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
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
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
处处霓虹
酒杯中
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
怕人笑
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
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liu
真情不在......
柳飞雁的目光瞬间扫过在座的每一个形形色色的人,忽然发现一个还未行冠礼的少年,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着一件与众不同的紧身校服,身边并没有做陪的小姐。她并灭有什么顾及,便坐在了那少年的身边。
少年的目光有一些意外,这个女人身上透出的那庄重,正派而又温和的气息不仅与所有的小姐不同,与这里的整体氛围也是相背的,但是主动坐在自己身边的除了小姐还能有什么人呢?他鄙视的看了柳飞雁一眼:“你嘲笑我是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幼稚与可怜?其实幼稚于可怜的是你们!”在他的言谈与目光之中柳飞雁感到了仇恨。
“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也不要任何人的钱,更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没有责问的意思,只是心有所惑,能与我交心而谈吗?”
少年感到了那毫无引人邪念的敬畏,信任,亲和之气,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敌意与戒备。
经历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新意,少年原来的家虽说不上是家财万贯,但也是个富裕的小康之家,父亲虽是商贾之人,但江宁光复之后景遇和地位也有所改善。自从五年前迷恋上了三陪女,便时常日夜不归。母亲原本以为行商之人外出之时有些风月之事也是司空见惯的,地摊的杂志上也说这是男人的正常yu望;因此不但没有为难丈夫,为了争夺丈夫的心,反而在日常生活中付出更多的谦让与关爱,对家务上的事也更加尽心尽责。可是母亲的容忍与谦让最终还是没有感化丈夫,就在去年年初的时候父亲向母亲提出了离婚......其实他是想把一个风尘女子娶过门的,但是恰好在那时江宁特区对多妻制度做了限制,他评不上标准,妻子也不同意,只好选择了离婚。长久以来,少年是那样度过平静与幸福的日子,母亲的宽容使家庭之中从来没有过争吵,甚至没有再他的面前表现出一丝不睦的迹象,少年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但就在那一年,父亲患上了一种从没有见过的花柳之病.......多年的嫖妓加上疾病的折磨使的原本富裕的家境已大不如前,可却依然没有能够挽救一切,就在几个月前,少年的父亲离开了人世......
柳飞雁很久没有说话,想了很久,还是说道:“其实这些姐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们中的大多数人是被逼无奈才走到这一步的”
“被逼无奈?那少年冷笑道:“以前也许是,现在恐怕就是有走出这里机会,她们舍不得离开这种不见阳光的日子”
“不,——”柳飞雁还想解释什么,可这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十几个手持民用剑和保安棍的“保安打手”们闯了出来:“闹事的人就是她!”一个声音喊道,那群人便向柳飞雁围了过来。
“小心点儿!这个娘们儿有点武吧抄,大家一起上!”七八名冲到身前的黑保安手持白腊棍同时向她的肩头,两肋,和膝关节砸去,没有一棍走空,砸了个结结实实。柳飞雁还真感觉到隐隐作痛,眉头一皱,冷笑道:“你们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上来就打人也不通名报姓?”
“哎呦呵!行啊!还有两下子是吗?”数条长棍挂着风声不由分说又一次抡了下来,但却如同敲在了石头上,震的众人虎口发麻,再要挥舞的时候,手中的白腊棒却已整齐的断裂开来,可柳飞雁的头脑却已经有些清醒了:“也许你们有现实的理由,但是任何理由都无法为罪恶辩解。”说着顺势握住了一把民用铁剑的剑刃,近两寸宽的剑身瞬间在握住的那一段变成了发烫带着手印的细棒......这却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大厅里本来想看热闹的人也安静下来,柳飞雁将两个门卫也拉了进来,关上了门,静静的看着在场的人。
这时一个憨态可鞠的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陪笑道:“这位女侠,都是下面的人惹的祸,在下这里向您赔不是了,刚才这些人不懂规矩冒犯了女侠,还请见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女侠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还请直言。”
柳飞雁平静的问:“眼前的这灯红酒绿到底是不是一种罪恶呢?”
那中年男子没有想到武艺如此高强的女子问出的问题却有些幼稚,笑道:“恐怕这世上只有那些程朱理学的那些大儒们才认为性是不洁的,其实男欢女爱自古以来就是人之常情,诗经中的头一首不就是讲的男欢女爱吗?勾栏之地也是自古就有,人对情欲的需求本来就不是专一的,偏要有人编出什么美丽爱情神话,还有那些世俗的伦理道德,那些来自社会与家庭的压力下才会有无数的偷欢奸情,也产生了无数的悲剧,而这灯红酒绿之地就恰到好处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为人间减少了悲剧,还为人间带来了欢乐,怎么能说是一种罪恶呢?”
柳飞雁很久没有说话,她看到一个未及天葵之年却衣着暴露的女孩,将她拉了过来,望着她的眼睛问:“阿姨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没有人敢将你怎样;——我问你:每天你接几个客人?他们会给你几两银子?女孩惶恐的望着按前的一切,柳飞雁向老鸨投去一个凌厉的目光。
“啊~你就照实里说吧~”那老鸨迫不得已答道
女孩只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一文也不会有,而且每次接完之后,还会有人搜你的身,是吗?”
女孩点了点头
柳飞雁又来到一名嫖客的近前:“把你的嘴张开!”——“这就是带给人间的欢乐,‘免疫缺陷疾病’是吗?”又说道:“恐怕还有更见不得阳光的,能不能把下水的地道打开,看看就如那童话之中古罗马庞贝城的勾栏之地的地道之中那些被抛弃的刚来到人世之间的无辜生命?!”......
“这就是你们的欢乐——用别人的尊严来换取你们的金银!”柳飞雁说道,她又来到所有嫖客,老鸨,龟奴的近前问:“如果你们认为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而无可非议的,那么有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登记?公之于众人,让自己的亲戚朋友光明正大的知道?”
这时,刚才那个少年站了起来:“我叫徐少华,我可以告诉大家我的一切!因为,我并不怕什么报复,我的家已经因为有些人那自古就有的事业而不存在了!我曾恨过那些出卖自己肉体包括变相的出卖自己肉体和灵魂的人们,但今天我才真正的了解到,真正的出卖自己灵魂的是你们!”徐少华勇敢的将手指向那个中年。
中年的脸色一变:“看来有些人的确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就只有让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这时二十来名手持民兵弓箭的人已经出现在对面楼上楼下的走廊中,还在看热闹喝花酒的人们乱成一片,纷纷夺路而逃,柳飞雁用身体挡在那少年的前面,岿然不动,冷笑道:“那就尽管来吧!放箭吧!”
柳飞雁与那少年来到郊外的青山上,望着那座繁华的城市。
“大姐刚才那‘漫天花雨’‘挥金如土’的武功需要练多长时间?”
柳飞雁叹道:“可惜现在已不在是武侠江湖的年代了,那些看场子的人没有什么高手,也没有打过硬仗或受过严格的训练,我们才能这么幸运——虽然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以后的路还很长,只有善于保护自己才能为失去的正义报仇雪恨”她仔细的看着那个少年,想了想道:“你去东码头客栈去找一个叫李德胜的商人,他会带你去扬州的一个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威胁到又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地方。”
徐少华沉默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大姐成亲了没有?——或者有没有所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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