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我混在人群中,随人群流动而行。
家是不能回了,那该早已布置了大批警察监视起来。
我脱离人流,步进路旁一个电话亭内,插进卡片,摘下话筒想想还是拨了谭域的电话,嘟嘟响声,:“喂……哪位?”
我低声道:“是我!”
:“呃,你没事吧?”他问道。
:“还好。”
:“现在你在那里,全世界的警察都在找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知道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弄到这样。”
:“一言难尽………。”我忽有不祥之感,即抬头向后望去,随即挂断电话,只见街上行人一片混乱,不知发生何事。
方走出话亭,一个声音忽自身后响起,
先生,请等一下。
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少女身形一闪来到我的面前。
我心下诧异,凝神向她望去。
入目一张笑容甜甜的面孔,令人心生好感,她再开口道:“先生,买朵花送给女朋友吧!”
我望着她苗条身形,在她怀里抱了一大把各色鲜花,我方要开口拒绝,她嫣然一笑道:“今天可是情人节噢!要送花的!”
我霍的记起这个该是很温馨浪漫的节日,但我却是孤家寡人,所以并没有情人感觉,我望去少女可爱面孔,问她道:“情人节要送什么花呢?”
我确实不知要送什么花。
她脸现喜意,开口道:“玫瑰最好的了,不要很多,一枝就可以了,代表你的心意吗,女朋友会很高兴的。”她推介道,边低头在胸前的花间嗅嗅。
望去她的笑脸,我说道:“那麽就要十枝吧!”
她笑道:“哎呀,你女友定会高兴死了,啊!对不起,我给你好好挑选包好。”她向我伸伸舌头。
我道:“包成两束吧!”
她面显疑惑,但还是很快从怀内内的花抽出包好递给我。
:“100元!”她道,脸上微有不快,我装作看不见,伸手接过鲜花,从怀内掏钱给她后,我身上还是有一些现金的,然后将其中一束递到她面前:“这是送给你的,也祝你情人节快乐!”
人应该不要忘记带给别人快乐,那怕是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举动。这是我在读小学时,一位善良温柔的女老师告诉我的。
她一愣,随即轻轻伸手接过玫瑰,在鼻下轻轻闻嗅,脸色羞红如花,张口欲言,我向她笑笑,:“小心,有刺的。”:“我知道!”她道。
然后我持着另一束玫瑰转身离去,她在后面呆呆的姿态现于我脑中。
越过两条繁华长街,街上行人步履匆匆,世人皆为个人心中使命或是俗事而奔波终生,未有停留,直至死亡方有罢休。我侧头看到在街角的超大液晶屏幕上正出现我的照片,画面闪烁,变幻,都是关于我的情况。画外优美女音响起:“此人身犯数宗命案,且心理变态,为罪大恶极之徒,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凡有市民发现其者须立即告之警署,接洽电话是AJ675434……”
屏幕上同时出现滚动文字介绍,我真的成为头号通缉犯了,但也用不着说我是心理变态吧,这自然是为了使人人心生厌恶感觉。
我丢掉手中鲜花道身旁一个垃圾筒内,这花如此鲜艳,和我是不适合的。
急匆匆拐过街角,便发现有十几人正在群殴,这些人手持木棒,铁棍,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路人纷纷远远绕过,以免殃及自己。这该是帮派的争斗或是寻仇报复,我立即有了想上去阻止的念头,随即忆起自己已不是警察,而是头号的通缉犯,身份比他们还有不如,还是不要自惹麻烦上身的好。
我暗叹一口气,准备离开。
这刻身后呼的传来脚步声,有人走过来,我装作不知,三人直走过我面前,三人都是年轻人,身体壮硕,一看就知均是打仗好手,其中身材矮小的那个不经意回头望了我一眼,我立即惊觉自己的容貌是否不妥,他却脸露惊喜之色,‘哦’了一声,大声道:“这不是黄老弟吗?“另外两人也闻声回头望过来。
我眉头一皱,望着那矮小身材的人,很陌生的一张面孔,熟悉的记忆中没有这张面孔,我是不认识他。
他几步走回到我身边,开口道:”喂!老黄,你不是跟神鸡大哥去了亚洲吗?金大哥很不高兴你一声不坑就离开他,跟了神鸡,但后来都说你是个人物,是龙不是虫,早晚会飞走的,很是惋惜你离开呢!你怎么会回来呢?”
我是听说过神鸡这个人的,黑道人物,最擅长的是赌博,是一等一的高手,其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据说是少年时因为豪赌给其父亲截去,他在道上很是有名望,素有‘八指赌神’之称。而他口中说的这金大哥定是这里的帮派‘霸王会’的龙头大哥金永岁,我并不识得他,传闻他曾只身和七大帮派头领决斗,身上挨了几十刀,取得一块地盘,其后逐渐蚕食吞并扩大了自己的势力,成为这里最有名气的帮会之一,‘霸王会’几乎包容了所有的犯罪行当,在警局内的反黑组最多的资料就是关于‘霸王会’的。
很显然他们三个是认为我是另外一个人,这人姓黄,曾是金永岁的手下,后另行投靠了神鸡。我怎么会给他们误认呢?莫非我们面貌相似,但这该是不可能的,实在是有够奇怪。
我脑中急速转念,口中却道:“我乘船时出事倒进大海,脑袋给撞了一下,自此后记忆有些不太清醒,常常不记得从前的人和事,我们是认识的吗?”
:“倒进海里撞头,哈哈……,你真有够倒霉,难怪呆头呆脑的,我们自然是好兄弟了,老徐你们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在我们地盘打架,我和黄老弟聊几句!”
:“嘿嘿…,好几天没打架,正好手痒痒呢。”秃顶的撸撸衣袖道,一脸喜意。
:“好像有大尉的人…”另外一个说道。
两人直奔打斗中的人群而去。
我‘呃’了一声问道:“不知怎么称呼你?”
:“真的是脑子有毛病了,我们曾经出生入死过三年,我是‘刀疤’啊!”他伸手拉开胸襟,露出胸前的数道刀疤。:“那次‘北岸码头’若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已经躺在地下了!”
我又道:“那我是谁?”
他叹了一口气,没回答,当先向旁边一家咖啡店走去,我随在旁边,这刻后面的打斗仍在持续,我相信很快就会结束,因为和刀疤在一起的两个人都该是这方面行家里手。
我们进到店内,店内有些幽暗,一股淡雅的气息先扑进鼻内。
我们在一张桌旁坐下,刀疤对女侍应招手道:“两杯咖啡!”
然后望着我道:“看来你真的……,唉!这成什么了,你叫做黄还民,知道有什么用呢,你现在在干甚麽?“
我心中一动,:“我现在还能干甚麽,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已经游荡了半个月了。”
刀疤邹着眉头,开口道:“这样吧,你要是没地方去,去我那里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人。”
:“那…真太感谢。”
:“这是什麽话,在江湖上混的人,要义字当先,兄弟有难,我怎末回看着不管,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事情我都不帮,我还算是人吗?”
女侍应端来咖啡放到桌上,我拿起咖啡,对他道:“多谢!”
他再望我叹口气,拿起咖啡一口饮尽。
我这刻接嵌在咖啡室内墙壁上镜子看到自己面孔,仍是自己,但又似乎不是自己,脸庞竟是有些许的变化,但却找不到不同在何处,我明白该是气质的变化,加之我心理反应自然而然的适应环境而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
:“以后你就和我的弟兄们在一起,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我点头,暗忖混进黑帮之内隐藏不失为好方法,至少可以暂避风头,而且我身兼那我仍不清晰的责任,保下性命方能做一切事情。
刀疤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掷到桌上,:“走吧,他们也该打完了。”
我们走出咖啡店,打斗已经完结,和他一起两个人尖着我们,大步跑过来。
:“刀疤哥,这些混蛋是跟着大尉混的,另外几个是凤尾鹰的手下,因为歌厅里斗气打起来,老徐一个人就把他们解决了,弄得我没机会出手。”秃顶的家伙有些遗憾的解释。
我望去那叫做老徐的人,他虽然身材不高,但体质极佳,浑身肌肉结合紧密,既能挨打,也能打别人,加之身手利落,打他个几十个乌合之总全无问题。
他注意到我看他,向我笑笑。
我道:“你身手不错。”
:“我要是和你打,十个也不是你的對手。”他说道。
我摇头道:“不会,不会,你太瞧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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