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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组织部干部科副科长王小军来到葫芦沟乡，代表县委宣布新的干部任免决定。
杜明刚出人意外的擢升为葫芦沟乡副乡长。原书记唐朝阳调往县物价局任副局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田雨空降葫芦沟乡，任书记。乡长翟玉宽以及其他干部均原地未动。
王小军宣读完红头文件后，说了一通官话，无非就是肯定前任书记的工作，对继任者的能力和品德大加赞赏，对以后的工作，代表县委提出要求。唐朝阳不在场，田雨简单表了个态：不遗余力带领大家搞好乡里的工作。乡长翟玉宽代表葫芦沟乡党委讲话，拥护县委的决定，欢迎新书记的到来，支持杜副乡长的工作。仪式一结束，田雨就跟王小军一同回城里去了，正式上任，那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许多同事嚷嚷“明刚请客！”，在这种事上，杜明刚不想高调，但不请客又怕大家说吝啬。为难之际，妇联主任张燕把他叫到一旁，“明刚，他们起他们的哄，不要管他们，你升职，跟他们有毛线关系！”
“可太抠了也怕大家笑话，以后不好相处！”明刚担心地说。
“我给你摆平！”
她伸手跟杜明刚要了一百块钱，将正要出门买菜的大师傅叫了回来，“李师傅，这一百块钱，是杜乡长出的，他升职了，今天中午加餐，你看着鸡鸭鱼肉买几样，请请大家！”
有人出面，事情就好说了。乡里规定，除非因公，中午不让喝酒。同事们乐的在伙房里小撮一顿，钱花的不多，却人人满意。乡长翟玉宽被派出所长陈长信拉出去喝酒了，两人临行还赶过来致歉，说公务缠身，不能跟大家一同吃饭了，向杜明刚表达了祝贺之意才钻进汽车，一溜烟跑了。
气氛不错，杜明刚沉浸在升职的快乐中。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乡政府大院盖的都是平房，北房一溜二十五间，西房一排二十间。南房十五间。厕所设在西南角，挨着厕所有一间库房，几个后勤人员在乡政府办公室主任程文的指挥下，进进出出，往外搬东西，忙活半天才把屋子腾空，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打扫完又往里面抬办公桌、书柜、脸盆架等物。
“你们这是忙什么？”杜明刚凑过来，好奇地问。
“给你腾办公室呀！”程文把手里的一块刚钉好横截面的小木板一晃，上面写着“副乡长室”几个字。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杜明刚一边惊诧，一边迈步进去。
“是！”
杜明刚转头四看，墙上、屋顶的蜘蛛网刚被划拉掉。屋子中间是一道山墙，墙体连接处裂着大缝，显然是后来被界开的，里间的屋子有门有锁，不知道存放着什么东西。外屋估算面积，最多十平米。
“里屋放着什么？”
“派出所六七十年代的户籍档案，几乎没人查了，你安心办公，不会打扰你。”
“你做主给我腾这间房的？”
“不是不是！”程文连忙否认，“我一个小主任，哪有这个权利？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这个……”程文面露难色，吞吐道:“领导吧。”
现在书记不在，能拍这个板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翟乡长吗？”杜明刚追问道。
程文没有否定，冲他笑笑。
“那边不是有间闲着的大房吗？为什么非要把我安排在厕所这儿？而且要跟老档案室共用？”
“领导说了，那间房准备安一台乒乓球桌，让职工们锻炼身体。”
前不弄球桌后不弄球桌，我提副乡长了，他弄这个，翟玉宽，你看上去彬彬有礼的，暗地里这么使得出来！
杜明刚纵然不快，也没再说任何话，自己的乡长怎么当的，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没有任何后台，跟任何人都不能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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