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兽齿离自己只有咫尺的时候,一柄铁锤呼啸着从侧面挥出,狠狠地重击了野兽的头部。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野兽的脸诡异而致命的扭曲着,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鸣,随后身体便飞向了一边。
脑部受到这种程度的钝器重创,看来是活不成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才感觉胸腔中心脏的跳动剧烈到近乎让人晕眩。毕竟是在生死的边缘走过了一遭。
良久,剧烈的心跳才和烧坏的大脑一起慢慢平复,思维也随之渐渐的开始变得清晰。
我到底……在哪里,不是应该在家里么?
看着死去的中年男子,陌生的屋子,窗外耀眼的火光,更大的巨大的恐惧感紧紧的将自己包围着。
低声的抽泣着,孤独,害怕,恐惧,种种负面情感压的心中几乎喘不过气,如果是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的话,恐怕自己还不至于这样吧,但是……亲眼见证死亡,对于一个女高中生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爸爸,妈妈,妹妹……要是我悄无声息的死去,你们会何等的伤心呢?熟悉的笑脸一个个从心底闪过,随后变成了他们终日以泪洗面的场景。
不行!必须要回去!
强烈的求生欲渐渐压制住了恐惧,力量重新回到了这幅躯体,不觉中也稍微变得坚强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要相信奇迹终究有一天会降临的。
那么……在此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因为还有等着我回家的人啊!
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窗外的火光打量着周围,刚刚突如其来的战斗使得并没有时间能太过详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锅炉,铁毡,还有半成的铁器,工具都很古老了。这里似乎是一个铁匠铺,要知道在机械化发达的今天这种东西除了封闭的落后地区几乎不存在了。
屋子里面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可以防身的除了打铁的铁锤还有一些刀剑,但对刀剑天生的抗拒使我毫不思索的将铁锤绑在了腰间。
而且也不见得这些熟铁打造的手工艺品对付刚才那种野兽能有什么战斗力。
在确定没有其它可用的东西后,我将目光落在了失去的中年男子上。
“大叔,安息。”双手合十的轻轻一拜,但愿死者能够前往无数经文所描述的那片没有争纷的净土。自己丝毫没有任何摸尸的想法,尊重死者是基本的道德。
令人意外的是,我所以为死了去的大叔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用着慈祥的目光看着我,这突变的情况反而让人被吓了一跳。
“床头的……第三个抽屉……我的毕生所学……尽数……”身受几乎不可能治愈的大叔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一口气死撑到了现在,在断断续续的留下了最后的嘱托后,便撒手归西。
“……走好,大叔。”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胸闷得难受。暂时安全了吧,找了个相反方向的角落蜷缩成一团,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会,什么都不去想。
窗外的哭喊告诉我杀戮还在继续,似乎命运非要致我与死地一般,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撞击大门的声音,绝对不会是人类的光临,撞击部位集中在靠下的地方,这。高度的话……恐怕只有刚刚那些野兽了。
木质的大门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手中的铁锤已经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手心出了一层细腻的汗,使得锤柄变得滑溜溜的,反而有些难以抓住。
要活下去!活着回到家人的身边——哪怕希望再怎么渺茫!
敲门声忽然消失了,还没等松一口气,一只比人类粗壮得多的大手洞穿了大门,那漆黑的,被外骨骼所包裹的怪手和它的主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独孤爱!”
谁在……叫我?!
伴随着这声呼唤,面前的世界忽然被扭曲成了模糊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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