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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最后的咆哮(2 / 2)

布拉维斯队长大吼道:“为了帝国!”

骑士们同时大喝道:“荣耀!”

接着所有飞马骑士们握紧了投枪,齐声吼道:“愿灵魂与海天同在!”

扎着绷带的布拉维斯队长面无表情,他朝斯拜敬了一个军礼,与贾率领飞马们以菱形编队,分别迎向海龙和敌军飞马群。

“决战!决战!决战!……”

感受到飞马骑士的激励,这支帝国早在先元一一九年便成立的第一支海军:冰海舰队。现在舰队两艘帝国最为彪悍的冰海巨舰,以及那些幸存的中型舰只,爆发了决死的咆哮。

敌对双方的殊死战斗终于在蓝海上爆发,猛烈的攻击自敌、自我。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不断有飞马坠入波涛。贾在低空指挥编队忙着驱赶东军海龙时,布拉维斯的编队也和南军飞马群交织在了一起。

鲜血弥漫半空,白色的飞马羽翅,出现了一滴滴的殷红。嘶鸣,呐喊,头盔下那宛如魔鬼一般的狰狞,怒目圆睁的面孔,在兵刃羽箭之中,不断闪现着。

可是,尽管北军航空兵如何英勇作战,毕竟一直消耗战力的北军在人数上,体力上处于了歹势。激战一个小时后,天空上已经看不到北军的飞马。全体三百七十三位航空骑士全部消逝在海浪之中。

其中,西亚比亚号舰载飞马大队队长布拉维斯身负重伤,在其指挥战斗期间,伤势恶化。由于疼痛导致了作战迟钝,而同时被三骑来自格兰斯蒂号的飞马骑士的弩箭击中,和坐骑一同堕入大海。

因自己深爱的人战死而抱着必死之心的原罗伦号舰长贾,率部下以自杀模式突击东军海龙骑士。

第一次俯冲突击,贾射出的弩箭击毙了三名海龙骑士,第二次射杀了四名海龙骑士。但是这时弩箭已经射光,第三次贾本人也被十字弓射中了右胸,此时他投出了最后的一根投枪。回望身旁左右,发现部下已经全部阵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贾的大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死神在召唤自己。他努力飞到一名比较显眼的海龙骑士上空。贾拔出佩剑割断了飞马骑士的安全系带,纵身朝海龙骑士扑了下去。半空中的一刻,贾双手握住佩剑,大吼着劈向身下的海龙骑士。可惜,贾的武运已经尽了,这位海龙骑士并非是旁人,而正是海龙骑士团的大团长斯玛克。往下俯冲的贾,速度很快。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内心早将成为海龙骑士的试炼条件:熟练运用至少三阶水系魔法抛诸脑后。只见团长斯玛克对这种自杀式的愚蠢进攻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口中立即吟唱起水元素的魔法,一股浪涛立刻朝贾迎了上来。被浪打中的贾,已经偏移了目标,这便使他和斯玛克擦身而过。斯玛克把握机会,手中的三叉戟横着斩向了贾的腰间。“噗!”的一声,鲜血沾红了战戟。贾只觉腰部一阵剧痛,就像被冰冻住似的。他眼前一黑,随着激起的浪花,堕入了斯玛克身旁的海水中。

斯玛克叹了一口气说道:“勇敢的战士。愿你在大海中安息吧。”

眼见自己的飞马部队和亲近部下阵亡,斯拜低下了头。这时,海龙围住了北军的战舰。天空上,成群的飞马,用弩箭对准了下面的舰只。

斯拜看到这种场面,已经预感到突围不会成功了。斯拜绝不是怕死的懦夫,但是观察到舰队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些长久以来一直追随他的部下们。全舰队至少还有六千余人,斯拜他自己明白,如果自己现在下命令奋战顽抗,那麽这些人全部都会被杀,要让部下存活下来,自己就必须下令缴械投降。

想到这里,斯拜鼓起了勇气,用响亮地声音地对部下说道:“现在我作为舰长,对你们下达最后一道命令。”

说到这,斯拜自己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

“大家放下武器,投降吧!”

说到这里,斯拜的情绪实在受不住了,晶莹的泪水珠顺着他那白皙的面孔,流淌下来,沾湿在军服上。

听到舰长的话,全舰的官兵顿时全都哭了。有的还在犹豫,但是舰队经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思虑,终于在指挥塔挂上了白旗。

“帝国万岁!帝国万岁!”

“胜利啦!我们胜利啦!”

周围的联军士兵爆发了欢呼,置身于欢呼声中的斯拜倾听着阵耳的呐喊,毫无表情地垂下了头。

而这时,一位骑海龙的骑士来到了斯拜的船侧,对斯拜说道:“舰队长阁下,我是海龙骑士团的斯玛克,本人代表东南联合海军正式接受你的投降。并在此宣读你和你的部下将得到帝国战俘的待遇。只要不进行反抗,所有人都可以存活。保有个人的私有财产……”

这场帝国内战历史中最为庞大惨烈的海上决战,在敌对双方都付出了沉重代价后,以北军冰海舰队的覆灭而宣告落幕。虽然北军统帅,斯拜将军意外发动突袭,令东南联合舰队各部队在相隔很远的距离上单独作战,而冰海舰队能够最大限度的集中部署兵力。引诱敌主力海龙骑士团北上,趁机以中央突破,一连击沉两艘东军大型舰,成功削弱了东南联合舰队的实力是优秀海军战术的一大典范。但许多后世更多的帝国军事分析家认为:东南联合海军总司令黛安娜能够在极具被动的情势下,策略上坚持以中小型战舰拖住敌军的主力力量,亲自冒险参与前线作战,把剩余的两艘大型舰和回援的海龙骑士团做为最后的决胜力量,是导致联军最终胜利的主要因素。

※※※

南部的果依海滩,博德兵团的岸防指挥所正笼罩着一股悲壮的气氛。通信兵们好像忙碌的蚂蚁一样,不断由指挥所和阵地间穿梭着。

“报告团长,中央战壕阵地失陷,第二魔法步兵营,全营二千五百人全部阵亡。”

“报告团长,防守左翼工事阵地的第三魔法步兵营的箭支已经耗尽,连营内的魔法治疗师都与敌军展开肉搏啦。”

“报告团长,第四魔法步兵营防守的左翼工事阵地,已被敌军攻入。第四营伤亡过半,危在旦夕。”

听着这一个接一个噩报,身为北军岸防魔法步兵团团长的博德,手开始不住地发抖,坐立不安。现在他的内心已经无法平静,望着上司宙雨在两小时前发给他的坚守指示信,他一把抓过来,撕了个粉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知道,必须在短时间里作出撤退的决定,否则一定会全军覆没。他原来并不是宙雨的第三军老部下,而是由瓦索夫子爵的第五军增调过来的。内心里,他还没有想要陪着宙雨一起战死。

“要为自己打算一下了,宙雨不能和瓦索夫子爵相提并论。”

就在这个时候,副团长对博德劝说道:“博德团长,敌军排山倒海的疯狂进攻,现在我们军团已经抵挡不住了。斯拜的舰队状况不明。大人,是时候撤退啦,在晚就来不及啦。”

副团长一个劲擦着额头的冷汗,表情极为担忧。

听到部下也心生退意,博德点了下头,猛地站起身子说道:“全团朝省会方向快速撤退。”

“那殿后的工作该怎样安排?”副团长问道。

博德抽搐的脸庞上,眼睛慢慢闭上,痛苦地说道:“由…第四魔法步兵营…固守。”

说完,博德原本憔悴的脸上,泪珠一下子流淌了下来。

“团长,令公子的营已经伤亡过半,危在旦夕。博德大人…”

“听着!我团每一个人都有亲属。”博德的声音已经扭曲了。

“是...团长大人!”作为军人,内心明白什麽时刻是危急关头,副团长只能哭泣着踏出了指挥所。

得到后撤命令,原本咬牙死守的北军突然变得成了原野上逃避猎豹的斑马群,兵团各队开始争相撤退。

看到地面撤退的博德,空战中的彼得•利欧唯有下令飞龙骑士们高速爬升,甩开敌军的飞马,朝北面飞去。

而就在飞龙飞过一座燃烧的工事之时,工事走出了一位浑身是火的青年军人。他高大的身材,军服已经破烂不堪。金色的秀发也肮脏蓬松,甚至不少被火烧焦。

“父亲!”

他大声嘶吼了一句,遂即高举佩剑,闯进了坡下的南军怒涛。这就是第四营最后一位战士,刚满二十岁的博德.哈里比特。

半个小时后,在卫兵的簇拥下,由福利安号大型舰下来的玛利亚将军,亲自检阅了首批攻占北军指挥所的战士。

果依海滩的上空,南军的欢呼声,夹杂着飞马的嘶鸣,奏成了胜利的乐章。

自先元二一八年四月九日南军北伐开始,直到先元二一八年五月九日,联军在力克海战获胜,共历经三十天。五月九日之后不到一天,得知面临被两翼南军夹击的威胁,库德维莫尔阵地的岸防总指挥宙雨将军不得不下令全军弃守,率军仓惶逃向吉安纵深地带-省会蒙提。

一星期后,南军玛利亚和克拉克的两只部队在吉安东部的穗丰镇胜利会师,兵锋指向吉安省会蒙提。

海战大捷直接导致联军控制黄昏海湾和北冰湾的制海权,而北军必须重新面临辖区沿岸补给线受到攻击的局面。在东部登陆的南军除了可以从陆路外,更容易得到来自海上的后勤支援。

整个吉安登陆战役合计:联军付出了共十一万人的伤亡,被毁战舰五百零二艘。北军伤亡近七万,唯一的海上主力-冰海舰队近乎覆灭,只剩下由阿克烈率领的小型战舰二百余艘。吉安登陆战役的成功,为联军收复吉安、方思两省,埋下了坚固的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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