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很漂亮。」小玛丽回答道。
「你最喜欢这里的什么东西呢?」维奇拉继续问道。
「我喜欢这里自由自在的感觉,就像是李行哥哥那样。」小玛丽想了想,随口回答说。
维奇拉听到小玛丽的回答後,心中不由出现一阵微不可察的抽痛。维奇拉心想,小女孩是遇到怎么样的巨大伤痛,才发展出这样成熟的思想?若她不是遇到李行,大概会因心伤而病倒,甚至死去。维奇拉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是过来人。过去类似的悲伤经历,使他十分明白小女孩的心理感受。口中是在说著响往无拘无束,心中却对别人的管束期待非常。维奇拉庆幸小女孩把内心负面的防卫机制,升华至现在对别人的崇拜。
「李行,你可要平安回来啊。」维奇拉心中如始想著的同时,亦开始准备布下一连串的陷阱,等待预感中会出现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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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人吗?」我在拉欧奥正准备出手,气势最强盛的时候,突然说出了这么样的一句话来。我的这个行动,不但破坏了拉欧奥出手的最佳时机,也使那些马贼心中出现不少的疑惑。当然,比起拉欧奥对我的举动所产生出来的莫名奇妙,只能算是小毛见大毛。就在拉欧奥想问我在胡搅些什么的时候,我向他使了一个眼色,把他满肚子的疑问全都塞在他的喉咙里。
望著拉欧奥满脸迷惑的样子,我觉得有点心凉,这却只是我周详计划的第一步。
「你们是谁?」骑士首领又再一次问这个问题。我早前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又故意让他再问一次,如此,无论我之後的回答是如何离谱,在他的心中也会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信。
「他是贵族,」我遥指拉欧奥说,然後顿了一顿,看完在场包括拉欧奥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脸孔,再续道,「故此现在就以贵族的方式去解决这一次的纠纷吧。」
我口中所说的贵族方式,是指在贵族与平民之间遇到纠纷时所能采用的解决问题方法。这一个方法是以一对一的决斗形式去决定问题的结果,胜方将获得决定的权利,负方不能再有异议。这一种方式只能由身为贵族的人才可提出,平民却是不能,而且必须接受。这一种解决纠纷的方法在从前是对平民非常不公平的。过去,在全民教育方案还未出现的时候,平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武功这一种事物,因为这只能在贵族的阶层里才能获得传授。强弱分明,在那个时代,很多贵族都利用这一个贵族方式去欺压平民,因为在决斗过程中杀害对手是不会有罪的,而且,对方的亲人或朋友是不能利用这个理由寻仇。这个局面,在全民教育推行後便完全改变,因为平民在学到武功後,反击的能力大增,贵族在和平民决斗时反而被杀死的例子逐渐增多,使这个解决贵族与平民之间的方法不再被滥用。
我知道骑士首领是一定会接受我的提议的。这是因为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杀害一名贵族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行,他可承受不起。或许,他可以把在场的逃亡者全部杀了灭口,但是纸不能包住火,他的手下只是些佣兵,说到忠诚心就只是一个笑话,难保不会有人为了小小的利益便把他这个首领卖了。然而,在决斗中杀死贵族则不同,没罪之馀,别人就只会嘲笑那贵族的愚蠢。两者比较之下,骑士首领便唯有接受这个提议。
「他会和你们每一个人决斗。」我说。
「好!」骑士首领心想车轮战不是对自己最有利吗?最怕是对方指名道姓叫自己下场。现在他可派他的手下先出去和对方对决,等待对方体力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出手,便宜占尽。
「那你们商量好次序便对我们说吧。」我道。拉欧奥趁著这个机会把我拉到一旁问我究竟在搅什么,还有我是怎么会知道他是贵族的。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即时使他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理会拉欧奥那傻傻的样子,顺步走到莉莉和那些逃亡者面前,说:「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同伴会解决这一次事情的。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人吗?」
「我们是...」被莉莉救起的那个小孩原来是个小女孩。她正想回答的时候,那几个逃亡者中的一位中年妇女却把她的话打断。
「你们是盗贼王皮里士的家眷吧?想不到他有这样的下场。」我见那些人并不信任我,便故技重施,施展我那万试万灵的特殊技能。在我这样胡乱猜测之下,若是被我猜中,我莫测高深的形象便更加根深蒂固。而且,这可是被我猜中实情便会有特殊的效果,猜不中却无伤大雅的有利情势,我何乐而不为?
果然,他们听到我的话後,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这样的反应,随即证实了我的猜测是如何的准确。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猜度,在魔塔生活的那一段时间,我曾读过不少描绘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籍,其中,并不缺乏那些收集奇人异事的传记。对於盗贼王皮里士此人,我略知一二。
距今若二十年前,曾发生过一场旱灾。由於在旱灾的前几年也是连续几年农作物失收,加上贵族的欺压,基层的人民根本不能生存下去。有言道,官逼民反。当时,便有一个年轻人统率一班农民转行成为强盗,大干劫富济贫之事。年轻人精密的头脑,加上周详的计划,这一个盗贼团在跟著的几年顺风顺水,发展得越来越强大,势力强大到甚至可以对抗一国的军队。这个盗贼团的年轻首领便是皮里士,令所有贵族富豪都闻风色变,人称无所不能盗,劫富济贫的盗贼之王。
年轻的盗贼之王现在当然不再年轻,但也未至於成为老弱的一分子而以至兵败如山倒。看来他是被手下亲信所出卖,就如同其他强盗头子典型的下场般在毫无防备下被杀。群龙无首的盗贼团,被这一个名为马贼的佣兵团所击破,确实是合情合理。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附近的贵族和富豪联合聘请佣兵团来对付他。亦由於这个盗贼之王的根据地就是在这里的附近地方,这批逃亡者极有可能是那个盗贼团的人。故此,我所造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而是有迹可寻。就在我望著他们说不出话来的呆子模样的这个时侯,心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将会对我有极大利益的方案。
「无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都会帮助你们脱离危险的。不过,这可是有条件的..」我说。
「什么条件?」刚才那个制止小孩说话的妇女带著疑虑的语调问道。
「条件有两个..」我稍为停顿了一下,又望了一遍这些人的脸,再郑重其事地续道,「第一个条件是你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为盗贼王皮里士报仇。」
我此言一出,众人先是呆上一呆,然後那些逃亡者脸上便现出忿怒的表情。我在心中暗叹上一口气,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在明白到自己性命保得住的时候,就会去想日後的权利,却不明白如果现在便把性命给丢掉,还谈什么日後?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救你们便是为了生命的可贵。如果你们确保了性命後又为了报仇而去杀害别人,那把你们救了又有什么意义?再加上你们的仇敌势力庞大,不让你们报仇,就是为了你们著想,亦避免我白费了气力。」明白了解他们的心情,我便说了一些道理去安抚他们。和平时一样,我嘴里说得漂亮,心中想著的却是另一套。拯救他们已经是种麻烦,若他们日後去报仇雪恨,无论成功与否,那些仇家算起帐时也一定会把我的存在计算在内。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当然是一定要去避免。
听完我半真半假的解释,那些逃亡者算是接受了这一个条件。拉欧奥和莉莉两人都用敬佩的眼神望著我,我心里感到十分受用,看来日後我要多行善事,做多些可以令人佩服的义举才行。未来的事将来再算,我还有第二个条件尚未提出。想到这第二个条件,我开始在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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