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货的意思是指价值连城的珠宝。
诸葛是复姓,也指一个人——诸葛界。他是一个镖师,在江湖中名声显赫,只要是他押的镖,没有谁敢动他。
但“无本三煞”偏偏要打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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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走镖是件极危险的事情,但诸葛界自恃艺高人胆大,故此毫不在意月黑风高强人出没的危险,只找了个二流货色的伴就押镖上京。
伴是二流的,但他却绝对是一流的!
三煞一起出手,在杀死那二流货色的同时伤了诸葛界,诸葛界挂彩之时还重创了老二,还令老大、老三受了点伤,但终因双拳难敌四手,毙命京途,红货落入三煞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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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道:“兄弟们,咱们得了这批货就可以弄他百多万两银子了,一百多万呀!哈哈!一百多万……”
老二道:“咱们见识见识这批珠宝吧!”
大家没异议。于是,老二打开了装珠宝的木匣,立即霞光四射,眩目耀眼。
三双贪婪的眼睛盯着匣中的八粒夜明珠,充分暴露了人类的某些弱点。
突然,老大惨叫一声,倒地而亡,原来老二乘老大不备,将一把匕首捅进了老大的肚子。
老三惊叫:“老二,你?……”
老二奸笑道:“老三,你别惊慌,你想想,八粒夜明珠对于三个人来说是很难平分的,现在少了一人,咱们正好对半分成——一人四粒!这样谁也没吃亏。”
老三看看老大的尸体,见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每人四粒明珠的诱惑也极为有力,只好道:“也罢,就一人四珠吧。”
“嘿嘿!老三,随你先挑选四粒吧!”
“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低头,细心挑选自以为润美的明珠。
正挑选间,蓦闻脑后风响,老三心中一惊,斜身闪动,但见刀光闪烁,老三一条左手已被齐肘砍断!
老三又惊又怒,强忍伤痛,右掌翻动打向老二。
老二本来就受了重伤,加上暗刺老大已耗了不少内力,而偷袭老三则几乎用尽全力,此时被老三攻打,不出三招已险象环生,刀法大乱。
老三心中充满悲愤,已不顾剧痛,一心只想置老二于死地,于是源源不断运附内力在单掌上,一连击中老二三掌,待老二倒地而毙方收手。
他收藏好八粒明珠,忍疼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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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就是这个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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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现出了鱼肚白色,老僧仍然木立在一棵桅树下。
前面的路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他已发觉,却毫不在意。
那两人正是楼琛和董依妍。
“就是他?”她问。
“对!”他答。
董依妍抢前几步,来到老僧面前一丈之外,她道:“大师可叫曹守岁?”
老僧闻言,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定定神,他道:“贫僧法号‘独臂’,曹守岁乃贫僧的俗名。”
董依妍恨恨道:“果然是你。”
独臂僧问:“女施主莫非认得贫僧?”
“不认得,只是我想问你,你曾请巧手先生造过一个机关盒吗?”
独臂僧犹豫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道:“罪过,罪过,此举乃贫僧的罪过。”
“那么这个机关盒现在何处?”
“这点恕贫僧无可奉告。”
楼琛此时已来到董依妍身边,他接口道:“难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兴许是。”独臂僧道。
“此话怎讲?”董依妍紧追问。
“贫僧取到机关盒后,有一个蒙面人在夜里将盒子带走了,贫僧也不知道他把盒子弄去哪儿。”
董依妍冷笑道:“以大师的武功,不至于保不住一个盒子吧?!”
“不错,只是贫僧正好是受蒙面人之命去找巧手先生造盒,盒子造好了,他当然要带走盒子。”
“那蒙面人是男是女,身高如何?”董依妍发觉已问出了些问题,于是穷问不舍。
独臂老僧道:“那人是男的,只是他故意变了声音,无法辨别老少,至于身材,好像与女施主傍边的那位差不多。”下意识的,他望着楼琛。
楼琛皱了皱眉,他道:“大师可知道那个盒子害死了‘技压三秋’野飞云?”
“什么?”
“哼,还在装模作样。”话犹未了,楼琛已打出一拳,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先天太极拳”!
老僧猝不及防,胸口被击中,立即断了几根胸骨,他吼叫:“施主好狠毒!”也出招还击。
但重创之下,身手明显不灵,而楼琛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出手毫不留情。
独臂老僧见自己身处险境,又惊又怒,厉声问:“施主与贫僧有何宿怨,竟下如此重手?”
楼琛冷笑一声,竟含有一丝讥诮之意:“月黑风高,诸葛红货!”
“月黑风高,诸葛红货”——此情此景,楼琛竟会说如此不着边际的话,是何道理?
独臂老僧闻言如遭雷击,那夜截杀诸葛界的事本是他心中的大秘密,这年青人又如何得知?
高手过招,生死系于一线。独臂老僧一念之差,已遭到致命一击!
“是你——”老僧喉咙响了一下便再也不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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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琛感慨道:“终于将害死飞云兄弟的人杀了。”
董依妍道:“楼兄好功夫!”
“微末之技,不值一笑。”
董依妍淡淡道:“楼兄有如此身手,为野大哥报仇的事我就放心了。”
“妍妹不必客气。”
她道:“我又何时对你客气呢。”
“你的确不需要对他客气。”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因为他对任何人都不会客气。”
董依妍和楼琛都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见是一个黄衣少年,两人惊呼:“是你?!”
黄衣少年道:“不错,是我。”
董依妍问:“表弟,你怎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楼琛也想问。
黄衣少年——苏萌道:“表姐不辞而别,表弟我担心表姐有什么闪失,一直寻找至此,昨晚方到此庙。”
楼琛道:“苏兄,你表姐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苏萌心道:“我担心的就是你。”嘴里却说:“多谢楼兄费心照顾表姐。哼哼,只是我想问你:你为何要杀了独臂僧?”
楼琛道:“因为他害死了野飞云大哥。”
“此话怎讲?”
“独臂僧找‘巧手先生’造了一只机关盒,野大哥正是死在那只盒上。”
“但那只盒子是水龙王带去野宅的,这又作何解释?”
“独臂僧当然是把盒子给了水龙王。”
“你敢肯定吗?要知道,你我都不知道水龙王的盒子是否一定是从独臂僧手上取来的。”苏萌咄咄逼人。
楼琛迟疑了一下:“我不敢肯定。”
“也就是说,独臂僧有可能把盒子给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把盒子再转交给水龙王,甚至有可能在中间经过多个人的转交才交到水龙王的手上,你能把凡是碰过那个盒子的人都找出来杀了吗?”
“如果我知道那些人是谁,我会这样做。”
“哼哼,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分青红皂白?”
“他们难道不是死有余辜的么?”
“不是。”苏萌肯定地说,“我认为,独臂僧和水龙王只是一帮走卒而已。”
楼琛闻言不禁一愕,但他仍不动声色,淡淡问:“你认为害死野大哥的另有其人?”
苏萌点点头。
楼琛问:“何以见得?”
董依妍突然道:“方才独臂僧说他把机关盒交给了一个人蒙面人,我看那人就非常可疑。”
楼琛道:“那人会不会是水龙王呢?”
董依妍反驳道:“如果那人是水龙王,他又怎会死在机关盒上呢?楼兄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楼琛变了变脸色,“野兄一死,我总难以释怀,加上连日来的奔波,我真是觉得有点累。”
董依妍道:“那你就该好好歇歇!”
苏萌冷冷道:“他没有机会歇息。”
“为什么?”她问。
“因为独臂僧是我的长者,而他却杀了独臂僧。”
“你的意思是想杀了我为他报仇?”楼琛问。
苏萌道:“你还没有完全糊涂。”
楼琛淡淡道:“我看你却糊涂了。”
苏萌分辩:“我很清醒。”
“你既然清醒,没有理由不知道独臂僧是死有余辜的。”
“我只知道你不该杀了他。”苏萌说话间已拔出佩剑向楼琛刺去。
楼琛避开来剑,“使剑并非是你的所长,你绝对杀不了我。”
——苏萌擅长的是他家传的掌法。
苏萌毫不理会楼琛的话,只是一意出剑。这样一来,楼琛就不得不处处留神出手还招了。
苏萌毕竟艺逊一筹,眼看就要落败受伤,楼琛突然收招停手。
“苏萌,看在你表姐份上,我饶你一次。”
苏萌咬一咬牙,默然远走。连董依妍唤他也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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