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亚桑迪斯正津津有味地撕着羊腿,而他的对面是一个用木条搭成的牢笼,卡洛斯坐在里面也吃着酒。二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因为彼此身份的差异而感到尴尬。
信鋆等人这时由外面进来了,当看到监牢里的光景,大家都十分惊讶。
反倒是亚桑迪斯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来啦!我们正吃的爽着哩。殿下,卡洛斯已经答应我,他不会再与色雷为敌了。”
“啊?”大家又是一愣。信鋆心想:难道说亚桑迪斯劝降了卡洛斯?不会吧,也太快了吧。
凯芬说“安答,这到底是怎没回事呀?你快解释一下,别调我胃口呀。”
“呵呵,说就是了。卡洛斯和我是不打不相识呀。我俩都十分敬佩对方的武艺,他也认同了呼延一族欺压百姓是不能饶恕的恶行。他之所以前来攻打色雷,也是逼于无奈,尽军人的本分而已。”
“是的,在色雷我深深感受到了何谓仁政,军民同乐的和谐面貌。这是不可能发生在奔腾堡的。只有爱民的领袖才会得到拥护,我明白了。我真心地说,我不但输在亚桑迪斯的武艺上,也输给了色雷的民心。”卡洛斯说道。
“你终于体会到百姓的意义了。百姓好比是水一样,即能载舟,也能覆舟。既然你已经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没有理由再关着你,亚桑迪斯你替他松绑吧!”
亚桑迪斯说了声:“遵命。”迅速地开了牢门,给卡洛斯松开了绳索。
“卡洛斯,你可以回去了,快去见你的妻儿吧!”信鋆说道。
卡洛斯深深地朝信鋆等人行了一个大礼,感动地说:“信鋆殿下,你是一个仁君。只要我活着,终生不再与殿下为敌。”
“嗨,你加入我们算了。”亚桑迪斯说道。
“我的确有想过,只是奔腾堡里还有我的妻子灵风,我不得不回去。我到了奔腾堡,就向呼延朵辞职,以后再也不为他效力了。”
“好吧!你快去吧!你的坐骑还在停在马厩。”
“谢谢殿下和诸位,我告辞了。”说完,卡洛斯在亚桑迪斯的陪同下出去了。
望着卡洛斯的背影,信鋆说:“庆功宴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
先元二一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定京呼延粟的宅邸。李剑拿着一道公文,快速地来到呼延粟面前。
“大人,紧急军情。”李剑说。
呼延粟递过一看,不由大怒。“哼!废物!全是饭桶!简直岂有此理!好个信鋆,终于举兵了。”看完了由弗兰克省送来的紧急军函,呼延粟气的拍案而起,不停地来回踱步。他最怕就是信鋆起兵,一旦信鋆起兵,自己谋反的事就会随即公诸于世。他摸着胡须,眉头深索,思索了半天,猛地站起身,喝道:“李剑,立刻随我进宫参见新帝。另外你派人召集所有大臣到圣殿议事。”呼延粟命令道。
“是,大人。”李剑答道。
接到呼延粟召集,大臣们纷纷赶到圣殿聚集。这时的新帝信矢正在和弟弟信志下棋,听到有重大事件,只得命人收了棋具。他不耐烦地说:“怎麽?大臣们又要议事了,真是扫兴。”
信志劝道:“皇兄,说不定边境又发生什麽大事了,你还是快去吧。棋什麽时候都能下,可国政却不能有半点耽误呀。”
“好啦好啦,去就是了。”信矢说完,随着陪臣向圣殿走去。
等信矢到了圣殿,只见呼延粟等大臣早已恭候在下面。
“陛下,叛贼信鋆已经起兵谋反,请殿下下旨讨伐。”呼延粟一针见血地说道。
“哦?信鋆兄长?”信矢心里也是一惊,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曾经是自己皇兄的信鋆,是一位喜怒无常的怪人。记得六岁时,自己随父皇出游到丽思湾,喜欢吃海鲜的自己和母后、弟弟到附近的驰名的酒楼用餐,居然见到信鋆在那里帮厨师料理饭菜。那时自己还嘲笑他一身鱼血油污的样子,简直和厨子没有分别。又记得在十一岁那年的狩猎会,母后的马因为受惊冲进了农场,踩死踩伤了一些百姓。信鋆居然用箭就把马射死了。当时母后大发雷霆,说几个贱民的命怎能与皇族的坐骑相比,但信鋆居然说百姓的命和皇族的命是一样的。最后他因藐视皇后,而被罚禁足了一个月。听宫里的仆人说,在他心里面,从来没有承认过母后是他的母亲。之后的几年,信鋆一直和罗将军一起,也就没怎麽见面了。想不到他居然举兵叛乱。皇位以前是他的,但现在却已经是自己的了。虽然自己以前没有想过做皇帝,但既然做了,就不可能还给他。对,决不。
想到这,信矢大声说道:“宰相大人,立刻派军队讨伐信鋆。”
呼延粟行礼说道:“遵命,陛下。”接着呼延粟对李剑说道:“你立刻动身,由定京调五万航空军开往奔腾堡,并下令呼延朵公爵立即结集省内大军讨伐信鋆。”
“遵命,大人。”李剑行了一礼,退出了殿堂。
这时,呼延粟又说道:“既然信鋆起兵,在边境上的三路军团一定也会采取行动。到时,形式将极不利于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发动攻势。正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则受制于人。今各省军队已经大部分抵达并结集在边境,请陛下允许边境的军团向三路军团发动突袭。”
此话一出,顿时大殿上人声吵杂,大臣们都开始议论,不少人都摇头反对。连呼延皇后也有些皱眉头了。这时,呼延贵大喝道:“宰相大人的话说得很对,假如我们迟迟不动,到时敌人一定会大肆进攻,那样我们将处于被动,与其挨打,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这一声大喝,把大臣们都震得立刻静了下来。呼延粟趁此机会向信矢说道:“请陛下下旨。”
信矢看到大臣们都没有出声了,点头说道:“既然宰相大人提出,那就由宰相大人负责吧。”
呼延粟鞠躬行礼道:“谢陛下赏识。”
先元二一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帝国最大的一场内战因呼延粟的决定而爆发。战火将再次烧红晟成帝国的半壁江山,亚列拉斯特大陆又重新笼罩在战争当中。
十一月二十六日子夜,帝国北方军团总长呼延贵并没有按之前呼延存的计划只袭击东面军,而是向位于提卡丽尔省、斯图维亚省、伊鲁省的三路军团长同时下令,计划于十月二十九日,向三个敌战区发动突袭。翌日,得到定京军令的提卡丽尔省图西斯侯爵的第七军和呼延存的第二军,结集十八万航空兵(十三万飞马骑兵,五万飞龙骑兵)。准备于在十月二十九日凌晨零时,向位于莱思德咸省的东面军首先发动大规模空袭,而其陆军并会随之而动,兵锋将直指东军团的大本营马若城。同时,位于提卡丽尔省斯洛克侯爵的第三军并阿哈马奇侯爵的第八军,也会朝交界的吉安省、方思省的南军团发动突袭;在伊鲁省,瓦丽泰拉伯爵率领第六军、第四军、第五军则会向交界于西军团桑耳省的阵地发动猛烈突袭。另外,李剑也由定京出发,以五万大军朝身处色雷的信鋆进兵。
※※※
寒风瑟瑟的夜空中,乌云掩盖了星月,地与天之间,浓雾迷茫。这种天气,眼睛最多也只能够看到两米远的距离。被雾环绕着的东面军团存粮地卡兹城,这时仿佛像是凌空而建起来的城堡。站岗的卫兵缩着脖子,站在了望塔上,鼻子不时喷着哈气。渐渐地,他隐约看到前方的雾中出现了飞龙的身影。正当他不太相信地揉揉眼镜的时候,数十只飞龙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吼叫着朝卡兹城俯冲下来。“哇!敌袭!快戒备!”在城头的卫兵开口大喊的同时,紧接着在飞龙的身后,更多的飞龙和飞马由雾中冲出,龙吼马嘶交织着骑士们的呐喊战栗了整个夜空。火舌的喷射,映红了黑夜。鬼哭神嚎之际,到处都是一片火海。空中的火箭如连珠炮般射下,点着了堆积如山的军粮。
先元二一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子夜,呼延一族控制的北方面军团,在呼延粟的命令下,对东西南三面军团展开突袭战。东线,呼延存的三个师团的八万航空兵借着冬夜的浓雾向鹫的东军团存粮地卡兹发动了大规模奇袭。虽然说东军也有空中预警队,但守备官却因为夜晚的浓雾而取消了日常的外围巡逻。这个意外的决定令东军在莱思德咸省的粮草全部被烧毁。城堡遭到毁灭性攻击,城内遍地都是烧焦的尸体。东军伤亡惨重,部队损失多达十余万,负责守城的华斯雷伯爵战死。这噩耗严重影响了整个东线战区的战局。
寒冬之季,粮草被焚,使东军团人心惶惶。而问题又接踵而来,东军除粮草之外,大量军械武器也都被烧毁,这令到坐镇马若城的东军团总长鹫面临严重危机。此时,东军的给养问题若不能及时解决,东线大军势必在寒冬里全军覆没。另外,呼延军约三十万人卡断了前线各个要道,呼延存亲率一千多的陆龙骑兵为先锋朝马若城杀来。前线各地段的联络全部中断,各军之间联系不上,使得鹫促手无策。目前看来,他除了在被敌军分割包围之前率军撤退,已别无他路了。
在南线,呼延军的突袭并没有像东线那么成功烧毁南军粮草,但却成功摧毁了南面军的前沿阵地,攻占大小城池堡垒四十多座。以三万多人的伤亡代价换来了南军伤亡三十一万人,被俘七万人,武器军械被毁达百分之三十三,其中大部分为攻城器材和防空的弩炮。得到消息的南军团总长史提芬当即率近卫军十五万展开反攻,结果却因过于轻军冒进,陷入了北军的圈套,结果损失惨重,被逼下令退出方思、吉安二省。
就在东南两线连连受挫的同时,在西线,大公主仁青成功顶住了呼延军的突袭。并于次日展开反攻。分兵三路攻入了伊鲁省,占领包括省会乌戈在内的六十余座城镇。歼灭呼延军二十万多人,俘虏呼延军总司令瓦丽泰拉伯爵。目前正在扩大解放区,以烈焰和烈风两个精锐兵团为主的大军正朝伊鲁的腹地挺进中。而北军则采取焦土政策,造成大量百姓无家可归。使西军不但要解决军队的给养,还要照料解放区内上千万难民,这令西军的军粮储备渐渐步入紧张阶段。
北军的战略成功,使它在暂时脱离了潜在的危机,并且打破了原有的势力均衡。现在的晟成帝国可以说是烽烟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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