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不肯让步:“她也有任务,再说两人打也不好,还是你辛苦一下吧。”说着,从黑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啪啪数出十张,走过来往她包里一塞说,“先给你,你总放心了吧。”
小霖心里一动,这是一个爱钱女孩的本能反映。她真的很喜欢钱,见到钱就心明眼亮。可她知道这会儿不能贪钱,那要因小失大的,就从包里拿出那沓钱,放在办公室桌角上说:“拿去,那象什么啊?就是给加班费,也没有这么多啊。”
朱总笑了,笑得有些淫邪:“唷,周小洁,你还真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啊?不贪钱,好,这很好。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说着又把钱塞入她的包里。
小霖心里想,反正马上要走了,不要白不要。走了,这里的半个月班也白上了,他说上满一个月班,给我八千元工资的。那就索性将计就计,弄他一笔钱走。他反正有的是钱,而且大都是不义之财。我却还很穷,对,试一下他,看他怎么样?再说,这也是迷惑他的一种手段嘛。
于是,她撩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爱昧地盯了朱总一眼,带些柔音说:“那朱总,你要是真的慷慨,就索性借四千元钱给我行吗?你不是说,我做满一个月,就给我八千元工资的吗?算我预支好了,到时在我的工资上面扣。我想买一台手提电脑,回去做毕业论文用。我宿舍里的同学都有了,就我没有。”
“我家里条件不太好,本来我想跟你开口的,可想来想去不敢。今天正好,我就大胆向你开口了。要是你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好吗?朱总。”
朱总被她妩媚的目光一刺,温柔的话语一激,有些激动起来。
他以为她动心了,对他也有了那个意思,就爽快地说:“没问题,你这个美女开口,就是再多,我也答应,对吧?”说着试探性地伸出右手搭到小霖的肩上。
小霖身子一震,但没有动。朱总得寸进尺地在她肩上轻轻抚摩起来:“不要说提前支付工资了,就是你开口问我要一万二万,我也给。”
小霖撒娇似地甩了一下肩膀,有些发嗲地说:“我怎么能问你要钱呢?我只是提前预支工资。你同意,就给我,我给你写一张收条。”
朱总慷慨地说:“写什么收条?这里的钱都是我的,我要怎样就怎样。”说着走过去,到自己的包里拿出那沓钞票,又数出四十张,往她包里一塞说,“钱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光今年,就能赚六百到一千万呢。”
小霖知道他又要开始炫富了。在美女面前吹牛炫耀,几乎是每个男人的天性。她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说:“啊?要赚那么多?我的天,劳动人民辛辛苦苦做一生,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
朱总得意地笑了:“你说对了,我一年的收入,几十个劳动人民做一生还没有这么多呢。哈哈哈,小洁,这就是当今社会上,实际存在着的贫富差距嘛。”
小霖心里一沉,这只色狼悄悄腻上来了,已经改换称呼,亲昵地叫我小洁了。接下来,他就要动手动脚了,哼,本小姐可不是好诱惑的,也不是好惹的。对这种有钱的大色狼,应该多弄他一些钱走,他反正多得化不完。对,再开口问他要个一二万吧。
要不要这样干呢?小霖的思想斗争起来。这种色狼,你只要忍一忍,让他抱一抱,吻一吻,或者摸一摸,开口问他要些钱,他肯定拿得快快的。可这样做行吗?不行,那象什么啊?骗子?还是买*?
于是,她感叹一声说:“这是真的,现在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富的吧,象你朱总,还有那晚的那个茅董,钱多得发愁,不知道怎么化好;穷的吧,连生活都困难,真的。象我们这些大学生,有找不着工作的,就是有了工作,也买不起房子车子,甚至一生都在为挣钱糊口而奔波劳碌。唉,这个社会怎么那么不平等啊?”
朱总又把左手搭到她肩上来了:“这也不光是我们国家这样,许多国家也都是这样的,富的富,穷的穷。还真怪了,也只有这样,一个国家才能发展呢。你看看,这些年,我们国家发展多快啊,不光是我们一部分人富了,老百姓的生活也提高了很多啊。其实,我还不算怎么富,只有几千万的资产,算什么富有?我最近看到一张报纸上说,我们国家私人资产达到五亿元以上的,有五六万人,达到亿元的,有二十多万人。我还不满亿呢,唉,那个茅董已经进入二十万人的行列了。”
小霖又甩了一下他的手说:“那我们国家一年收入不满一万的,有多少人呢?”
朱总说:“这个谁说得清?反正社会上,穷的人确实比较多。所以一些女孩子,才喜欢傍大款的嘛。她们一傍,又不损失什么,就能一下子从一个穷学生或者丑小鸭,变成一个让人羡慕的富姐富婆,有什么不合算呢?”
小霖心里想,你看看,这种人三句不离本行,他说来说去的目的,就是要说服你傍他,做他的情妇。哼,你以为我听不懂?我就是穷死,也不会傍你们这种大色狼的!
“朱总,你把手拿开。”小霖勇敢地说,“这样多难过,我打字都不能打了。”
朱总自相矛盾而又厚颜无耻地说:“不能打,就不要打了,只要你……”
小霖板下脸说:“你不拿开,我就走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想凭自己的劳动,拿应该属于我的一份收入。”
朱总悻悻然从她肩膀上拿开手说:“小洁,你很有个性。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小霖苦笑了一下说:“朱总,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让人听见,多不好。”
朱总无赖地说:“这里不是没有人吗?”
小霖机智地说:“你我难道就不是人吗?”
她就这样,跟色狼半智斗勇地捱着时间,好容易熬到下班时分,其它员工都陆续走了出去,朱总才对她说:“小洁,你再打一会,打到六点,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你再过来打一会,就差不多了。”
小霖爽快地说:“好的。”
她觉得还是要用这种办法来麻痹朱总,然后在他实施侵害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一记将他击溃,才能安全撤出省城。
大约五点一刻左右,朱总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手机号码,就走到门外去接听。
小霖赶紧站起来,贴到门背后去听。朱总“哦哦”听了一会,惊讶地“啊”了一声,才轻声说:“她不是应届毕业生?不在省城实习?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天,他真的派人去调查我了。小霖连忙趸回自己的坐位,心怦怦直跳。怪不得他今天一早过来,就进寸步不离地看住我,又用这个没用的任务缠住我,原来他是在等调查结果。
决战时刻终于来临了!要镇静,现在你只能跟他一对一地正面较量了,你要见机行事,争取迅速逃离这个虎口。
关键是,现在要看他采取什么行动了。如果他马上叫黑道上的人来把我抓起来,再叫单若娴他们过来处置我,那我就完了,我姐夫也完了。弄不好,我们命都不保。姐夫不是说过吗?*分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
而要是这个家伙**攻心,想先占有我以后再作处置,那我就还有逃跑的机会。要是他们很快受到法律的惩处,或者找不到我,我姐夫也就不会暴露了。那你也可以主动出击啊,使计谋让他采用第二种办法对待你,你不就可以出手击溃他,然后迅速逃跑了吗?
想到这里,小霖赶紧站起来,把包放到办公桌外面最好拿的地方,为逃跑作好准备。她知道,要是她还坐在那里,那朱总进来后,要是从背后抱住她,然后把她掰倒在地上,她就没办法使力出拳。
朱总大约在门外想着对付她的办法,所以迟迟不进来。小霖走到两张办公桌的中间,选择好最好出手的地方,才冲着门外嗲声说:“朱总,你在门外干什么哪?我太累了,想休息一会。”
朱总这才从门外走进来,将门“嗵”的一声关上,脸色阴沉得很可怕,两只发红的眼睛真象狼一样盯着她。小霖被盯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她还是冲她妩媚地一笑说:“朱总,你怎么啦?干吗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朱总不认识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霖的心在阵阵发紧,可她还是挺了挺高耸的胸脯,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妖媚地笑着说:“哎唷,我太累了,真想躺倒床上去休息一会。”说着有意回头看了里边的休息室一眼。
朱总被她的媚劲吊上了火。他失去控制似地扑上来,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她。小霖知道他在前面,会挡住她逃路的,就机灵地往旁边一闪,让朱总扑了个空,扑到后面,才猛地转身,站在那里不动。
朱总收住身子,转过身,再次走上来,在她面前一尺远的地方站住,两眼*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你到底是谁?”
小霖心里一沉,却立刻沉着地说:“我是周小洁啊,怎么啦?朱总。”
朱总猛地张臂抱住她说:“你不是周小洁,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但不管你是谁,你只要跟我好,我就可以不追究你,还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好不好?你说呀,你要钱,我明天就给你一百万。”
小霖挺直身子,忍住愤怒让他抱着,等他下面那个东西起来,再相机出击。很快,她感觉他下面的那个敌人鬼头鬼脑地冒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小霖按照姐夫教给他的防狼拳中“击其要害”的那一招,先是把自己的下身往后缩去,然后猛地一抬膝盖,对准他那鬼头狠劲顶去,上面再用双肘往前使劲一捣。朱总“啊”地惨叫一声,连退三步,双手护住腿间,蹲下来,痛得脸缩嘴歪,嚎叫不绝。
小霖迅速抓过桌上的包,转身开门扑出去,往楼梯间狂奔。她从中间的楼梯扑下去三个层面,才去按电梯按钮,然后乘电梯下去,打的往旅馆奔去。
小霖在出租车里把手机关了,然后一个劲地摧司机开快点。凭刚才那一记,她感觉朱总在十分钟内绝对不会站起来,所以她想把旅馆里的东西拿走,应该还来得及。
到了旅馆门前,她让出租车在这里等她,然后钻出出租车,奔进旅馆冲总台说:“快帮我结账,我退房。”
说着往楼上奔去,走进房间,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好在她已经有所准备,把衣服等东西都收拾在那个大箱子里了。其它的东西,她在三分钟内就收拾完毕,然后拖下去,一边看着门外的动静一边结账。结完,她坐进那辆出租车说:“快开,往无锡方向开。”
她怕朱总站起来,打电话叫人追到苏州火车站和汽车站来找她,就让司机往无锡方向开。她的判断还真的很准。她坐的出租车开出去只一会儿,就有一辆轿车朝那个旅馆开去。一会儿又开出来,朝苏州火车站快速开去。
苏英杰从尤副总的车子上下来,就打的往家里奔去。
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了。城市也跟人一样,恹恹欲睡地快要进入梦乡了。灯光朦胧昏黄,街道空旷寂静。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只有一些车辆还在不知疲倦地奔忙。
苏英杰想给娇妻小薇打个电话,可他拿出手机想了想,又不打了。这几天,妈回家了,小薇一个人在家。她肯定已经睡了,还是不要提前打扰她为好。自从他到下面的县里上班以来,他从来没有在不是周末的中途回过家,也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的。那就也给她来个突然袭击吧。她不是给我来了两次吗?我也给她来一次,看她一个人在家里干什么?
唉,我们互相都有不对的地方。我怀疑她,她怀疑我,互不信任,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我们还互相隐瞒,她好象有事瞒着我,我也有事瞒着她,甚至还让她妹妹跟我一起瞒她。这是不对的。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信任,有事互相商量,才能保鲜爱情,保持家庭和谐幸福。
可她真的好象有事在瞒着我,是已经出了轨?还是与哪个头有难言的爱昧呢?我就是怕她跟哪个头有爱昧关系,才不把跟陆总他们斗争和让小霖去省城卧底的事告诉她的。要是告诉她,她无意间,或者有意告诉给那个头听,那不就*了?
从尤副总的态度和选择看,姜总要比严总好。当然现在还不知道姜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值不值得信赖,但起码还可以去试一下。严总却连试也不敢,这个人似乎有些阴险,城富太深,有点让人害怕。虽然我跟姜总接触不多,但我也觉得姜董比严总要稳重直爽开朗得多。
就看明天了,现在我的命运,不,还有尤副总的命运,甚至小霖的命运,都掌握在姜董手里。他要是跟陆总是一伙的,那我们就要倒大霉。而他如果是个正直的领导,上面又有正义的社会关系和有力的法律支持,那我们马上就可以扬眉吐气了,最起码能为我们国家挖出几个*分子!
出租车很快就开进了小区。苏英杰付掉车钱,就乘电梯上楼。他走到自家的门前,掏钥匙开门,里面却反锁上了。
是不是里面有情况?他下意识地想,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妻子?
他问自己,她会是这样的人吗?不可能将男人带到家里来吧?这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本能意识,我相信社会上不会就我一个人这么敏感。他边想边掏出手机打小薇的手机,关机。
他更加惊慌了,于是,苏英杰就陷入了的回忆。有关他与娇妻马小薇,他与校友吴祖文,他与同事牛小蒙,马小薇与上司严西阳和吴祖文的情感纠葛和复杂关系,象电影镜头一样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首先,从一个神秘电话引他去宾馆房间捉娇妻的奸开始。
苏英杰接到那个神秘电话的时候,正在菜市场上买菜。他秤了两只牛蛙,出神地看着摊主给垂死挣扎的牛娃开肠破肚,有些怯生生地联想着,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他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就按了K。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翁声翁气的声音,好象烂了鼻子一样,“你是,苏英杰吗?”
“是。”苏英杰感到奇怪,“你是?”
男人突然神秘起来,声音更加低沉地说:“我,告诉你一个信息,今天晚上八点左右,你到天鹅宾馆1306房,去看一看吧。你妻子与一个男人在里面,嘿嘿,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说了。”
“轰”地一声,苏英杰的头脑热胀起来,却还是下意识地冲着手机喊:“喂,你是谁?”
电话却“啪”地一声挂了。
他象一根木桩,矗在菜摊前不动,头脑里乱得象一锅粥。
“你的牛娃。”摊主将杀好的牛娃递给他说,“你怎么啦?”
他没有伸手接牛娃,而是在手机里翻出那个电话,回拨过去,通了,有人拿起来接听。他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们是什么单位?刚才有人打我手机,我想问一下。”
“这里是公用电话。”对方回答。他连忙问,“那你们那里,是什么方位?哦,是城西小石桥附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城西小石桥?天鹅宾馆离那里不远。打这个电话的男人是谁?他回想着这个人的翁翁声,在脑子搜寻着所有熟人的声音,却怎么也判断不出来。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