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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沟,辛杨的诊所里。
三个不同装束的人正在恳求辛杨给他们算卦。一个求财,看看自己下半年做什么生意最赚钱。一个预测婚姻,算算自己跟什么样的女人交往,才能早结良缘。一个想算算自己能活多大岁数。
辛杨无一例外地恳请他们另请高明,说自己不会算这些。三个人举证他在葫芦沟集上的神奇表现,辛杨只说那是一时之间的巧合,偶尔说对了些东西,现在你们大家期待的答案,我不知道。
就在这几个人跟他软磨硬泡的当儿,一辆奥迪Q5停在诊所前,上面下来两个男人,都西装革履,一个三十六七岁,胡须又黑又密。一个二十六七岁,白白白净。因为汽车停靠的位置挡住了正在诊所外面摆摊算卦的辛老片的视野,影响了他的生意。辛老片赶忙嚷嚷,“喂喂!两位先生,你们的汽车能不能动一动?”
“这是谁?”浓密胡须男问。
“这位是神算的父亲!”白净男子小声回答,“技术比儿子差远了,所以屋里人很多,外面没人找!”
鉴于对神算的尊重,浓密胡须男把车开到了不妨事的地方。
“这父子俩,不是一脉相承吗?”胡须男问。
“看上去不像,儿子要厉害得多!”白净男子回答。
两个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挑开门帘,进了诊所。
前面那三个人并不死心,还在缠着辛杨算卦。
其中一个道:“不满你说,神算先生,我是从建州赶过来的!这么远的路,您就可怜一下,给指点迷津吧!”
另一个说:“我最近这几年做什么赔什么,你发发慈悲,给指一条挣钱的路吧!”
那个戴着厚厚近视镜片的男子,一脸可怜相,满腔烦恼情,絮絮叨叨倾诉:“我都三十五了,还是条光棍,跟哪个谈,都能谈到感情升华,可就是临结婚的时候告吹!我烦死了,神算你就帮帮忙吧,告诉我跟什么模样的女人交往,才能成功,以后不是你指点的女人,我干脆就不见,再不浪费那么多时间,再不浪费那么多感情了!”
辛杨不为所动,该看病看病,该输液输液,耐心照顾自己的病人。只抽空说一句:“我劝你们尽早离开,我这里是诊所,不是从事封建迷信的地方!”
前面的人统统被拒绝,胡须男站在后面,也不敢提算卦二字了。心想,这小医生果真不好接触!如果我今天也象他们一样,开口就提算卦,肯定也会遭受同样的待遇。可就此离开,又不甘心。
想个什么办法呢?
“你说外面那老头是小医生的爹?”胡须男低声问白净男子。
“嗯,没错!”白净男子也在观察情况,目前的形式,根本说不上话。上次搬出组织部长来,侥幸算了一卦,可这次没有可搬的大领导了。
“他也是个算卦的?”胡须男问。
“他是专业的,小医生是兼职的。”
“这就行!”胡须男点点头,似乎有了办法。
“怎么,你的意思……”
辛老片正闲得无聊,低头打盹,忽听有脚步声响,睁眼看时,地上两个人影已移动到卦摊前面。他急忙抬头,发现是眼前站着刚才从奥迪车上下来的那两名男子。
“老先生,我求一卦。”胡须男抽出一根软中华,递了上来。一脸诚恳的笑容。
“好说,好说!”辛老片接过难得一抽的高档香烟,指了指面前的小板凳,“老板你请坐,你想问哪方面呢?”
“我想问问我近期有没有财运,和什么人合作,才能把把生意做好。”胡须男坐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话。
“这个好说,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来!”
鲁克报上生辰八字。辛老片掐指测算,嘴里嘟嘟哝哝,煞有介事。
“老先生,我们能不能先去吃饭,一会儿再算?”胡须男忽然开口说。
“我这也快,马上给你答案!”辛老片担心跑了生意,赚不上这份小钱。
“放心,我先把钱给你!”胡须男似乎看透了对方心思。
“这多不好意思,”辛老片哈哈一乐,没有推拒,意思很明白,同意先收了这费用。
“这一卦,多少钱?”胡须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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