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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册 第六章 大莱洞窟(2 / 2)

韩介依言照做。

摩摩鸟低下头来,对着卧意传音道:「呱!小鬼!要不要我帮你凝固元神,让你可以暂时化成人形,出来外面透透气?」

器灵卧意当然感觉得到摩摩鸟非同寻可,只是它的道行远远不足以化成人形,虽说摩摩鸟应允帮他凝固元神,但要是万一有了差池,恐怕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所以它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大仙,我待在里面就好,不用麻烦了。」

「那好吧!」摩摩鸟看出它心中的顾虑,所以也不去勉强。

摩摩鸟抬起头来,对着韩介说道:「好啦!你收起来吧!」

韩介一边将震天晶剑收起来,一边露出苦笑道:「摩摩,那黏膜是什么怪东西?我竟然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摩摩鸟笑道:「怎样?这黏禁不好破除吧?」说完,又志得意满的说道:「看我的吧!我破给你看!」

只见摩摩全身发出一层霞光,光芒的颜色在瞬息之间转为蓝白相间,韩介直觉这是水属性的仙灵气,而且这种灵气的等级比自己的灵气强上太多了,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摩摩鸟所发出来的灵焰,立即缠上那片黏膜,在刹那之间,那片黏膜马上变成一片薄冰,就像是被冻结的水一样,冰面宛如是一面镜子,反射出韩介他们的影像。

「这...你竟然有办法将它给冻结?」韩介喃喃的问道。他当然明白冻结这片黏膜,要耗费很多的水灵力,以他的灵力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的。

「呱!别傻了!就算是把这黏膜给冻结起来,还是进不去的。我只不过是把它给化了!你看!」摩摩鸟指着那片黏膜。

只见那片薄冰,在一瞬间就化作一缕青烟,随即消散不见。韩介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洞口,他难以置信的来回打量一番,刚才令他头痛不已的黏禁,竟然完全的消失掉,连一点残馀物也没有。

摩摩鸟笑道:「韩小弟,你的道路还很长呢!修炼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韩介正想说句话时,在一旁的聂长清开口说道:「神鸟,那枚天焰弹...似乎已经烧完了。」

「是吗?」摩摩鸟小心翼翼的来到左边小洞,低头望着地面有如拳头大的小洞。

天焰宛如钻土的地鼠般,已经穿入地底的深层,再也看不见了。

「呱!看来已经烧完了,韩小子,我们走吧!」摩摩鸟回头唤着韩介。

「你就不用进去了!」摩摩鸟对聂长清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说右边的大洞穴通往一个大矿脉,是不是?」

聂长清缓缓的说道:「是的,根据...以前大神所流传下来的说法,的确是这样,里头似乎是一些属性石块的矿脉。」

「呱,我师尊当初的意思,是要将这些矿石转为义军打仗之用,你出去之后,叫我们的人来筹备一下,说是找到了属性矿石,叫他们派人来开采,明白吗?」

聂长清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当初大神将通往矿脉的洞口封起来时,就曾提起过。」

「好啦,我们也该走了!」摩摩鸟对着韩介说道。

韩介不放心的说道:「聂长老,关於义军所需的道具部份,就麻烦你了!」

聂长清呵呵笑道:「你太客气了,关於这件事我会尽全力帮忙的,你们请保重。哦,对了,这盏灯给你们使用!」话声甫歇,聂长清取出一盏灯递给韩介。

互相道别之后,韩介提着灯和摩摩鸟往前走去。

走在路上,韩介看了一眼停在肩头上的摩摩鸟,忍不住问道:「摩摩,有件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聂长老提到叁千多年前的神鸟就是你吗?还有那份仙图上,到底绘的是什么?」

摩摩鸟淡淡的回答道:「没错!那神鸟就是我,而他们口中所提到的大神就是我的师尊。」

韩介微感诧异的问道:「那你怎么一开始都推说你不知道,你既然来过这里应该有印象吧?」

「不!」摩摩鸟摇摇头说道:「那时候的事我根本不记得了,叁千多年前的我还没开始修炼,只是一支普通的仙鸟,师尊看我聪明伶俐又能言善道,所以喜欢将我带在他的身旁,当初他带我来下界的时候,我的灵识未开,根本记不得任何事,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从没来过下界,要不是看到那份仙图,我还不晓得这件事。」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看完那份仙图之后,变得闷闷不乐的?」

摩摩鸟露出了微笑,只是这个笑容似乎有点苦涩:「我只是想起当初的一些往事。师尊他一开始没想过会收我为徒,所以师尊开门立派之后,我虽然是最早跟在他老人家身边,但身份却只是一位记名弟子而已,根本就不算是正式的弟子。」

韩介纳闷的问道:「为什么你师尊不收你当正式的弟子,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呱!」摩摩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你很难体会的,我们妖族异类的身份地位和仙族人是不同的,而且我们还会受到某些仙族人的严重歧视,所以一般的仙族人根本不可能收一名妖怪当徒弟。」

「这是什么道里?难道妖族异类就该死吗?」韩介不知为何的突然冒起这股无名火,在他原本居住的世界里,也时常发生种族歧视的事。

「多谢你替我们说话!只是这种观念早已经在他们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摩摩鸟感叹的说道。

韩介一边走一边问:「那你师尊...难道也是这样迂腐的人吗?」

「呱!呱!」摩摩鸟呵呵笑道:「你错了!我师尊可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仙族人,他老人家才不管其他仙族人的异样眼光,这一点,可以从他拒绝进入仙班看的出来,况且我们的门派号称隐仙派,自然隐藏在仙界的隐密角落,鲜少与其他仙族人来往。」

韩介复诵道:「隐仙派?这是你的门派?」

「没错!」摩摩鸟点点头。

「那仙班又是什么?」韩介忍不住问道。

「仙班是一种仙族人的体制,简单的来说,是指那些归属在仙主统辖下的仙族人。因为仙界有如浩渺无际般的广大,所以没人知道仙界的尽头在那里,也没人知道居住在仙界的仙族人到底有多少个。」

「位列仙班等於是有了正式的仙籍,仙主会发放仙牌做为身份的证明,而那些没有仙籍又不愿归附仙主的仙族人,我们通常称之为散仙,他们可以不受拘束地在仙界翱翔,但相对的,他们也会遭遇到许多难以预料的危险。这些散仙通常分布在广大的仙界各处,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摩摩鸟继续说道:「说这个还太早,等你进入仙界之后我再慢慢的跟你说,现在跟你说这些,可能到时你就忘了!」

韩介笑道:「也好,反正我也不急着知道。」突然之间,他想起先前的话题,又问道:「对了,刚才你也说过,既然你师尊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他为什么不收你做正式的弟子?」

摩摩鸟缓缓的说道:「讲到这个,其实并不是他老人家的错,最起码师尊已经破格收我为记名弟子了!」

「呱!」摩摩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知道,人伦这种观念是没法废除的,再怎么离经叛道、特立独行的人,也不可能亲手杀害自己的亲人,或是和沦落到和禽兽为伍的,而我们妖族异类就是那个禽兽!就是那种所谓的不可能!即使师尊想要独断独行,其他的师弟们也不会承认我的。」

摩摩鸟似乎回想起了往事,悠悠的说道:「如果...当初我可以化成人形,师尊他就有藉口让我成为正式弟子,但事实上我却没办法!命运注定我永远都是这付模样,要他们低下头来,承认我这支禽兽是他们的大师兄,是不可能的一件...」说到后面,摩摩鸟说不下去了。

韩介不知道他们妖族异类,竟会遭受到这样大的痛苦,只因为他们不是人就无法获得人类的尊重,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韩介在他原本的世界里,虽然也有听过妖怪吃人的故事,但他不知道这些故事是经过人类特意丑化过,还是真有其事。他可以肯定的是,非人族类的怪兽或怪物,并非全都是邪恶、丑陋的,至少摩摩绝对不是。

谈话间,眼前的景物开始改变,他们来到一个葫芦形的空地上,似乎已经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前面一面巨墙堵住他们的去路。

这巨墙有数丈之高,墙上刻着一名穿着奇特的人,他的面貌清奇,体态清瘦,双目透出一股睿智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有一种迥异常人、超脱尘俗的气质,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巨墙的左下角刻着「尘中仙」叁个蝇头小字,若非韩介眼利,断然不会发现这叁个字,他心想:「看来这人应该就是尘中仙了,想不到他竟在这面墙上留下自己的画像。」

韩介又抬头望去,「尘中仙」的上方盘旋着一支飞鸟,韩介仔细一看,不由得惊诧不已,那鸟不就是自己身旁的摩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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