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一说众人面面相觑却也觉得言之有理。宋自开国以来向来是宰相与枢密相互制衡还没有哪个大臣同时手握政权和军权。
李纲其人众人自然相信所以在皇帝下诏命时并没有人上书反对。
而李纲自己却是一语道破其中厉害。
平章军国事权力当比唐朝宰相甚至更有过之。若是被野心家获得这个职位却又有谁来制衡?
看到众人呆李纲更是坚定了固辞的决心。当下又与众人寒暄一阵便有小吏上前引导着李府家人前去安置。
张浚等人原要去他府中与他一起商议战守大计李纲却连连推辞只道:“诸位有将要位列宰辅的也有掌枢密的聚集在我府中商议军事大事有违制度。还是等见了陛下当着陛下的面陈说的好。”
他如此小心谨慎却也是以前吃亏太多不得不如此行事。
各人知他用意便只得看他颤微微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赵鼎原为御史中丞李纲被贬斥后隐然成为赵构属下文臣的主战派代表。只是赵构重用汪、黄二人对赵鼎很多排斥而在扬州败后此时皇帝已经有命令他签书枢密院事待李纲离去后他便向张浚问道:“陛下回驾长安不知关防如何料理?你我身为枢密殿前三衙亲军竟不向我们禀报这成何体统。”
张浚摊手苦笑只道:“此是陛下圣意我有什么办法?”
赵鼎面带薄怒道:“陛下所为不合体制大臣当据理力争怎么能推诿圣意如此而不管?”
张浚被他抢白又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韬光养晦以取得皇帝信任的苦衷而只知道胡乱指责当下拂袖怒道:“皇帝反正也回来了赵公如此强项今晚便由赵公向陛下陈说好了。”
两人身为大臣当街如此说话类似争吵周围戒备的士兵俱都围拢上来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谢亮等人知道其中关节这两人在扬州时就因意见不和常有争吵。两个都是性格坚毅刚直极为自信的人物张浚不肯在朝为相一意要求离开中央经略川陕也有不想和赵鼎在朝中争执的意思。
当下各人上前将这二人劝开都道:“体制大事我等位列大臣自然要向陛下力争两位不必如此。”
只是这两人都是固执已见的性子各人哪里劝的过来赵鼎只道:“张公既然如此一说那今晚陛下召见自然会让张公看我如何行事。”
张浚冷哼一声也不打话只向旁人拱一拱手便自离去。
如此一来气氛很是尴尬各人也只得再劝慰赵鼎几句便各自离去。
赵桓前日就已返回长安却是不曾进城只有赵鼎等大臣知道他就停驻在长安城外不远的灞桥左近。因皇帝早有招呼待李纲到得长安后与诸臣一起陛见。
灞桥距长安十余里路。唐时长安城中有人离开都城便是将人送行至此当春风扑面柳絮飘飞之际折柳赋歌为好友壮行极尽风雅。
赵桓在灞桥停留御营地址原是驿站他自己住在房舍之内随行的数千御前亲军就在驿站四周扎营护卫。
他原本也是着急回来召见李纲等人向着这些后世名臣询问战守大计询问改良政治改善经济状况促进农耕改革军制的策略。
只是在川陕一行之后一路上奔波辛苦也并不能使他完全消弥心中的疑惑。
李纲赵鼎甚至张浚都是史书名臣想来能力并不会差。可是宋代名臣又难道少了?为什么真宗年间丈量东京附近的土地都做不到?
王安石改革以惨败告终最后落得个新旧党争徒然消耗了宋朝国力。
冗员冗费冗兵这三冗带来的沉重负担到了这个丧乱之际的亡国时候居然一点改善的迹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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