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你干什么!”这时阿智和阿海回来了,他们刚打开宿舍门,就看见king把啤酒倒在我头上,连忙过去拉住king,把我从地上扶起来。“king,你干什么!”阿智大声地对king喊起来。“没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他醒醒而已,你看看他,像个废物一样!”king平静一下,稍稍激动地说。
“哪你也不能打人啊!你看,嘴角都流血了!”阿智把毛巾递给我,我擦掉嘴角的血迹和身上的啤酒。“没事的,king打得好,我就是太犯贱了,贱男人一个!”我苦笑着说。“飞,以后你注意点啦,经常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而且,影响也不好,现在班上的同学都在讨论你了。”阿海在旁边轻轻地说。
“飞,这一周来,你确实太堕落了。天天深夜一个人在楼梯角落里喝酒抽烟,白天爬在书桌上睡觉,回到宿舍就是开电脑看电影,你再这样下去的话,考试一定重修的!”阿智说。“我以后慢慢地改过来吧,这些天确实够难受的。”我叹了口气,“不是说北京爆发非典了吗?上网看看新闻吧。”king已经把我的电脑打开了,开了新浪网,查看关于非典的消息。
“我的天呢!北京死了好多人啊!”阿海叫了起来,“感染了上千人,死了上百人,而且人数在不断地增长。广州这边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跟北京差不多。北京市市长和卫生部部长被撤职,原因就是对中央隐瞒病情。”
“这次‘非典’可是来势汹汹啊!北京现在简直乱成一锅粥!抢购药品和粮食,物价飞涨,人心惶惶,社会动荡。广州倒是比较稳定,可能是经历过了一次动乱,这次能够安心应付了吧。”阿智分析说。“有没有这么严重啊?我倒觉得没什么啊!完全感觉不到‘非典’的威胁。”king笑着说。
“上次我们的《线性代数》老师不是告诉我们了吗,在三月份初的时候,‘非典’就已经从广州扩散开了,而且病情远比人们想象得严重,但是政府都把这些消息封锁住了,人们都不知道。直到今天,北京死了很多人,政府才意识到‘非典’的严重性,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而且为了平民愤,把市长和卫生部长给撤了。”阿智说。
“中国人的本性,不到大规模死人的时候,事情总是没人注意的!这次好了,人都死到皇城脚下了,中央政府不着急才怪呢!哪个北京市长和卫生部长,就成了替罪羊,活该倒霉!”我往嘴里罐了一口啤酒,吃吃地说,“广州倒是很稳定哦,物价没有上涨,人心很稳定。哈哈。”
“刚才我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有人在带口罩了,我还觉得奇怪呢,然后去饭堂吃饭,就听到了同学议论北京爆发‘非典’的事情了。”king看我一眼,满脸的鄙视。“反正以后我们上街都要小心点了,不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呢。”阿海调皮地说。“好啦,废话少说啦,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呢。”阿智督促道,我们匆匆结束了讨论,上chuang睡觉了。
北京爆发‘非典’的事件,成了同学们宿舍里最大的谈资。从新浪网和《南方都市报》上,不断地看到‘非典’的最新消息,死亡人数和感染人数一天比一天多,我们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学校已经封校了,学生不得随便走出校门,进入学校要出示学生证。学校里带口罩的人开始增多了,甚至有人在上课的时候都带着口罩。
相比广州来,北京哪边才是真正的风声鹤唳。北京交通大学是最早发现学生感染有‘非典’的学校,而且下子就是十几个人被感染。这下北京交通大学可乱了套!学生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都匆匆芒芒地跑回家,以为躲在家里就可以逃避‘非典’,殊不知,这样只会把‘非典’病毒带回家,害了家人而已。除了北交大,陆续有几个大学发现了‘非典’,这下北京的大学可真的乱了套!
听说所有的大学都停了课,听由学生回家,结果,北京形成了回家的热潮。回家的学生,就成了传播源,把病毒传播到全国各地去。继而,打工的也开始回家躲避‘非典’,形成了恶性循环,北京成了世界‘非典’的传播中心。广州的情况好多了。没有学生由于害怕而回家,天天照常上课,照常去饭堂吃饭,天天出去打球,完全忽略了‘非典’的存在。
‘非典’的发生,丝毫没有引起我生活的变化,酒精,尼古丁和师姐的电话,麻醉着我,让我暂时忘记金鱼,麻醉后过,唯一的感觉还是痛!哪种撕心的痛,让我几乎难以呼吸。我就这样苟且地生活,苟且地挣扎着。我依然天天拨打着金鱼宿舍的电话,然后就是一个女生接听电话,听出是我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咔嚓’地挂掉电话,没有一言片语。
金鱼是我见过最绝情的女生,一句话就把我完全否定了。我天天给她打电话,她却忍心地一句话都不说,清脆地把电话挂掉。“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给他任何机会!”这句话是我对她说的,上次有个男生追求他,我叫她这么做的。现在轮到了我,她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千万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打电话过去了!这样犯贱着,对谁都没有好处!爱情已经走了,自己也应该潇洒地说声再见了,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控制不住感情,控制不住泪水,就是为哪个绝情绝义的金鱼伤心欲绝。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这么轻易提出分手,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决然对我说:“以后不要再给我电话!”然后,一切都断绝了!
爸爸在得知北京和广州大规模爆发‘非典’之后,就给我来电话,电话里,爸爸颓废的声音吩咐我不要随便上街,不要随便吃东西,注意穿衣服,注意身体,还要把学习搞好。在爸爸说到学习的时候,我心里轻轻一颤,从哪天开始,我已经堕落很久了,没有听课,没有自修,除了酒精,尼古丁和师姐的电话,生活就是一片空白。
“飞,近来都好吗?”爸爸问道。“恩,都好。”我含糊地说。“我感觉到你近来的心情都很沉重,是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啊?”爸爸关心地问。“恩。家里的事情很让我担心的。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我关心地问爸爸。
“唉。”爸爸叹了口气,“我跟村里的几个人,天天往政府跑,缠着政府的人,要他们放人。可是政府的人这次铁定了心,一定要把闹事的村民判刑。法院哪边跟政府一个鼻孔出气,政府说怎么判就怎么判的。我们天天跑法院,找律师,希望跟政府打场官司,不要让村民被判刑。可恨的是,所有的律师都害怕政府,不敢帮我们辩护!”
爸爸越说越气愤,开始激烈地咳嗽起来。“爸,怎么啦?”我急切地问。“没事,没事,我一激动就容易咳嗽,老毛病老毛病。”爸爸缓了一下,宽慰我说。“爸,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唉,我就怕你把老命都拼上了,你的身体不是很好,万一出什么问题,可叫我们家怎么办啊?”我激动地说。爸爸的性格我是知道,就跟我一个样,固执,认准一个理,就是死认着不改。
“我知道的。唉,你叔叔和伯伯才麻烦呢。政府哪边说了,茶山垃圾场闹事的人中,你叔叔和伯伯就是首要份子,绝对轻饶不得。一些情节较轻的村民,在关押一些日子之后,都陆续放回家了,剩下一些所谓的‘首要份子’,就要送到法院判刑,法院的门口又是向着政府开的…唉,这次麻烦就真的大了。”爸爸停止了咳嗽,恢复了平静,缓缓地说。
“爸,我知道叔叔和伯伯的事情很麻烦,可是,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我就怕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爸,你做事情就是太博命了,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妈妈担心。”我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许多,爸爸老了许多,像个淘气的小孩子,需要我的唠叨和担心。
“我会注意的。好了,我挂电话了,你在学校注意身体,多多锻炼,知道了吗?”爸爸关切地说。“我会注意的,爸爸不用担心。”我强打笑容地说。
有关‘非典’的消息不断地传来,北京和广州的死亡人数不断地增加,而且‘非典’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全国各地都发现有‘非典’,形势越来越严峻。学校已经被封锁了,不能随便出入,平时呆在学校里,除了上网打球之外,几乎没有了任何活动。
距离金鱼跟我断绝关系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我天天都依靠酒精尼古丁来麻醉自己的神经,每天晚上还是跟师姐通电话,在和师姐聊天的时候,我才可以忘却金鱼,忘却过去。我给金鱼的电话慢慢地少了起来,不再天天打电话过去了,绝望一点点地积累着,渐渐地明白了金鱼已经是一种历史了。心中的痛楚却没有减少,最令我耿耿于怀的是:金鱼依然没有给我一个分开的理由!自始到终,她都没有接我一个电话,没有给我一个解释。最令我难受的事就是这样了。
每天晚上一到十一点,我总会捉起话筒,拔打师姐的电话,渴望听听师姐熟悉的声音,抵抗心中的寂寞和空虚。电话里的师姐显得格外的温柔和美丽,每天晚上总是跟我轻轻地开着玩笑,听我不着边际地说话,听我述说生活中的琐碎。就在哪时,我满心充满了温柔,忘却了痛苦,只想在电话中度过生活。
生活就是在痛苦中度过,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笑容。我偶尔想起宁——这么一个好朋友,我已经好久没有给宁电话!以前每周都会准时地给她一个电话,聊聊生活聊聊学习。现在却没有勇气给她电话了,我不想对着宁述说失恋的痛苦,不想强打着笑容面对她,更不希望她知道我现在的景况。况且,宁也不知道我跟金鱼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过她。
师姐每次都说我浪费钱,叫我不要经常打电话,想聊天的话见面就可以了。我不想让师姐看见我满脸颓废的样子,每次都找借口,不要见师姐。舍友们都没有把我和金鱼的事情告诉师姐,师姐也不知道我正处在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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