邵忙道:“干爷爷,这、这太贵重了,我们实在不能收啊”鬼娇也连连跟着点头,同时将书合上又重新包裹好,退回到药仙手中。
药仙忙又推将回去,说道:“哎,快收好,要不爷爷生气了”随后,又对许邵道:“唉,说实话,老夫我除了识得那封皮上的两个字之外,于内里的文字可是一窍不通,所以这书放在我这里二十多年了,我连一眼都没看过。这不,正好这娇丫头喜欢医术,我便将之赠送。不过,起初我也没想到你这孩子认识这上面的文字,真的只是当个礼物送给你们的。如今看来,这真是天命啊是老天爷要我取得这部书来赠送给你们二人的呀哦,回头你们可以好生一下此书,说不定上面可以找到驱除你体内浊气的方法,或许用都不着什么武功高强之人为你打通任督呢。”
“那……既然是干爷爷您的一番苦心,我们也就不再推辞,”说着向鬼焦点了点头,示意收下,之后继续道:“这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的恩德我们永生难忘。”
药仙眉头一蹙,说道:“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你们俩可不许再如此见外,要不休怪老夫翻脸无情”说完,又是微微一笑。
许邵、鬼娇听了也是相顾一笑。
“啊,好啦,”药仙又再叮嘱道:“你们也该走了。哦,娇丫头,你可千万记住,至少这一个月中别让这小子与人动手。”
鬼娇瞟了许邵一眼,乐道:“放心吧干爷爷,他不敢不听我的。”许邵也是苦笑道:“唉,这真是我的劫数啊哎哟”说着,便被鬼娇狠狠的在手臂上掐了一把。
“哈哈哈,这可不是劫数,是你小子的福分啊”药仙又捋了一下银须,笑着道:“哦,如若遇到危险,丫头你一人应付不来,那便跑。许邵虽不能动用武功,但是施展轻功还不成问题,不会伤及病体的。”
鬼娇应道:“是,我知道了。干爷爷,您要好好保重啊,事情一了,我们便回来看您。到时候,娇娇再给您烧一桌好菜。”
药仙满含幸福、欣慰的笑笑,说道:“啊,好、好,老夫等着你们啦,你们二人也要保重啊哈,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当下,三人挥泪作别。许邵、鬼娇一对鸳鸯眷侣重又踏上了他们的征程。此后,等待着他们的又将会是一些怎样神奇的事情呢?
蒲云山大会会场的修建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一根根木料组搭在一起,变成了一间间供人休息居住的临时房舍;一块块山石经过工人的精心休整再将之垒放到一起,便砌成了一座高一丈、长宽各三丈的石台,石台四角分别有一个大石墩,两只雕刻飞龙、两只雕琢猛虎,显得格外庄严;石台正前方,便是几级汉白玉的阶梯,由阶梯步下来以后便直接走上一条红砂石路(其实应是先经砂石路,之后才上高台),砂石路两旁则是早已修理得极为平坦的黄土地,形成了一片左右分开的大空场。
再看回到石台之上。石台依山壁而建,那面山壁也早已整修得光华平整,浑如刀削。壁上刻画着几颗巨大的、龙飞凤舞的草字“蒲云山群英盟”,字虽然尚未着色,但已经能够微微显出一些磅礴之势。
再瞧整个会场的正南面,垒放着十数面镶嵌着一圈铜皮的大鼓,每一面都足要双人合抱才行;鼓堆旁便是锣堆,一面面崭新的、锃光瓦亮的、脸盆般大小的铜锣,就如同在表面油了一层金漆一般,在艳阳下泛着金光。显然这些东西还没有找到合理安置的场地。
会场正北,又是红红的一大堆,仔细看去,竟是数十条如盘龙般绞集在一起的千响大挂鞭,显然是准备在盛会当天一起放响的。这么多的爆竹同时点放,光是想想也会觉得耳膜发震了。
许云天站在一座离得较远又刚好能一览会场全貌的山头上,举掌在自己额头搭了个“凉棚”放目眺望场中,啧啧赞道:“好家伙,气派真不小啊真想不到,一月前的小山沟竟能一下子变成如此模样”
身旁的东方啸云乐道:“可不是,想必花了不少银子呢说不准,你给云靖晨的那十万两银票全都让他给造光了。”
“不然,”再旁边的东方淑有些不同意道:“他自己肯定还要‘贪污’一些呢”
说罢,三人同时朗声大笑起来。
东方啸云替许云天叫苦道:“看来,那剩下的银子你也就甭再指望着能收回来了,全当打水漂罢。”
许云天笑叹道:“当初给他之时,我就已经不再把那些当作自己的钱了,哈哈。”
这时,东方淑忽然伸手指向场中,叫道:“你们快看那边。”
二人顺着东方淑所指看去:只见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着一袭深蓝轻绸长褂,足蹬一双黑色锦面的薄底快靴。此时,他正在高声吆喝、指手画脚地指挥着场中工人们加紧赶工,时不时还检察一下哪里有不合意的地方并马上要求返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蒲云山派的掌门人云靖晨。只是如若不仔细辨认,还真可能会将他当作是那一家的土财主到工地上监工来了呢。
许云天摇头笑道:“别说,他还真够负责的,这件事交给他倒是对了。”
“他能不负责么”东方啸云笑骂道:“这老小子既不出钱又不出力,但他如此这般稍微负责做作一番,在别人眼中看来,便都会认为这全都是他的功劳了。哈哈,他当然乐得愿意啦。”
东方淑打趣道:“瞧你说的,他也不算老嘛你们瞧,他新置的那套衣服穿起来好不神气呢我想,多少也能吸引一小队村姑呢。”
“哈哈哈哈,”东方啸云拊掌大笑道:“想必那套衣服也是许兄间接给他买的吧。”
许云天笑叹道:“唉,他自己留下多少倒是无妨,只希望这会场可别偷工减料才好,哈哈哈。”
东方淑嘴一撇,哼道:“那可就说不准了,保不齐给你整出一个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滥场子。”
“那他兴许还不敢,”东方啸云又接道:“他要真敢那么干,到时候与会的众豪杰不将他生啖了才怪。”
说完,三人又是欢笑做了一团,不再去理会场中那止高气昂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只只会咯咯乱叫的大公鸡一般的云靖晨。、
又过得四、五日,整个蒲云山大会的会场在云靖晨的“领导”下,已经全部完工,东方啸云等三人也都已从客栈中搬到了会场的临时房舍中住下。每栋房舍之间是不相接的,各自单独为一体,每栋房舍内里又被分割成三个小间,刚好三人各自一间。
这些天,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天州人物,大部分的人都被安排在了那一栋栋房舍中住下,只有五岳剑派中人与极少数的几个与云靖晨颇有交情之人被请上了蒲云山。本来,云靖晨也曾邀请了许云天等人,但由于许云天厌恶他那副嘴脸,便假意推辞了。
再过得两日,玄武派掌门松鹤道长、飞仙派掌门郭子玉、南海剑派掌门睿智上人、五虎彭家长子彭万里等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或长老都已率领着门中的精英风风火火地赶来,那些早先住到蒲云山上的门派也都闻讯赶了下来。此时与会的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整个会场立时变得热火朝天、热闹非凡。
其实,这其中还有很多一部分都是东方啸云麾下的武神教教众,他们大都扮作了一些小门小派或是一些慕名而来的天州人物,并未引起一众群雄的注意。但这些人私下,已经与东方啸云等三人见过了面。这其中就有宋青书、王可心两人的父亲,武神教人王宋星宿、钱王王御尔。
现在若说还没有到来的,除了一些武道上比较知名的不愿意搀和这些事情的游侠浪子之外,那便是丐帮了,就连早先与丐帮结仇的盐帮赵剑刃都已率众赶到。其次,那便是五毒教,由于其地处乌苏里路途遥远,可能会晚两天到来。但除去东方啸云三人以外,其余一众群雄都不会想到五毒教,因为他们本就与正道人士不同路。
然而,最使东方啸云与许云天担心、记挂的还是几月前与自己三人分道、赶赴鬼门剑阁的许邵一行,此刻竟尚还没有一人来到,生怕是剑阁那边出了什么差错,使得他们已经无法赶来大会。
东方淑瞧着面前二人。一个二郎腿高翘,翘起的那只脚不住地晃动着,一只手也在指挥着自己的五个弟兄在桌面上毫无章法的乱敲;另一个紧蹙双眉,唉声叹气地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饶是东方淑智计多端,此时此刻也没了主意,没一会儿也被那哥俩带得心烦意乱起来。这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们却不知道此刻却有一个比他们还要着急的丫头——鬼娇,她早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
忽然,有人来报,说丐帮帮主龙战野率着一众弟子到,其中还有四个样子不像丐帮弟子的人,三男一女,男的中有一个少年公子模样的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时下是被放躺倒在一张担架上抬来的。
三人一听,知道那四人中肯定有两人是万无忧与大天,至于另外那一男一女却是猜将不出,更不知到底是谁受了伤。当下,赶忙纷纷跑出去“迎接”并查看那伤员。这一看不要紧,许云天竟是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呼;而东方啸云更是手脚冰凉、怔在当场不知所措了好一阵,还是被东方淑一语点醒的:“别愣着了,快救人吧”
你道那伤者何许人?不是别人,正是许邵。
原来,许邵、鬼娇辞别的药仙之后,一路赶来蒲云山倒也没生什么变故。在鬼娇精心的呵护与调理下,许邵的病势已经一天天有所好转,时不时也能施展轻功上树掏个鸟蛋、追逐一些野兔山猫什么的,但却仍是遵照着药仙的嘱托,不敢随意动用武功。谁知,这临到了蒲云山却出了岔子。
这日,过了登封,便已经来到太室山脚下。两人见已经转入山路,便知没有走错,只是还不知道大会的地点在何处。但这都已经不是什么麻烦事了,一会儿总会见到一两个同样是赴会的人,跟他们打听一下便可。
当下,两个人儿便也不再着急,放缓脚步,慢慢在山间小路上牵着手溜达,随意观赏着周遭的青山绿树,倒也自在惬意。
两人本来都沉浸在青山环抱的美景及彼此的柔情蜜意之中,已经几乎有些陶醉了,忽然听闻传来一声冷笑,二人立时省觉,抬起头寻声看去。
只见到六、七个黑衣蒙面之人远远的从山路上缓缓行下。到得二人面前站定,之后其中一个身材略高似乎是这群人中的首领之人沉声对许邵问道:“少年人可是叫许邵?”
许邵纳闷,不明白这一群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逐个看了个遍,这才点头道:“不错,阁下有何指教?”他已暗暗感觉出这些人来意不善,不然绝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蒙着脸面见人。
那首领未答又问,道:“许云天是你老子么?”
许邵没好气道:“正是。阁下到底所为何事?”
那人仍是不答,反问道:“你怎知我等寻你有事?”
许邵不禁被问了个无言以对,确实人家从始至终就没说找自己有事,只是“随便”问了问自己的名字。但这搁谁看来,也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无理取闹来了。
许邵不答鬼娇却气道:“废话你们若是没事,那为何拦住我们去路,又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你等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鼠辈?”
“混账”其中一个人怒骂了一声。
然而,那为首之人却不生气,反而冷笑道:“不错,我等是有意要拦阻你们去路,不过确实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鬼娇不屑道:“拦路打劫可不算是理由。”
那首领笑道:“哈哈,我等还不会去做那些三流角色的事情。”
鬼娇忽然抢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还是个成名人物了?”
那人发觉自己一时口误,急忙住口,咳嗽一声,喝道:“好啦,不说废话了小丫头,你们可知再往前走是何处?”
鬼娇道:“当然知道了,蒲云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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