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慢慢地被推挤出了天空,渐渐地东方泛起鱼肚白,黎明来临了。
“到了!殿下,我们到了。这就是我的故乡雪崖村。”虽然訾羽的声音较为深沉沙哑,但仍能听出话中充满喜悦。
在訾羽通知信鋆的同时,大家也看到了。在小径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村落。这个村落很特别,基本是依着悬崖兴建的。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只有悬崖底部的两间小房子是独立出来的,而其他的房屋都是镶嵌在悬崖的峭壁上,一层一层的直盖到悬崖的下颚,一共有十层。这些嵌在峭壁上的房屋,或许应该叫做窑洞更为贴切。能将陡峭的崖壁建成村落,大伙不得不赞叹矮人伟大的建筑技术。
安雅对大家说:“传说在上古时代,创始神就将矮人族塑造成出色的工匠。而‘鬼斧神工’这个成语词汇本来是用来形容矮人族出色的技巧,后来才被人类广泛用来形容艺术技巧高超,不是一般人力所能达到的。
“想不到你这小妖精还挺博学多才的。”訾羽得意地说了一句。由客栈到现在,这算是訾羽第一次用友善的语句来形容安雅。
而信鋆则想到矮人族是善良的种族,比任何人都热爱正义,并贯彻他们这种的信念。以后在战场上一定要对他们晓以大义,避免无谓的冲突。
当信鋆一行人跟着訾羽来到村口时,两个看似村里的守卫的矮人迎面走了过来。他们头上戴着具有矮人族特色的牛角盔,手中提着圆盾和双刃斧。长相和訾羽差不多,也是留着一脸的白胡子,只是没訾羽的长。信鋆可以判断得出,他们大概只有四百多岁,以矮人族九百岁的寿命来算,是正值青年期的矮人。
“你们是什麽人,打那里来的?”“你们来这作什麽?”两名矮人开口质问道。
“喔!萨克!休利!我亲爱的孩子们。”訾羽叫着摘下了斗篷,露出了面孔。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父亲!是父亲!”两个孩子立刻收起了武器,兴奋地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信鋆望着訾羽父子羡慕地说道:“真是父子情深啊。”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欢聚时光,也曾沐浴在父亲的泽爱中。但一想到已永远不可能再孝顺父皇,信鋆不禁红起了眼圈,要不是风雪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脸庞,眼泪一定夺眶而出。
在訾羽父子互表一轮亲情之后,訾羽向他的儿子们一一介绍了信鋆等人,并告诉信鋆这是他的大儿子萨克四百五十三岁,小儿子休利四百一十一岁。当两个年轻人得知眼前的是皇太子信鋆时,他们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连忙对信鋆等人行礼致敬。随后,信鋆一行人决定先到訾羽的家休息片刻,再去拜访村内的长老,询问秘道的事情。訾羽的家在崖壁的第七层,由萨克和休利带路,众人登上了峭壁。原来峭壁上有三条石刻的阶梯,连接上下十层的交通。能在如此陡峭的石壁上刻出三条道路,信鋆不得不再一次佩服雪山矮人的技艺。
“母亲!父亲回来了。”萨克第一个打开门喊道。
“訾羽,真的是你吗?”一个女矮人放下了手上的工艺品,走了出来。
“海伦,偶回来了。”訾羽开口说道。
“你终于回来了。你一走就一百多年。这些年来,孩子日日夜夜都盼着你会回来。他们去当村口的守卫都是为了想看看你有没有回来……”女矮人说着说着,眼中的泪便流了出来。
“是啊!父亲,我们和母亲天天都想你回来。今天终于被我哥俩等到了。”休利说道。
见到他们一家团聚,大家的心窝里都暖暖的,安雅和梅更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当休利兴奋地介绍了信鋆等人后,女矮人和她的孩子们一样,表现出十分的惊讶。知道众人尚未用餐后,便立刻到厨房准备食物了。不一会,香味就传到了大家的鼻中。食物中包括了白菜炖雪兔,红烧雪狍。已一个山野人家来说,已是十分丰盛的了。就这样,大家在訾羽家里热腾腾地吃了一顿饱饭。訾羽心下着是欢喜,他想要不是皇太子落难,像自己家乡这样的穷乡僻壤,信鋆怕是一辈子也不回来。如今殿下输尊降贵到自己的故乡来,自己真是无比荣幸。
饭后,訾羽便带信鋆一行人来到长老的住所。长老的住所在崖壁第十层,正好盖在山崖的下颚。长老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矮人,名叫凯斯。虽然老人到了暮年,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令人觉得有点深奥。訾羽向长老一一介绍了信鋆等人,并将信鋆等人正急切要到去大草原的事告知了长老。
凯斯长老担心地对信鋆说道:“皇太子殿下,要从这里通过大雪山到草原,是有一条秘道。秘道是我的父亲发现的,就在这山崖左上角。当时他是帝国的重步兵团长,也是村内第一勇士。一次无意中,他发现了秘道能穿过雪山到达草原。本来路是可以走的,村人大多用秘道来去草原。但一百年前,不知为何出现了冰雪结界所形成的冰雪风暴,根本没人能进入。传说秘道里危机四伏,还有魔兽出没那。”
信鋆一想,事到如今也只得闯他一闯了。开口说道:“长老,我们已经有心里准备了,请您告诉我们入口地点吧。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
望着信鋆坚定地表情,凯斯长老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愿战神麦里保佑你。”
得到长老的指示后,一行人来到了窑洞外面。这时信鋆拍了拍訾羽的肩膀,对他说:“訾羽,秘道就交给我们吧。你把我们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回家吧。你老婆和两个孩子还等着你呢。”
訾羽大惊失色,说:“殿下,这怎麽可能呢?訾羽一早已决定追随殿下左右。”
“訾羽,我知道你的忠心,闯关以来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我十分感谢你。但现在前路凶险,生死尚是未知之数。况且你又刚和家人团聚,怎好又要你离开他们呢?听我一句,回去吧。我不想萨克、休利他们失去父亲。”信鋆扶着矮人的两肩,说道。他的话虽然平和,但已不容驳辩。特别是最后那句,显出信鋆已拿定了主意。
訾羽感动得拜倒在地,眼泪横流,泣道:“既然殿下心意已决,那我在此替殿下拜别了。祝殿下一路平安,早日铲除逆贼,复兴晟成。”
信鋆安慰他说:“放心吧,我一定会的。到时候还会有相见之日。”
众人和訾羽一一告别,一起朝左边的山崖走去。
注释:玛鲁,亚列拉斯特大陆上的伟大吟游诗人,出生在弗兰克省的爱之大草原。曾为追崇各地的英雄事迹而在大陆四处奔走。一生曾创作无数作品,少年时代更南下渡海到当时被称之为“诅咒之岛”的罗德斯岛。先后经历岛上的“英雄战争”和“邪神战争”,随当时的剑匠卡修到访过亡者之女王卡迪斯的葬身地,黑暗之岛马莫。后来跟随一位叫亚拉修姆的漂流王的船队寻找新大陆时,遇到海龙卷风。但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在一个荒岛上度过了五十年的时光。而这段时光里,他完成了一部钜著:《罗德斯诗歌集》。五十年后,一艘途经的商船将他救起,送回了亚列拉斯特大陆。之后他游历大陆各地,写了不少各种英雄事迹为主的诗歌。在晚年曾参与创作新兴的晟成帝国的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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