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是沃尔夫一族从小天生的技能,并且在后天的生活中被不断加强。我们这些些边境地区的小沃尔夫从会走路开始,就必须开始练习捕捉疾兔。这种小玩艺味道虽然鲜美,但是动作迅速、六感敏锐,特别是胆子极小,擅长钻洞。即使是成年沃尔夫们捕捉他们也常常要用到陷阱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些小动物就被拿来当作幼年沃尔夫们的玩具。大人们用陷阱捕来健康完好的疾兔,用体味圈出足够大的圈子防止兔子逃跑,把疾兔放在圈子里,让小沃尔夫们捕捉它取乐。虽然是游戏,可是如果捕捉不到便没有饭吃。再大一点,就要学着在荒野上捕猎和跟踪凶猛的野物。不几年下来,小沃尔夫在荒野上的潜行技能就能够与最优秀的人类猎人相比了。
比蒙五大种族,除了彼尔一族以外,其他四族都擅长潜行。但是相比之下,莱茵一族擅长原野行动;虎豹两族则是山林的潜行者。而沃尔夫一族则很全面,无论是荒原还是山林,想找出有心隐藏自己行迹的沃尔夫们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同伴们已经脱去了身上的皮衣,他们自己的灰色或者褐色的鬃毛是更好的掩护,而我只有把美丽的银毛涂满了烂泥,然后在上面盖了一些草皮。
在进入危险的区域以前,我们就开始了潜行。如果不是长时间的观察,旁人根本不会发现我们在移动。过膝的荒草隐藏了我们的行迹,空气中弥漫的沃尔夫的鲜血的气息掩盖了我们身上的体味。但是我们从这鲜血的气息中找到了那些人类的位置。
我们接近的路线其实很靠近篝火营地“这样更安全。”我这样告诉同伴们,人类一定都盯着外围呢,况且马匹的走动可以帮助我们掩藏行迹。
“就在那里了!”我停了下来,前面人类的气息浓厚起来,还有一些奇怪的香气,也许是那个法师身上的药材吧。我知道人类就在那里,虽然在我看过去,那儿平平的什么也没有,但是他们就在那儿,包括那个让我总惦记的法师。但是这不会是他们唯一的据点,证据是我闻到的人类体味浓淡不一,肯定和我的距离也各不相同。我们前进已经到了极限,再往前就会被发现了,绕行也不可以,外围被严密的监视着,内圈又太靠近马群,惊了马一切就都完了。
我不敢轻举妄动,先前那只短箭告诉我人类拥有那种卑鄙的武器----弩。谁知道他们有几把弩,若是人手一把的话,我这十来个沃尔夫还不够他们射的,我只有等待,等待他们放松,等待他们自己暴露出来。
南斗星落下去了,启明星升起了,天色逐渐的亮了,荒野上起了淡淡的薄雾。
“嗨,格力莫,天亮了啊!我们收工吧!”
突然,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来了,人类!我背上的鬃毛立刻倒竖起来。
“好吧!狼人不会来了,大家起来活动活动吧!”
“好啊,快点出来啊!快点!”一股热流从我的鼠鼷处升起来,一直蔓延到我的四肢,即将到来的杀戮让我的热血颤抖起来。一个早就成为战士的老沃尔夫这样对我描述:“和强者的战斗是那样美妙,对杀戮的渴望和死亡的恐惧让你的身体那样的兴奋,就算是和最美丽的沃尔夫女人上床也不过如此!”
啊!我虽然还不知道和女人上床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眼前强大的敌人早已让我兴奋的下体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一样。
眼前的平地升起来了,狡猾的人类啊,原来他们利用土坑和斗篷构置简单而有效的埋伏,就这样让我失去了三四个最勇敢的同伴。自以为聪明的我看来还有很多要向人类学习的啊,希望你们几个能从等会的战斗中留下性命,我要看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让我惊讶的东西。
首先跳出土坑的是那个半精灵,她笑着说着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然后是那个曾经和我交手的年长佣兵,他捶着腰,伸手拉出那个身穿天青色法袍的女法师。最后爬出来的佣兵,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弩弓,我的瞳孔一下收缩起来,那佣兵小心的取下弩箭插到随身皮带上。佣兵们说笑着向营地走去,丝毫没有发现死亡的阴影已经降临。
“你们的旅程到此为止!”我心中暗暗宣布,半支起身子,带着同伴向佣兵们的背后潜去,我要尽量靠近他们。
忽然,一个正在和半精灵说笑的金发年轻佣兵的视线和我对上了,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恐惧。我裂开大嘴,鲜红的舌头舔着锋利的牙齿,给了他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狼人。”金发的佣兵狂叫起来,但是已经晚了。
“呜傲!”我狂呼一声扑了过去,战刀从背后向那年长佣兵劈下。其他的沃尔夫也一拥而起,向佣兵们扑去。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战士,那佣兵不及拔剑,一个翻滚躲开了我的攻击。另一个同伴随后抢上,连续攻去。
这样一来毫无遮蔽的法师就显露在我的面前,我挥刀立劈,一个绿色的身影闪了过来,用手中之物一挡。
“咔嚓”一声轻响,半精灵看着手终断为两节的短弓惊慌茫然。
“天地间自由的元素啊,请听从我的召唤……”我耳边响起恐怖的吟唱声,不及追杀半精灵,侧踹一脚正中半精灵的小腹,一声惨呼,娇小的半精灵横着摔了出去。“仙蒂!”身后响起一个悲愤的声音。我没时间回头看结果,手中战刀横扫,定要斩法师于刀下,忽然“嘣”的一声,我下意识的身子一侧,一只弩箭擦着我的肋下飞了出去,带走我一蓬血肉。
“唔!”我脚下一缓,法师后退一步,顿时避开了我这一刀。
不,没有完全避开,战刀带着杀气,划开了法师的法袍,飞溅出了鲜红的血珠,在晨光下如同红宝石般璀璨。
“哦!”法师低低吟呃一声,身子一软斜斜倒下。我抢上前一步,扬起战刀便要给她最后一下。忽然看见那法师淡蓝色的双眼,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居然那么宁静如同天空一般?
古怪的女人!我不由停下手,看看她的伤势,血流汹涌,大概肠子都露出来了吧,没必要补她一刀了,我转身向其他佣兵杀去。
这么片刻间,那和年长佣兵藏一起拿着弩弓的年轻佣兵已经被砍翻在地,他连剑都没有拔出来。还有一个沃尔夫倒在地上,抱着腿翻滚,可能是被弩箭射中了吧。其他的狼战士正在和剩余的佣兵们打的不亦乐乎。
除了一个弟兄把白衣的佣兵牧师杀的连连后退,别的弟兄都不占优势。花白头发的佣兵把两个弟兄逼的狼狈不堪,年长的佣兵也对付着三个弟兄游刃有余,剩余三个佣兵压的三个弟兄喘不过气来。营火旁边的三个佣兵已经站起身,快速的奔跑过来。
忽然,战嚎声震天响起,事先隐蔽在河沟里的五个狼骑兵们从营地的另一面迅猛跃而出,向营地杀来,丁格尔哥哥身穿红色法袍,坐在当先的狼骑兵身后,手中权杖高举,高唱战歌。那三个佣兵跑了两步,又停下来,一个奔向被捆着的长老,另两个转身向马群跑去。现在就看哥哥他们的速度了。
“快去帮萨姆他们!”我背后猛劈一刀,解开被花白头发佣兵压制着的同伴的困境,接下这个难缠的对手。
“锵!”刀剑相交,激起几粒火星,我的虎口一麻,那花白头发的佣兵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好大的力气,同伴里还没有几个能和我对砍而不摔倒的。我身子一矮,刀光疾闪斜劈下去,那男子脚下步伐灵动,手中长剑闪电般直刺过来。
妈的,还有比我们沃尔夫还玩命的人,我自然可以把他一劈两片,但是他也能把我穿个透心凉,犯不着和他这么玩。我稍微一退,打消速决念头,小心对付起来。
这片战场上,人类的优势很明显,只有我和对付牧师的兄弟稍占优势。其他的弟兄随时可能失守,如果营地里的三个佣兵能够拖住我们的骑兵的话,这里就会形成一边倒的局势。就看哥哥他们能否迅速解决营地里的人类了。
两个狼骑兵冲向那个跑到长老身边的黑衣男子,两外三个则向奔着马匹跑去的佣兵追去,哥哥跳下狼背冲过去察看马朵儿的伤势。
那两个佣兵速度很快,狼骑兵们冲进营地的时候,他两就跑到了马匹身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但是这绝对是个错误的举动,马匹被狂嚎的巨狼吓得不敢动弹,无论骑手怎么呵斥都寸步不行,只是原地打转。三个狼骑兵轻松的就把两个佣兵砍下马来,只是去救长老的狼骑兵遇到了麻烦。黑衣男子轻巧的一跃,躲过第一个狼骑兵的战刀,手中细尖闪过毒蛇般刺中第二个狼骑兵。狼骑兵惨叫一声,趴在巨狼背上被带了开去。三个解决了对手的狼骑兵迅速回援,把那男子围了起来。
那黑衣男子一伸手,将躺在地上的长老抓了起来,细剑架在长老的脖子上,大声叫道:“你们不要他命就上来!”年轻的沃尔夫们何曾遇上过这种情况,顿时呆住了。
我有气又怒,这帮笨蛋,要么别管长老死活,攻上去;要么把他丢下不管,先来支援我们,这么耗着算啥?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对面这个人类实在剑术不错,但我不能再和他磨下去了。
我和他狠过一刀,身子一错,反手又劈一刀,“锵”的一声又被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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