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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舞(2 / 2)

推开“红牛”的大门,场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我循着激昂的“踢嗒”声向左首看去,四枝火炬的照耀下,水曲柳木搭成的舞台上,翻滚着一团烈火。我微微一惊,但马上认出那正是我要找的人。当我向着舞台走去时,原本激昂如战鼓的打拍声忽然变成了一连串快得惊人的细碎鼓点,勾得我心脏突的一跳。冲击一波未停,一波又起,随着那舞姬手中响盒的几下大响,舞姬本已经缓和下来的舞姿忽地再起波澜,鱼跌龙门,鹰击长空,直似要乘风而去,却又高处不胜寒,自顾弄清影,身段渐渐越舞越低,终于悲鸣一声,收敛起双翼,堕卧红尘。

这一段曼舞,虽然我不谙个中功过,但其中意境却隐有体会。待得那舞姬坐起,扬声道:“他今日不会来了,以后也来不得了。”舞姬不语,只顾自站起身来,挺胸舒臂,用手指将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才转过正面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一丝吃惊的模样,倒让我有些诧异。

“她怎么这样冷静?难道是同样的事遭遇的多了,早已经麻木了吗?”

正不解间,舞姬轻启朱唇,问了一句:“果然那是他夫人的信么?”

我悚然一惊,她怎么会知道的?随即便想起这家酒居平时的人气景象,若有所悟。是了,此地交通封闭,与外界少有通信,今日突然来了信使,当然众所瞩目,再加上那笨胖子见信后惊惶失措,使人到处找我,早已经闹得家喻户晓,酒居内资讯横流,她更不会不知道。和石胖子伴宿两年,她想是早已经将石家家底摸了个清楚,自然不会不知道石胖子的惧内心结。再加上此时我的通知,想她风尘中打滚之人,世故老练,焉有还猜不到个中缘故之理。

这边我刚才想通,那舞姬又问道:“那么,他欲待如何处置我?”说话时面上虽一无异色,但当说到“处置”两字时,尾音微颤,显是心中不安。这也难怪,三更半夜,一男子按剑入室,三言两言,斩情绝缘,就算是须眉男儿,怕也要吓得尿急,何况她一弱质女流。但既然早已经猜到男方会尽弃恩爱,何不早点离去,难道她就这么吃得准,石胖子不会或是不敢杀人灭口,贪那身外之物,所以才留下?

这么一想,原先一点怜惜之意刹时烟消云散,照着事先拟好的剧本,我冷哼一声,飞身上台,手扶剑柄,故意以真气逼得剑刃在鞘内激荡,再才拔出,当下空屋内龙吟大作,先声夺人,我以剑尖指着那舞姬,道:“给你两条路,要么让我将你一剑穿心,毁尸灭迹;要么做我的侍女,随我前往暹罗赴任。”

话说到这种地步,能让对方有什么选择?那舞姬不仅应允了第二条道路,更立刻收拾好细软,竟在当夜,就跟到我家中,变节之快,让我瞠目结舌,原本准备好的假毒药,当然也派不上用场了。

第四天尚未破晓,我就带着舞姬上了卡凯尔驾驶的马车,偷偷摸摸的溜出村去,一路上快马加鞭,直到看见界牌,才放缓车速。吐出憋在嗓子眼的一口酒气,瘫在座位上。

“哎唷我的妈呀,总算是逃出来了。”我双手捧头,正在叹气间,旁边递过来一块冰凉的湿手帕,顺手接过按在头上。一股冷气直透入脑,头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你真是太逊了,才那么几杯就被放倒,还要我替你应战,你还叫男人?!”手巾的主人、流浪舞姬、石大领主的前任情人,现在又是我侍女的凌舞对我的痛苦嗤之以鼻。

“三天耶!!全村的人轮流来灌我的酒,这样的车轮战,鬼才吃的消!”我气愤地叫道。凌舞闻言装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低下头去看她自己的脚,然后又用无限同情的眼光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了。”“我很好,很清醒!!”几乎是咆哮,我扯下手巾——反正也已经不凉快了——扔回凌舞怀里,然后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我不是在无理取闹,所以大发脾气,除了是因为肉体对宿醉不适导致精神烦燥,真正的理由其实是——害羞。

对,不必吃惊,我确实是在害羞。说起来是很丢脸的事,当我还在20世纪时,因为整天被家长逼着练功,二十二年下来,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能有机会摸上一次——当然现在是摸过了——更遑论进一步的交流了。虽说那样的环境很容易造成面对女性时的畏缩心理,但也有个别物极必反的案例发生,至少我就是一个。因为怀着“二十二岁还是在室男的我还能算是末世纪的NETYPE吗?”这样会让家长口吐白沫的疑问,我私下里对于关于女性的资讯情报非常留心,所以虽然在毫无准备下孤身流落到一个陌生的时空,我仍能以常态面对所遇到过的人类的半边天。但是,那毕竟只是从距离舞台一百步的地方前进到五十步的地方,我依然只是台下的观众而己。可是现在不同,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坐在我身边,我已经被迫从台下来到舞台上了,正式登台已经让我够紧张的了,可还有更加糟糕的是,有99。9999%的可能我的全身上下已经被这个大美人看光了,而在下一秒钟,我更是能百分百的确认这个可怕的恶梦的真实性。

“这样就生气了?到底你也只是个屁股青青的小鬼。”“砰!!”我的额头英勇地撞上了车窗,立刻在玻璃上造出好几条放射线。我僵硬地转过脖子,瞪着我那大胆无畏的美丽女仆。“你……你……”我的左手不自觉的往臀部摸去,真是自卑,我好歹也是24岁的血性男儿。。。。。“不过,你的那个地方倒已经是个大人了,我替你洗身的时候,他还很不老实呢。”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气仿佛都冲上了面门。我满面通红,用手指着她的模样或许是很滑稽吧,凌舞老实不客气的大笑起来,笑的直弯下腰去,紫色的波浪长发从肩头滑落,直垂到车厢的底板。

最初的一阵难堪和无地自容过后,凌舞的笑声仿佛剃刀一般剥着我的脸皮,心底一阵怒气翻涌,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电流般贯穿我全身的神经,我不自觉地伸手抓住剑柄。与此同时,凌舞的笑声嘎然中断。

“咦!这个箱子是什么?!”一边问着,凌舞一边就伸手去拉座位下的箱子。

“不要动它!!”我暴雷般的怒喝一声,一伸手扣住了凌舞的手腕,顺势反扭过来。“只要你碰它一下,我就杀了你!”

“好痛,好痛!!你说不动我就不动了,还不快放开,人家的手都快被扭断了!!”松开手指,只见她洁白的手腕上一圈宛如重铐的青紫色指印。此时我气消了大半,见此情景,心下不安,想替她活络经脉,却又恐怕被拒绝后尴尬,递出去的手正在空中一顿,她竟然主动把手搭在我掌中。

“你要负责啊。”凌舞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却似乎有些怪异。我抬头望她一眼,一双倩目水汪汪的对上来,似嗔还笑,心中一荡,连忙低下头去专心替她推宫活血。两人都不说话,我在她手臂上轻捏慢推,只觉得肌肤细嫩、滑不溜手,全然不像农家女子那般硬糙,摸起来好不舒服,让我有些舍不得停手。视线微抬,雪白的乳沟跃然入目,我脸上发烧,喉口一阵耸动,一口唾沫被无声地咽入肚中,手上的推拿不自觉的缓了下来,几近停顿。车厢的空间虽然不算小,但为了方便推拿,我们两人坐的极近,呵气相闻,平时我总嫌太刺激的脂粉香味此时嗅来也变得说不出受用,不知有意无意,她的小指在我掌心轻划,酥痒透骨,我一个哆嗦,全身燥热,正神不守舍间,丹田里一缕阴气忽地窜起,一惊之下,我触电般丢开了凌舞的手。

惊讶的神气从凌舞面上一闪即逝,但她随即嫣然一笑,道:“好手艺。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嗯,是吗!那你就慢慢舒服吧……啊!不对,你就乘这股舒服劲,好好睡一觉吧。起床起的太早,卡凯尔这会儿一定也困了,我去替他进来休息好了。”我口中乱七八糟的说着,拉开车门爬上车头,把卡凯尔换了下来。接下来的旅途中,住宿还好,我和卡凯尔二人一间房,凌舞她住单人房,不虞有事;赶路时我则尽量坐在车头上,避开与凌舞单独相处。不为别的,就人而言,凌舞实在是个很有本钱的特等美人,我没自信能抵抗她的诱惑,但又甘心这样落入她的媚网,尤其不久前她还是那个石肥佬的情妇,一想像她在那个全身油腻的肉球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我就止不住的一阵反胃,即便我心中明白她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以为之,也无法释然。

“人果然还是受感性支配较多的生物啊!”发现这个事实的我正在车头叹息之际,卡凯尔忽然在车顶上叫了起来。“师父,你快看后面,有好多人马追上来呀!”“你说什么?”我回头望去,果然不远处正有十三四名骑士正逐渐赶了上来,马上骑手清一色的剽形壮汉,手执钢刀长弓,神色凶恶,一看就知来意不善。

“是盗贼团啊。”我暗暗点头。“终于被我们碰上了。”

这二周的旅程中,我早已经听说,我所在的这片风之大陆因为在三大势力间有无数小国杂生,彼此纷扰不断,加之很多地方地磁不稳,天灾频发,常酿成饥荒民变,平民穷饿到极点,大则拉旗造反,小则落草为寇,因此除了雷因斯。蒂伦及少数区域外,大部分地区的治安都不是很好,三步一贼,五步一盗的情况并不鲜见,像我们这样长途跋涉,走了五分之四的路途才遇上一起抢劫反倒稀罕。紧张之外,我更多的是感觉刺激有趣,虽然有加马车的速度,但却无意甩掉那些盗贼。于是就在我有心放水,对方拼命力追的情况下,双方接触了。

眼见大半盗贼已经超过我的马头,我便顺着对方的手势慢慢停下了马车,仔细打量着这群找错下手对象的倒霉蛋,眼光一圈扫下来,只见这群盗贼衣衫破旧,兵刃无光(其中有个家伙甚至拿的是把菜刀),穷酸之气尽显无遗。我正在车上摇头叹气,对面一个看似首领的壮硕青年举起手中的薄细长刃,威吓性的虚劈一刀,张口正待喊话。我那色鬼徒儿卡凯尔在车顶上一跳而起,两腿叉开,用手指一点那盗首,先发制人:“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我“洪”的一声笑了起来。这小鬼,竟把听我说书时学去的绿林词拿到这里戏弄盗匪,真不知该说他胆好大呢?还是说好无知呢?对方的肺一定都被气炸了,这场架,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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