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在人们的看中看起来当然是滑稽好笑的,但是竞技场上互相厮杀的对手并不觉得对手这样摔倒有什么值得欣赏的,蓝带斗士高高的跃起,将手中的长刀狠狠的劈将下去——看起来,蓝色头带的斗士并没有想要放弃这个结束战斗最好的时机,扬起的钢刀在烈日的掩映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属光芒,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向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对手砍去!
“嘘……”看台上传来了一阵嘘声。显然,观众们对这样结束这么精彩的斗兽感到并不满意——虽然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最精彩的一场斗兽。
就当有人准备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准备离开的时候——场上的情况突然发生了变故!
原本一动不动躺着的鱼盔斗士猛地扬起一把地上的沙土——向着身在半空中避无可避的对手头部狠狠地扬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蓝带斗士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蓬沙土,本能的用长满长毛的手臂护住了头部,另一只手中的钢刀依旧凭借着惯性的力量,向着记忆中对手倒下地方劈了下去,重重的砍在了坚实的沙土当中。
蓝带斗士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眼前的对手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的时候,观众席上的惊呼便已经昭告了它悲惨的命运。
一声凄惨的悲鸣响彻整个竞技场——所有的人都被这野兽所发出最后的声音所深深震撼!
蓝带斗士庞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土黄色的沙尘——在他倒下去的背后,鱼盔斗士提着雪亮的长刀,一动不动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对手的尸体。
那把锋锐的刀尖上,不停的滴落着鲜红的血液……
“上帝呐~”
米瑞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说荒蛮的野兽能够使用人类的武器,掌握简单的格斗技巧还可以说是驯兽师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但方才那只头戴鱼盔的猩猩所使用的分明是只有人类才会使用的“诡计”——先是假装跌倒,然后趁着对手在空中无法闪开的机会向对手抛扬沙土,趁着对手惊慌的时候滚到身后一刀毙敌……这一连串的技巧一气呵成,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若不是亲眼所见,绝难让人相信,如此“卑鄙”的战法竟然会出自一只猩猩之手。
还没有结束,胜利的鱼盔斗士蹒跚的走近失去生命的对手,用力的将对手身上少得可怜的护具扒了下来,笨拙的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炫耀般的在场地中央走来走去,做着各种令人发笑的动作,仿佛在告诉不知所措的人们,方才的战斗不过是两只野兽所耍的低劣把戏,一切也仅仅只是为了博人一笑而已。
炫耀过后,满足的猩猩便重新回到自己出来的地方,而另外一具尸体,则由工作人员扔进了黑色的尸袋中抬了下去。
再往后出场的则是真正的传统马戏节目,但这已经丝毫引不起众人的兴趣,就像大餐过后的布丁,只能使人放松了绷得太紧了的神经,一些带着心满意足表情的观众们未等表演结束时便已开始陆续的退场,以免一会儿在退场的人流中发生拥挤。
“你看到了吗?”红发女孩低声问到,所以与其说问,还不如说自言自语来得更为贴切些。
“你说什么?”米瑞随口问道。平时的米瑞并不爱管闲事,但今天竞技场的血腥极大的刺激的少年米瑞的神经,让他变得非常的兴奋,虽然他连女孩的嘴动没动都没看清,凭着敏锐的感觉觉得女孩似乎再跟谁说话——旁边只有自己刚刚为她奉献了宝贵的空间,米瑞理所当然的认为女孩是在跟他说话。
女孩诧异的转过头来,盯住米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这句话听的很清楚,只是米瑞觉得女孩的眼神稍稍有些怪异,嗯,确实有些异样,女孩儿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男生似乎有些不礼貌,但是,显然这个女孩并没有任何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妥,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极为有趣的物件似的。
这样的目光让米瑞的心里觉得有些紧张,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听错了……”。
女孩弯弯的眉毛轻轻的挑了挑,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盯着米瑞怪异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噢,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我叫珍妮,你叫什么名字?”说着话,女孩伸出了左手。
“米瑞,很高兴认识你。”米瑞非常有礼貌的轻轻握了一下女孩的手,便像触到了烧红了的铁烙般的分了开。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挡住了嘴,嗤嗤的笑出声音来。
米瑞的脸“腾”的一下胀的通红,幸好这个时候,竞技场上响起了马戏结束的锣声,及时的转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人逐渐汇成了人流,慢慢的向着出口处涌动着。米瑞和珍妮向前走去,不多时,便再也找不到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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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完马戏的米瑞没有忘记将自己的“秘密”继续隐藏起来,他想,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来小镇上看马戏,他还可以使用这个入口来进入——不仅仅是省钱,而且还能得到非常难得的优先选座的机会。
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几乎一瞬间天就阴了下来,而且还呼呼的挂起了风,教堂中做礼拜先生女士太太小姐们匆忙的离开了教堂——这么好天气的周末,谁也不曾带着雨伞来,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会下雨……
就在米瑞回到教堂的时候,乌云已经开始压低,在层层叠叠黑色云层之间,隐隐能够看到发亮的太阳光,但暴雨却无法躲过,注定要降在这个小岛上了。
范德默神父有些愁眉不展,教堂中现在空无一人——他家里的很多东西还晾在外面,那个叫米瑞的男孩看起来还不错,可以让他帮自己打扫一下教堂里的卫生,再说暴雨来临的时候,他也是回不去孤儿院的,正好让他晚上睡在教堂里面,。
范德默神父很得意自己如此妥善的安排——尤其是男孩许多发自肺腑感激之言则更让他有了种做了一件大善事的自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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