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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XX月XX日晚上:

进入一家“同志”酒吧。看到两个男同志在吧台边上搂搂抱抱,正准备走过去制止他们,却被肖助理一把拉住。

我还没问他,他却反倒问我:“你想干嘛?”

“去制止他们呀。”

“为什么?他们自己亲热自己的,又没影响别人。”

我有些迟疑。“……难道你也是Gay?”

肖助理笑骂道:“放屁!如果我说女性应该拥有更多的权力,难道我是女人?如果我说农民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难道我就是农民?”

“可是他们这样做让别人觉得不舒服,这难道不算影响别人?”

“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并不是令别人觉得不舒服就一定应该制止。比如说一个极其丑陋或是严重残疾、严重畸形的人走在大街上,同样也会令旁人感觉不舒服,难道你认为应该剥夺他上街的权力?第二,有些不舒服是客观因素造成的,而有些不舒服则是主观因素造成的。你看见他们搂抱亲吻觉得不舒服,说不定他们看到你和一个女人搂抱亲吻也觉得不舒服,如果你有权力制止他们,那么他们是否有权力制止你们呢?”

于是陷入无语中……

XX月XX日早晨:

哑巴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了,放半天假,结果他跑到我这里来了。

他只是接受了我的一滴血,体质变化却比我本人还要大得多。才十多天不见,哑巴的身上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哑巴献宝似地向我表演缩骨功,真想不到,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居然能够缩成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而且哑巴能够一直持续这种状态,只是稍稍有些不舒服而已。

除了体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外,哑巴的内力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上次参加黑市拳赛时他还需要通过身体的接触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而现在他已经能够隔空伤人了。不过,哑巴的内力离登峰造极还有一段距离,因为他使用内力隔空击物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不知道哑巴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他的情商明显提高了很多,差不多达到了正常人十五六岁的水平。奇怪的是,哑巴仍旧视我如父兄——其实他年纪比我大。

我告诉哑巴,一定要多赢得一些被保护者的好感。以哑巴的身手,想必保护的对象必定是东方集团的核心人物吧?如果哑巴获得了对方的信任,然后顺便在对方面前提一下我的名字,说不定我的晋升会更容易一些呢。

XX月XX日中午:

到江城市中心去办事。令我诧异的是:陪着肖助理出差,居然还要搭公共汽车。虽然在南北湖开发区养车需要缴纳很重的环境治理费,但肖助理好歹也是副总级别的高级白领,那点费用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估计是“上有好之,下必效焉”的缘故。

在公共汽车上,肖助理本来在汽车的最后一排坐得好好的,却突然窜到前面抽了一个男人一耳光,连那个男人嘴里叼着的烟都抽飞了。

肖助理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男人嗫嚅。“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打我?”

“汽车上的公共空间这么狭窄,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强迫我吸二手烟?”

得到这样的答案,男人很是气愤。可是在对视中,他却很快就败下阵来。肖助理不为己甚,施施然回到我的旁边坐下。

我小声问道:“只不过是抽烟而已,在南北湖开发区也只是罚款一百,你何必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过去劝说他不要吸烟不就得了?”

“劝说他?”肖助理提高了语量。“我过去劝说他,或许他会因为我的体格强壮而将烟熄掉。可是下一次,他肯定会故态萌发。因为,他顶多只是将烟灭了,违法成本接近为零。我打他耳光也是违法的,但这种违法成本同样接近零,因为即便闹到派出所去,我顶多也只是给他道个歉而已。”

“古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象这种情况,你劝说他一千遍都没用。但是我打他一耳光,只要他稍微长点记性,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在公共场所吸烟了。”

说到这里,肖助理用更大的声音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想要不遇上类似的事,最好提高一下自身的素质。”

又陷入无语中……

XX月XX日中午:

配合财务公司去收帐。事情很简单,某甲拥有一家工厂,某日某甲以工厂需要追回投资为由向某乙借款一百万。一年后,借款到期,某乙向某甲追索欠债,某甲以无力偿还为由拒绝还款。查帐时发现,某甲以绝不便宜的价格从B公司购买大量老旧设备,而且还以明显亏本的价格承揽了若干B公司的项目,将能够赚钱的合同转包给B公司。可疑的是,B公司的法人代表为某甲前妻,而且某甲唯一的儿子由其前妻抚养。令债务人头疼的是,某甲所拥有的工厂现值顶多只剩一百多万元,而他却以类似手段一共向七个人共借款三百多万元——也就是说,某甲如今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资不抵债了。

某甲和其前妻进行的交易虽然亏得厉害,但“当事人依法享有自愿订立合同的权利,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非法干预”。打官司的话,很难打赢。况且即便打赢后执行起来也有难度。用其他的手段呢,某甲又和当地一个流氓团伙的头目关系很好。在债权人们左右为难的时候,财务公司以二百万现金从所有债权人手上买下总值三百多万元的债权。

由于财务公司近来人手太紧,所以只得请兄弟公司配合一下。肖助理负责这件事,除了带上我这个见习经理外,还带上了四个一看就知道是退伍军人的员工。

到了债务人的所在地,那个流氓团伙的头目也硬要参与谈判。不知道为什么,肖助理居然对此毫无异议。

债务人借款时签定了详细的借款协议,因而承认欠帐,但申明无力偿还所有债务。与此同时,当地的流氓团伙头目也在一旁过分热情地帮腔。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是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也就是说,这个道理放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也同样实用。

谈判陷入僵持后,肖助理放言:假如流氓团伙头目包庇债务人,下次就带更多的兄弟来灭了对方。东方保全公司能够威震江城黑道,但是在这个城市却没什么名气。对方大概认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因而不在乎肖助理的恫吓。终于在肖助理言辞的撩拨下抢先动手了。

我准备上去表现一下,谁知道肖助理拉住我。

四名员工迎了上去。他们出手既快又狠,用的是那种能够在一瞬间取人性命杀招。掌击喉骨、脚踢下腹之类的危险招术,他们使用起来既熟练又自然。我猜测,他们四个在加入东方保全公司之前多半是特种兵——在和平年代,只有特种兵才会熟练掌握这种杀人技巧。

当然,他们四个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而是保全公司的四名员工,所以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三分钟后,对方带来的十几个街头混混全都躺到地上了,但每个人都还喘着气,并没有谁因为这次冲突而丧失性命。

房间里满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这时,财务公司的代表从皮包里拿出针式摄像机,然后向对方提出己方每人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财务公司的代表振振有词地说,对方意图伤害我们。虽然我们在肉体方面没有受到严重伤害,但我们一行人患有各种各样的病,例如精神衰弱症、心脏病、脑血栓……

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刚才我们是在扮猪吃老虎了。

当对方悲愤地提出反对意见时,肖助理嘿嘿冷笑。

“我的这四位员工想必已经令你们印象深刻了,如果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的话,他们会令你们的印象更加深刻。这是帐号,三天后这个帐号如果没有增加七万元,那么你们以后自己小心吧。至于你……”

肖助理转身看着债务人时,还没说话,债务人的脸色已变得苍白,但他仍旧强自镇定地强调:“我不是不还钱,只是没钱还。”

肖助理冷笑着递给某甲一本贴满了报纸剪辑的笔记本。

“看看这些东西再做决定不迟!希望你的决定正确。”

某甲疑惑地接过贴满报纸剪辑的笔记本,慢慢地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就象是突然患上了急病一般。最后,某甲终于绝望地合上笔记本,神经质地哆嗦着说道:“我还钱……连本带利都还……”

肖助理从某甲的手中抽回笔记本,带着极度轻蔑的神情用笔记本敲着他的脑袋。“记住祸从口出的道理。刚才看的东西,最好立即忘个一干二净。”

说完后,肖助理将某甲视若无物,从他身旁径直朝门外走去。

我怜悯地望着某甲。何必呢?何苦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虽说现在风气不好,借钱的孙子,欠债的是爷爷,但问题是欠黑社会的债你也想赖?

加快步子走到肖助理身旁然后悄声问道:“刚才你给他看的什么东西?”

“新闻报道……欠债人及其家人被各种方式残酷报复的新闻报道……”

发觉我的脸色变了,肖助理笑了笑。“这些报道跟我们东方保全公司或是东方财务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再说,我们做事并不会牵涉到欠债者‘无辜’的家人。”

我埋头想了想。某甲的行为,通过法律很难对他进行处罚。但是东方保全公司及财务公司自有一套逻辑和行事方法,所以某甲处心积虑的做法对财务公司无用。某甲本身并不是为了钱而不顾性命和家人的亡命之徒,所以只要用黑道的手段令他感到生命和财产受到威胁,便可以将问题解决。退一步说,如果某甲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想必财务公司也会凭借欠条,理直气壮地使用各种手段从某甲及其前妻身上榨回欠款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再说,中国的某些东西,特别是欠债不还这类事情确实已经到必须要改变的时候了。要帐的如果上法院打官司,就算打赢了,赖账的人也不过是被责令归还欠款外加利息,顶多也只是加上一点诉讼费,这里面还有一个“执行难”的变数。于是,欠债不还立即成为一种有利可图的行为;于是,经济活动中的“交易成本”(人与人之间、法人与法人之间的“扯皮成本”或“防骗成本”)变大;于是,中国的经济发展多了一份阻力。

我想了想,又问了肖助理一个问题。

“刚才你干嘛拉住我?我本来想过去帮忙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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